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沙龙 C：凛冬将至，投资人在想什么？

楼军：我来自IDG资本，主要看的是电商、消费这一类，还有To C的企业，IDG资本看的比较广，主要专注TMT，回到刚才的问题，其实创投，你可以把创投当做一个行业去看，我们投的这一类创业公司，如果用平行的方式去看，本身也是一个创业行业，每个基金大佬都是一个创业者，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其实和创业公司的区别不是那么大，但是业绩来自于投的公司的业绩，所以一定比创业公司的业绩有连接，从这一点角度来说，没有特别奇怪的现象发生。

特别是前面三年，整个市场经历了泡沫期和寒冬期，现在大家还再说寒冬，其实是整个经济周期必然出现的现象，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些公司会起来，有一些公司会下去，这是前面几十年经过好几轮了。如果问我怎么面对这个事情，首先得接受事实，就是这样的游戏规则。

在认清游戏规则之后，再分析核心竞争力在哪里，一个创业公司、创投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我们怎么打磨我们的团队。如果现在融资环境不太好的话，是练内功很好的时候，因为这样的话等市场机会来了更能抓住机会。

李庆：我不认为现在是寒冬，充其量是一个盛夏的暴雨，因为其实从资金链的情况来说，大的资金没有明显的收缩，甚至不存在收缩，大的资金一直在扩张。从创投的角度来说，因为任何创投，创投的收益来自于你所投的企业的收益，但是现在在最近几年大家都感觉到做实业很难赚到钱，金融业或者投资业能抓到钱，那就是一个庞氏骗局。

庞氏格局往前转，前提在于资金链不紧缩，从目前来看，全世界范围内没有资金链紧缩的可能性，甚至还在各国央行都在投放货币，在这个角度来说，出现大的寒冬我觉得不大可能，但是真正可持续增长的创投，还是在于真正的把资金引领到有增长的产业里面去，这才能避免现在所谓的庞氏格局，或者资本空转，而真正实现资本进入支持产业支持实业发展的国家倡导的方向。

吴峥：其实我并不属于创投这个领域，因为氪空间实际上是36氪旗下的，以联合办公为载体的深度创业服务平台。从我们现在服务的项目可以看到，很多项目的需求和内容，都有资本寒冬的现象，在有技术壁垒，或者有超前的模式下，同质化的内容就会出现大的合并，或者说在创投基金方面有收紧的情况。从总体上来看，即使是寒冬，也是有机会的，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某些行业上，扩张各方面对于创投来说还是有很多机会。

李丰：我们在讨论资本市场的节奏的时候，大家会涉及到这样几个问题，首先解释一下美国周期，风险资产的价格趋势原则上只跟钱多钱少有关系，只和宏观流动性有关，这是在任何的经济体任何的历史阶段都是这样。

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现在处于流动性多还是流动性少，时间会持续多久，我们从国家范围上，肯定是属于偏钱多的时间，持续一个周期，所以经济规律决定了我们一定是在一个风险将会定价出现较高或者越来越高局面的中期趋势当中，有的人说为什么说寒冬，我讲另外一个道理，美国在2008年到2009年做了量化宽松之后，释放了居多量的流动性，产生的结果是2010年到2015年这五年之间，在美国加州、以色列，在美元这一侧的风险资产上出现了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独角兽，这个现象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件事的本质是因为钱多了。

回过头来看另外一个经济现象，就是资本市场的好和坏，还和短期预期有关。但是这是短期现象，什么叫短期预期？再讲一个现象，在2010年的美国和2009年美国硅谷的投资当中，当时我们非常困惑的看到一个现象，就是几乎所有的早期公司融资，哪怕只融一百到两百万美金，大概都有超过三家以上的投资机构在这一轮出现，恨不得每家机构都参与，为什么这些著名的机构大家投这么少的钱还一块投，原则上因为刚过金融危机，大家在心理预期上偏保守，不知道这能不能解释中国现在的现象，这是阶段性的现象，因为美国的钱多钱少的流动性规律，决定了美国在这个周期当中产生出了巨大的风险资产泡沫，就是这些独角兽。但是2010年和2009年的时候，大家在心理上是偏谨慎的，那个时候如果不偏谨慎的人，肯定在这个周期当中获得了较大的回报，这是经济现象和心理预期的差异。

