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年，最核心的意义在于团聚，于是有了千里赴故园的“大迁徙”。但是中国年对于集团海外工程，对于海外工程建设者，却意味着扎根国际市场、远离故土亲朋。“中国、亲人、年夜饭”这几个字，字字千金。
城建集团做国际工程的这些人，把春节的红灯笼挂上了印度洋边的马尔代夫群岛和地中海畔的阿尔及利亚，却把对万里之外亲人的思念深藏在心中。这两个穆斯林国家，在每天5次的祷告声响起时，也会有来自北京城建的项目管理团队对祖国和家人的祝福。一句“过年好”横跨大海，连接国内外的亲朋好友，一个“中国年”把城建国际部在莫桑比克、尼日尔、埃塞俄比亚、印度尼西亚、柬埔寨、哥斯达黎加等国家的15个项目员工的心紧紧相连。
丁酉年春节前夕，我们飞行万余公里来到马尔代夫机场项目和阿尔及利亚代表处。两周时间，笔者感受了印度洋与地中海边的国际工程，亲历了国际部的境外中国年。
马尔代夫：每一首歌都是合唱
马尔代夫是世界皆知的度假胜地，天高云淡。在马尔代夫机场项目临舍还没正式入驻前，马尔代夫项目全体人员租住在胡鲁马累岛，每天两趟班车往返于机场岛。清新的海风、转瞬的雨水、狭窄的街道、正午的烈日、高挑的棕榈树、满街道的摩托车组成项目部员工每天从住处到办公区的画面。机场项目项目团队平均年龄32岁，有32%的应届毕业生。一年的时间，他们已褪去了入职时的青涩，英语成为全体员工工作和生活用语，他们主动学习、善于思考、乐于交友，从肤色到文化，都慢慢地与属地化同步。
马尔代夫机场项目是F+EPC工程，由填海工程、护岸工程、跑道和停机坪施工、储油罐和飞机加油管道、助航灯光工程、机场空运物资仓库等多种类施工组成，很多施工内容都有一个共同点——城建集团的“第一次”，也是中国企业的“第一次”。从融资安排、人才储备、图纸设计到施工技术、物资采购、资源整合，这个年轻的项目团队一路披荆斩棘。
作为岩土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去年新入职的窦硕已经扛起了填海重任，他是项目经理张凤林口中非常靠谱的“小兄弟”，目前填海已完成70%。与笔者想象的不同，填海现场并不是一群晒成巧克力色的中国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场面，机械化作业代替了劳动密集型施工：挖掘机扮演机械手臂角色，用大铲子勾起长约5米、直径500毫米的金属管子，推土机与它合作，把新管子与前一根管子末端对接连结成一条管线；抽沙船将海底珊瑚岩破碎后吸上来搅碎成沙水混合物，这些混合物通过铺好的管道运送到岸边，管子接到哪里，海就填在哪里，而推土机则负责把已经晾干的沙子推平。被吸上来的海沙像大盐粒，里面夹杂着碎珊瑚、花贝壳，晒干以后就是雪白晶莹细致的海沙。头顶上水飞机和机场航班交错飞行，海边填海吹沙施工现场工作不停，这些画面组成了马尔代夫项目部填海的工作日常。很快，印有北京城建的大广告牌将耸立在机场附近。我们在摆渡船上遇到一位大韩航空公司的丹麦籍机长与我们聊天，他说每次起降时候都会看到BUCG的广告牌，当地人每当见到黄种人时，都会有用英语问：“Hello,? Are? you? builder? of? the? new? airport? from? BUCG？”
人在国外，本能的凸显“家”的氛围，在印度洋边的马尔代夫机场项目的朋友们把业主和他们聘请的管理团队处成了一家人。腊月二十九那天，业主机场公司的朋友和他们的管理团队应邀来到营地现场，与项目全体座谈联欢。项目经理张凤林向笔者介绍其中一位法国人和另一位德国人，说他们虽然国籍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却是非常好的朋友“这俩都是我哥们儿，非常给力的业主工程师，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他们在机场设计和施工方面经验丰富。这位法国人曾经在法国机场设计公司工作过，与建筑师安德鲁一起参与过该项目的设计工作。另一位德国朋友一向以重合同履约严谨务实著称。除了这两位，还有美国工程师和当地员工组成的业主管理团队，共同特点是对我们的项目报以非常大的期望，并认可我们的团队。相互信任与认可是成功履约的第一步。我们是年轻的团队，用勤劳肯干、艰苦奋斗、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赢得了认可。在填海开工初期，业主甚至主动提前支付合同款项，让我们先动起来。马尔代夫机场项目对于这个国家而言也是改变民生、拉动经济发展的国家级项目。看得出，我们的项目团队与业主机场公司在不断的磨合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这天正好是员工王广兴的22岁生日，随着一碗寿面端上来，机场公司管理团队与项目团队一起为他唱起生日歌。在食堂的屋檐下，我们都是一家人。在这场“多国部队”的聚会中，马尔代夫的中国年拉开序幕。
