
作者:雁.威廉逊
马澄晔 译
进度:每周一至周五一集。
(*珂尔特为苏格兰格子裙kilt的音译)
内容
介绍
珂尔特与和服
经过罗斯郡去日本
大而美丽的
可解读的东方人
从东京到Toyohashi
凸出来的钉子
在日本期待那些未曾期待的
传说与误解
Hello是 Goodbye的开始
我们不能忘记的
三岛由纪夫与日本的年轻一代
第二章 经过罗斯郡去日本
苏格兰人对日本的了解是如此的少,以至于在我向某个苏格兰女孩提到日本时都闹出了笑话。离开苏格兰前往日本前几天,我和一个苏格兰女孩说我将穿过俄罗斯(Russia)去日本,“欧!”,她大叫道,“我有个奶奶在那里!”,我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有个奶奶在俄罗斯?”然后她回答道,“欧,我以为你说得罗斯郡(Ross-Sh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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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看看是在伦敦埃尔科特地铁站附近的翁芘酒吧偶遇一个日本青年的结果。
Hiroshi Shimizu 来到伦敦学习英语,但是那里有成千的日本学生,他们在那里怎么学习呢?每天到语言学校上两到三个小时的课,剩余的时间则和其他日本学生呆在一起说日文。
我建议Hiroshi离开伦敦,后来帮他安排到阿伯丁(Aberdeen) 的一所大学读书。他在那里花了两年的时间考剑桥英语证书,周末则到我在伊文内斯(Inverness) 的家做客(*阿伯丁离伊文尼斯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伊文内斯是苏格兰高地的首都)。
很自然的我们谈到了日本,往往是他说,我听,他说得越多,我就越想去这个国家看看,他描述了很多,并且保证我会在那里得到另一种精彩的生活经历。
在一本《自己学日语》(《Teach yourself Japanese book》)的帮助,以及Hiroshi的协助下,我开始学习日语,12个月之后,我只身前往日本,留下我的东方朋友继续留在苏格兰专攻他的剑桥英语证书,后来他成功了,还拿到了教师证书,一个爱丁堡大学的学历,两个牛津大学的学历,对于一个当初我认识他时连一句英文都说不像样的年轻人来说,那真的是很不错了。
这个案例似乎表明日本学生读书都很勤奋,但从后来的经历来看,日本的大学里像Hiroshi Shimizus 这样的学生并不多。
经过九天单调乏味的穿越欧洲和俄罗斯的旅程,我坐船来到了海参威,两天之后,也就是1970年10月15日,我坐船到达了日本的Yokohama港,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忧心忡忡的预计将遭受“文化休克”, 这些想法都来源于我所读的报道,报道上说所有那些胆敢进入日本这个复杂社会的人都将会遭受“文化休克”。

我到达日本时心里保持高度紧张,后来的经历证明那是不正确的,“文化休克”并没有成为事实,奇怪倒是有的,但休克没有。
在后面的章节我将会说到有关“文化休克”的问题,接下来我要写那些我觉得奇怪的事情。
穿过海关时没有什么问题,但当我真正双脚踩在日本的人行道上,招手叫出租车时,我遇到了第一个令我纳闷的事情。
“EXIKUDASAI (请开往车站)”, 我很害羞,希望那司机能听出我的外国口音并联想到我的日语在那时很有限。
“NIHONGO GA JOZU DESU NE (你的日语说得真棒!)”, 司机说。这句话真让我纳闷,以至于在去车站的整个途中,我都一直在想,我只说了两个字,凭什么司机就能判断出我的日语很好?我在德国时,对德国出租车司机说了无数次“BANHOF BITTE”, 他们怎么从来不赞扬我那精彩的德语呢!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日本人认为他们的语言是这么的难,以至于他们会奇怪于外国人居然能将两个日本字连在一起。
这段去车站的旅程,给了我上了第一堂日本人极精细的做事方式的课。日本所有的出租车都一丝不苟的干净,门都是全自动的,出租车司机都穿着漂亮的制服,让这些事情显得更逊色的是,出租车司机们手上竟然都带着雪白的手套,这显然是日本人典型的收尾动作。
无论日本人生产什么,或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他们总是抑制不住做些别的什么以使好上升到完美,甚至达到了充满艺术性。
在从Yokohama 到东京的火车上,我享受着整个车厢只有我一个人不是黑头发棕色眼睛的新鲜感觉。我细心的聆听别人谈话,当听到几个自己知道的词语时不断的窃喜。要知道,日语是多么难学的一种语言呀!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当我学日语实在学不下去时,“难学”总成了的我偷懒的借口。
不像苏格兰人习惯于在短程旅途中看报纸,日本人喜欢看书,那些带着眼镜的眼睛们像着了魔似的盯着那些书上的铅字。这使我不得不纳闷为什么那些日本通们说日本人是反智慧的人,现在我意识到,原来这些谴责都来自于美国人,他们来自一个人均读书读得最少的国家。
书籍在日本比在苏格兰便宜得多,香烟也很便宜,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火车车厢的地板上有那么多的只吸了几口的烟蒂,这些长长的烟蒂也说明了为什么日本的肺癌率这么低。

