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高中教育真的值得吗？
作者Erin Millar
2014年6月的一个下午，温哥华一名两个孩子的母亲崔西·阿克尔森恰巧路过她女儿的卧室，她女儿正和玩伴在玩耍。“老师为什么对你这么刻薄？”母亲无意中听到年轻的玩伴问到，她马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她经常对你大声吼叫。”阿克尔森与3年级的老师很熟悉，她认为这个女老师是个和蔼和优秀的老师。“我认为那不是吼叫，而是唠叨。”女儿说。但这个年轻的同学仍然在闲聊教室中发生的事情。
阿克尔森的女儿有轻微的注意力障碍。“她很容易被其他事情吸引，她的思维十分分散”阿克尔森解释到。她认为女儿都只能学到课堂上一半的内容并且经常容易感到烦闷。她担心她的女儿在小学如果没有得到矫正，明白合适的学习方式和注意的技巧，她根本没有机会上中学。
正如阿克尔森所见，问题是公立学校教育系统现状是不可能提供她女儿所需的教育。由于班里有28个学生而且教育资源较少，她的老师一门心思放在学生日常管理上。“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在课堂上受到压制”，她说。“但我也不希望她会打扰到别人，而在那样大型的班级中我没法保证这些事情不会发生。”
所以阿克尔森为她的女儿转学到了西区的私立中学，她的女儿在一个只有8个学生的班级中，这里每年的花费约为10000加币（因为加拿大公立教育局的高中对加拿大居民不会收取学费）。五年前阿克尔森从来不会想到她会把孩子送到私立学校去，她形容自己是坚定的公立教育系统的支持者。而现在她成为了增长中的退出公立教育系统家长群体中的一员。在过去的十年中私立学校的录取率上升了14.6%，而公立学校录取率下降了10%。私立学校（支持者更愿意叫它独立学校）现在容纳了整个卑诗省学生人数的12%，这一数字在1970年末仅仅是4.4%。
对于许多有前瞻性的家长而言，选择私立学校是因为私立学校可以满足他们公立学校不能满足的需求。就拿Toran Savjord为例，作为一个拥有四个8到12岁孩子的加拿大父亲，他选择的转折点是当他意识到学校管理者无法保证让教师担负起教育的真正责任时候。“学校管理者告诉我我并不是唯一一名抱怨的家长，好像这就能让我感到舒服一点似的，”他回忆到。“学校工会的管理者也不作为，同时，旱涝保收的薪酬制让好的教师也得不到应有的奖励。”
因此，Savjord，这个曾经主导创立斯阔米什地区私立奎斯特大学并且现在是那里的副主席，与其他两名有魄力的家长一起决定创立自己的中学。（合伙人David Greenfield是一名企业家并且帮助开发海天缆车。）这个新学校旨在让学生通过亲手实践来学习，并且每周有一天郊游去精灵湖学习地理或者学习莎士比亚的名剧沙滩上的游吟诗人。海岸山脉学院上年开业时仅有15名学生。今年九月学校吸引了70名学生到此，根据年级的不同，学费大概在13000加币到15000加币不等。
与阿克尔森一样，Savjord支持公立教育（他至今仍然在当地的公立高中担任篮球教练）。“我只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感到沮丧。”他解释到。“当一个城镇私立学校越来越多，会迫使公立学校放下自满，变得更好。”
除去像阿克尔森和Savjord这些父母的经历外，卑诗省的教育系统，即使用最严格的标准，也是名列世界前茅的。根据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举行的每三年评选一次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15岁的卑诗省居民位居教育强国芬兰和德国之上。这里的学生与加拿大其他地区的同龄人相比，是更好的阅读者、科学家和问题解决者。（卑诗省只在数学项目中位列魁北克省之下。）
而且卑诗省学生在评分高和评分低之间的人数远少于PISA的平均数，即除去能力因素，大多数的学生都表现良好。
并且，多数人强烈认为私立学校学生的学术表现会更为出色，甚至在教育者当中出现了一个专有名词：“私立学校效应。”乍一看，根据卑诗省标准化测试中学生表现也印证了这个想法。最大的差距出现在7年级的计算能力中：在2010与2011学年中，81%的私立学校学生达到甚至超过了标准，而公立学校中只有60%学生达到（这一观点仅代表作者观点，安侨顾问认为公立学校因为其体制必须容纳许多原住民和许多需要帮助的学习能力欠佳的居民，所以这些学生会令学校的考核标准拉低平均率）。这一差距在高中年级开始缩小。在10年级和12年级中考试通过率几乎相同，并且公立学校在数学概要科目（最低级的数学课程）中险胜私立学校。