无论距离有多远，时差有多久，年的味道总会通过各种符号传递，比如饺子、年画、春晚等。2017年1月28日本无特别，但冠以“春节”二字就变成全体华人最重要的仪式。在国外项目这个圈子里，一起过年就是这群人建立家族感最重要的仪式。因为时差关系，下午三点的时候，大家开始边包饺子准备晚饭边看春晚。包饺子时，全体员工一起动手，上千个饺子躺在盖帘上，非常壮观。曾经战斗在抗击埃博拉战役中为紧急援建P3实验室项目团队配餐的杨师傅，今天又成为年夜饭的焦点，在他挥舞的炒勺下，满满的年味越发浓烈。饭后联欢的每一首歌都是合唱，让人极容易产生归属感，在歌声中，笔者感觉自己真正地融入了这个项目团队。
阿尔及尔：年货是中标通知书
来到地中海边的阿尔及利亚，已经是年初二那天。公司在阿尔及利亚的代表处设在原来歌剧院的临设驻地，竣工一年的阿尔及利亚歌剧院项目已经完成二十几场演出任务。作为国际部西亚北非市场主打，也正是因为歌剧院项目口碑，公司在阿尔及利亚市场打开了局面，先后承接了5个项目，初步形成滚动开发的模式。临舍还是笔者记忆中的老样子，但这次一进门就看到春联与福字，果然华人走到哪里，年就在那里。
对于做国际工程的人来说，老外在过圣诞节的时候不放假，等到过年了，老外也不放假。也许做国际工程的必须把中国年记在心里，因为盖在年上面的，还有来自于市场拓展、项目履约、人才建设、资源整合，运营管理等等的生存压力。尤其是阿尔及利亚政府对外国企业并不制造利好环境：外国企业不能在当地独资注册公司，如注册必须与当地企业合股，当地公司必须占股51%以上，而在当地没有注册公司的外国企业，就不能以总包身份参加普通的国际竞标项目的投标。城建国际进入该市场并不算早，错过了可以成立公司的时机。代表处经理刘辉，人称“刘老板”，他说再难也得坚持着，好不容易进来的市场必须守住！于是，发挥优势、差异化竞争、做央企的分包、两优项目、投融资项目、向高端发展成为他的推动重点。不负苦心，当地市场为阿尔及利亚代表处准备了一份份中标通知书作为丁酉年的年货。与项目共同成长的是一批属地化的适应阿尔及利亚市场规则的城建国际人才。这支项目团队用两年的时间适应了国际竞标项目的市场规则，经过各种困难的锤炼，锻炼、培养了一批理论过硬，并且拥有强适应力、强抗压力、强学习能力、精通语言、懂业务的人才队伍。继阿尔及利亚歌剧院项目后，这只队伍建设的500套保障房项目也得到了项目业主认可，即将竣工。
1700套保障房项目位于距首都阿尔及尔1000余公里的瓦尔格拉，合同额5371万美元，是阿尔及利亚住建部力推授标给城建集团的项目，建成后是一幢幢单体别墅。东北小伙孙鹤与项目业主总经理相熟，是他带着笔者一行去拜访他。项目业主总经理知道中国人过春节的传统，一边给我们拜年，一边说无论如何都要帮助城建推动项目建设。年初九那天，该项目正式破土动工。
瓦尔格拉有沙漠绿洲之称，这个“沙漠”就是全球最大的撒哈拉大沙漠。出于对国家战略资源的保护和反恐的要求，笔者一行一路由宪兵护送驱车来到沙漠深处的SP1油泵站项目驻地。SP1油泵站合同额450万美元，北京城建负责土建施工部分。一望无际的沙海里，十几个集装箱改装的临设就是项目驻地。公司的员工办了工作证才能进来工作，工作范围被军方控制着，一般进来一次，再出去就是几个月后了。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施工环境都最大程度地挑战着建设者，他们始终在这里坚持着。因为市场不会因为艰苦而改变规则，人却可以为了市场规则、为了生存来适应艰苦，扛过来的都是强者！年初四，在撒哈拉大沙漠上，推土机、压路机和现场工人忙忙碌碌，人们互道一声过年好，就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这也许颠覆了中国年该有的样子，但这也正是想在这个市场生存下去的我们应有的样子。
2016年，国际部决意带领集团成员单位抱团出海，如今仅于阿尔及利亚的9个在施项目中，就有7个项目由成员企业共同参与，在阿尔及尔郊区，就有炼油厂改造和光纤光缆厂改造两个正在进行的项目。随着集团“走出去”规模的扩大，不久的将来，城建跨时区的中国年将在更多不同的国家出现。
不一样的中国年在国际部不同时区上演，不同于国内浓浓的年味，项目上的年有乡愁、有牵挂、有期待、有风险、有压力，更有对未来的梦想。未来未可知，只有努力才有机会；只有坚守，才能等到机会；只有坚持，才能成为全球知名的建设综合服务商。大洋彼岸的中国年还会轮番上演，城建国际人对国际市场的执着还会继续。
（作者单位：北京城建集团国际事业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