从以前访问欧洲国家的经历中我知道,对一个新来者来说,一开始最大的印象不是巨大的文化变化,而是在习俗和爱好上的小差异,当然对于那些本国居民来说他们的习俗和爱好是很正常的。
环顾车厢,我被车厢里又是敲肩膀,又是伸脖子的人数给惊呆了,不管老少很多人都做同样的动作。我们承认东京的生活节奏很快,但他们也没有比伦敦人或纽约人有更多的理由患肩膀痛脖子酸呀,并使得他们不得不如此频繁的进行自我按摩。我发现日本人是如此的热衷于按摩。经常在酒吧和咖啡店,一个朋友或熟人往往会走到你的背后从后面给你的肩膀和脖子做按摩,一开始感觉怪怪的,但后来倒成了在日本的有趣经历的一个组成部分。
路上有些行人带着白色的口罩,就像在剧院里见到的一样,这不但阻止了细菌的传播,而且也过滤了吸入体内的受了污染的东京的空气,事实上东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高污染的首都了。
人们抽的香烟牌子倒是挺吸引我,那些英文名字,诸如Hope(希望), Peace(和平), Highlight(亮光), Seven Star(七星), 当然还有Cherry(樱花)。
日本的年轻人对英语文字有兴趣,他们觉得在背包或T恤上印几个英文挺时髦的。
在日本,和别的地方一样,你可以在你的衣服上印一些你喜欢的口号什么的,即使那些日本年轻人对英文只是一知半解,但那些英语文字还是传达了十分有趣的信息。
我看到有一个学生的T恤上印着苏格兰的国花“蓟”,在下面有一句苏格兰话,“I lass a lovie”(* lass 意为女孩,lovie意为love ,正确的应为I love a lassie, 这里说明那日本年轻人英语不好,印错了)另外还有一些记忆犹新的,诸如 ‘Hope you too(希望你也一样)’, ‘Young Young(年轻年轻)’, ‘Me is happy(我很快乐)’, 还有 ‘Sweet and kind(甜美且善良)’, 但是在这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幅伦敦巴士路线图,下面豆大的写着几个字 ‘I like a good ride(我喜欢一路顺风)’。

这个在火车上的整个旅程,我一直沉醉在被人上下彻底观察的喜悦之中,但日本人不是明目张胆的盯着你看,而是典型的日本式偷偷的毫不知觉的观察你,日本人是偷偷观察人一举一动的专家,当他观察你的时候总假装全神贯注于另外一件事。这真是一种艺术,不看就能观察人。
当然我也偷偷的观察他们,特别是我的眼睛总被那些年轻人所吸引,日本的年轻人比起苏格兰的年轻人,显然是穿着得更五彩斑斓,更时髦。
日本的男年轻人,到了二十多岁时穿得特别花俏,相比之下,那些花孔雀都显得黯然失色了。可能这是一种弥补吧,因为不过多久他们就不得不丢开这些花哨的衣服,穿上那规规矩矩的黑西服了。
日本的火车上有两种不同的洗手间,日本式的和西式的,在西式的洗手间里,马桶上铺着柔软的纸垫,这样,人的皮肤就不会碰到那冰冷的陶瓷了。显然日本人不喜欢让他们的屁股沉沉的撞到马桶座上,使他们的屁股觉得那马桶是个陌生的家伙。
在所有的英国的火车上,都装有内部通话系统,通常那声音听起来像来自老唱机的一样。不像日本列车上的通话系统,每一个站点,喇叭里都会传出响亮而又清晰的声音,告知乘客们从列车的哪一边下车,并被提醒不要忘记随身携带的物品。这又是一个经典的日本式收尾动作。
在很多我所经过的日本的车站里,我都看见一个简单而又绝妙的创意,一块钉在墙上并配有粉笔的大黑板,为了方便,谁都可以在上面留言以传达信息。 比方说,你不想在车站很无聊的站在那里等人,那你所要做的只是在黑板上写下,“Kenji, 我在SAKURA酒吧,Ian”。
这种服务的成功当然取决于没有人在黑板上任意涂改,但根据我在日本的经历,我从来没有发现黑板上的字被人擦了,或者被人改了。

(未完待续)
【往期精彩】
珂尔特与和服——苏格兰人眼中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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