但当我们开始审视为什么私立学校学生会表现更好的时候，问题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多次的研究表明社会经济因素以及家长的参与对学习效果有重要影响，而且这些影响在早期就开始了。在一个最近由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Anne Fernald主导的研究中发现，在两岁时，来自富裕家庭的孩子所拥有的词汇量比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孩子要多出30%，仅仅因为他们的家长有更多的时间跟他们交流和为他们阅读。所以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中学生的表现差异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学校教学质量的不同？
伊利诺亚州大学的教育学教授Christopher和Sarah Lubienski打算在一本2013年出版的名叫公立学校优势的书籍中回答这个问题。通过使用复杂的统计分析工具，他们把研究放在数学成就上面，因为这门学科主要从学校习得而不是在家。通过人口统计数据验证，他们发现公立学校学生与私立学校的同龄人学习结果是一样的。然而根据经济学家Michael Owyang和Katarina Vermann所说，那些私立学校学生在后来的发展上却拥有更好的职业和更高的薪酬，原因却还不是很明确。“学校类型和经济收益上升具有正相关，也许是因为进入私立学校的学生自身条件本来就更容易成功，而跟他们在哪里受教育无关。”这段话出自他们2012年就学校选择和经济收益的一篇论文中。
那么为什么卑诗省名列前茅的公立学校满足不了这么多的家长呢？Capilano大学教授Crawford Killian数十年来研究卑诗省教育，他认为家长蜂拥到私立学校是出于对孩子未来的忧虑，部分是因为中产阶级的收入和流动性越发停滞。“我们拥有这个残酷的等级系统；孩子们必须成为最好的。许多家长把教育看成是他们孩子拥有更好未来的通道，”他解释到。相比之下，芬兰的教育系统目的是去除学生间的竞争和培养合作。“芬兰人在35年前就决定让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教育机会，这就是区别。”多年来这一决策证明是有效的，在国际评估中，芬兰教育是位列前三的。然而在最近的PISA评估结果中芬兰有所下滑。讽刺的是，教育家们居然把这次的下滑归咎为竞争：他们认为他们之前在PISA中不可动摇的优势让芬兰决策者变得自满。
尽管如此，一些父母——无论PISA和其他人如何评论卑诗省公立教育系统的质量和平等性——还是认为只有付钱才能得到优质教育。有这么一间学校能吸引四面八方的学生——甚至海外的——这就是温哥华的西点格雷学校（WPGA），每年学费达1.93万加币。制片人理查德·史蒂文森——作为“人生导师”项目的创始人，记录孩子们从小到大的生活，并制作成“时间胶囊”视频——被一对在WPGA读书的兄弟的故事深深打动，于是举家从西雅图迁至温哥华，让他分别就读五年级和六年级的孩子能到这里上学。“我一年待过不止100间学校，（WPGA）能把高标准学术与社会、情感方面的学习相结合，这种独特的融合性让我印象尤为深刻。他说道。”
菲沙研究所每年都会出炉一份备受争议的学校排名榜（只有一间公立学校打入前二十名），WPGA则因长期名列前茅而闻名。WPGA能如此出众，核心在于它的个性化。它的初中教师都经过依附理论的训练——这种理论基于的思想为，师生间紧密、互相信任的关系是学习的必要基础。
“当学生对依附之物产生安全感时，他就能敞开心扉，吸收新信息。”初中校长席亚拉·柯克兰解释道，“同时，学生还受到鼓励，在遇到关于价值、自我和积极的抉择时，能求助于老师，而不是只跟同龄好友们一起做决定。”反复研究显示，不管高中毕业或接受过更高等教育，进入社会后取得成功（从收入到离婚率均纳入衡量标准）的其中一个最强指标就是，这名学生是否曾有一位关心、爱护他的老师。
在WPGA的高中里，个性化适用于各种情况，从时间表的调整，到根据学生的需要来使用创新的评估工具，令他们能按照自己而不是大家的节奏学习。如果有学生掉队了，对其了解深入的老师们就能及早发现问题所在。
WPGA众多的不同之处，归根结底在于资源。在公立教育系统中，来自学校和政府部门的卓有见识的教育者们曾多次讨论，话题始终离不开个性化这类问题。弄清教育不仅仅是关于基本的识字和算术，还包括所谓的21世纪技巧（像是性格、合作和沟通等，这些WPGA都很有一手），这才是当前课程改革的核心思想。
但若拥有专科教师队伍、充足的科技和教师特训这些优势，改革就轻而易举了。用于公立教育局运作的政府拨款（不包括学校资本支出），平均到每名学生有7800加币，而私立学校得到的政府补贴只有其一半——另加家长们每年支付1至2万加币的费用。简单来说，政策制定者若想令公立学校的个性化教育成为现实，还需投入更多资金在专科教师和教师特训上面。
同时，公立教育系统中个性化的缺乏，是父母们转向私立教育的原因之一。通过比较其管辖范围内的平均水平，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这个教育系统的整体质量问题。但教育的“平等性”会被理解为“平庸”，而平均值也不能代表特殊儿童的个别例子。
以瑞克·摩尔的故事为例。他与妻子将房子转抵押并放弃了自己的假期，只为了让患有严重阅读障碍的儿子杰弗瑞能就读私立学校，因为此前北温哥华公立教育局关闭了专门为有特殊需求儿童设立的项目。他们提出了控告，认为该省没有履行为所有儿童提供免费、公立教育的法律义务。
终于，在2012年，他们在加拿大最高法院获判胜诉，北温哥华公立教育局被勒令偿还其私立学校的学费及辅导费（含利息共计超过10万加币）；杰弗瑞获得1万加币赔偿金。北温哥华最后又重启了这个项目，尽管这并非省级系统的责任。杰弗瑞今年27岁，已经是一名成功的水暖工（这就是安侨顾问认为在学校排名中家长容易忽略的地方，因为公立学校一旦有这些学生它们都会被拉低排名）。
摩尔认为他的法律斗争很大程度上透露了私立学校繁多的原因。“当人们听到‘私立学校’时，总想到克柔佛顿中学或圣乔治中学（圣乔治中学招生官于2014年8月亲赴安侨深圳为学生及家长讲解了私校的体制），可还有大量同类学校存在，就是因为公立教育系统不能或不愿意教像我儿子那样的小孩。”他说道，“公立教育系统很擅长教育正常的小孩，但遇到特殊情况时就不行了。”
50年代的残疾人运动帮助了独立学校的建立（请阅读《卑诗省学校中的残疾儿童》背面），但孩子们不需要患上严重阅读障碍才成为“特殊情况”，摩尔这么说道。丽萨·波詹的儿子赖伦曾因太捣乱而留级一年，老师们警示过丽萨，他并不像其他同龄人那么心智成熟，但她怀疑问题并非出在自己儿子身上，而是传统学校的要求——学生们必须安静和顺从——不适合这个过度活跃的男孩。她把赖伦带到了麦德罗纳中学，这是一所私立学校，孩子们年龄各异，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学习。赖伦今年七岁，数学的学习进度已远超公立学校的同龄人。
艾瑞克·奥唐纳是一名资深教师，与妻子朱迪在2010年接管了麦德罗纳中学，他认为公立教育系统对赖伦这样的孩子“处理不当的程度简直无可救药”。麦德罗纳专门教育“天才”儿童，这个词被教育者用于形容智力上达到第97百分位的儿童。尽管（也可能是因为）天才儿童智商如此之高，他们有时候会因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困扰。“我们接受了许多完全被公立教育系统打垮的孩子，他们实际上被剥夺了应得的教育。”奥唐纳说道，他的儿子就是其中一员，“他们以前的经历糟糕透顶，这让他们认为以后也是如此。”
卑诗省在教育“安静地坐着，在25人的班上能专心上课”这样的学生方面非常出色。但对于赖伦·波詹和杰弗瑞·摩尔这种与众不同的孩子，学校只能给他们的自尊带来灾难性的影响。我们的学校或许称得上是华丽的开司米毛衣，可它们并不提供特殊的型号。
那么，私立学校的教育是值得的吗？如果你的孩子不是特殊的，她大概在卑诗省任何一间好学校都能学得很好。但如果比较特殊，也许你该等等，关注一下政府和卑诗省教师联盟下一份六年合同的谈判，看看其中承诺的，用于处理班级大小和构成的4亿加币资金成效如何。
同时，孩子们——通常能迅速发现大人之间矛盾的那种——已经感到有什么发生了。例如崔西·阿克尔森的女儿，她被定为特殊的那类，在西部中学上了几星期课后，就正式宣布：“嘿，妈妈，我不再是班上最奇怪的孩子了！”
对于安侨众多学生在卑诗省就读的经验，尽管许多加拿大当地家长开始考虑私立高中，但中国学生的英文水平在与本土生竞争上差强人意，所以好的私立学校的门槛对中国学生来说越来越高。安侨将携手卑诗省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在今年为安侨学生提供一条特别的通道，特别感谢温哥华教育局、兰里教育局、高贵林教育局和海天教育局等，及卑诗省公立学院共同给予安侨顾问最新的资讯及培训。
精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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