第三件事情，在美国的经济周期当中，所谓独角兽出来这么多，还伴随着另外一个原因，大家找到了一些方向，能够产生想象空间，就是预期是一件事情，然后流动性规律、经济规律是一件事情，因为2010年开始的移动互联网，大家在这个事情上注入了非常多的商业模式想象力也解决了一些效率问题，所以聚集了非常多的钱，有一个大家集中放钱，并且确实是创新的大趋势，是一个第三个和投资有关的要素。这几件事情是判断今天是寒冬还是春天还是夏天还是秋天，最直接的是经济规律，另外我们需要一些创新主流趋势。

最后一个小事，屁股决定脑子，我们现在讨论资本寒冬好或者不好的时候，还要分两个币种，美元有非常特殊的情况，由于美国经济的变好，美国进入升息周期，会导致资产价格出现泡沫，所以你看到很多独角兽开始从去年四季度开始，美国的第一次升息开始出现，你也看见索罗斯两个月以前持续卖空美股，因为流动性过了最高点之后，收流动性的时候风险资产价格会出现挑战。

这是宏观规律，在美元这一侧，中期决定了资本市场在风险资产上不会越来越好，加上中国经济对美元略有挑战，美元投资另外一个挑战，这些美元基金面临的问题是从去年一季度开始，大部分的早期公司都开始拿人民币，美元基金现在存在这样的状况。第一幼钱，第二美元持续融基金变得不是那么容易，第三件事情，美元基金现有的钱想要去投去年新产生的项目，从总量上来讲，在变少，这大概是美元的状况。

人民币正好反过来了，人民币去年一季度开始大家都去投早期公司，很多到了今天需要B轮融资，但是人民米市场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金融系统循环，所以非常多的钱没有能够及时下到成长期的阶段，所以从市场上看，几乎所有的基金都在想办法往下一轮成长，人民币和美元在讨论寒冬的时候，又处在两个不同的维度。

李丰：简单来讲，归根到底要看现在投的公司，假定五到七年的范围之内退出，我们要找的答案是如果看五年以后或者七年以后的人民币这一侧的资本市场，中国的资本市场最需要什么样的企业，大概那些东西如果在今天找到了并且找准了，这是最重要的。

从我们的意义上来讲，我们只能从宏观的角度揣测，因为中国五到七年是在经济结构调整，谁能够帮助和解决经济结构调整的问题，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符合行业的发展规律，这样的逻辑是合理的。中国的这一轮经济结构调整，核心是要解决实体经济当中增加产业附加值和增加产业链附加值的事情。

在这上面可以找答案，比如说消费升级当中重做品牌，显然增加了产业附加值，也可以说做技术，最近大家都提科技转化生产力，原因是解决实体经济当中低效产能过多，原则上最终答案归根到底在本质那一侧，你要解决的问题，国家要解决的问题，经济结构调整要解决的问题，行业发展要解决的问题，都是那一句话，就是你要解决产业或者产业链的效率问题，不管你的方法是什么，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在这五到七年里面，就是中国也需要、经济也需要、行业也需要，理论上资本市场也需要的。

吴峥：我们是做创业项目孵化的，氪空间孵化了170多个项目，我们选项目的流程实际上也是按照这个模式走的，什么样的项目到氪空间最能融到资，到今天来看，实际上我们也是和产业链结合，包括和浙报的合作，从他们的需求上需要在哪些项目上有所发展，这样我们在整个过程当中就可以做垂直的，这样的话能够提高用户项目的成功率。还有很多的行业很多内容也是往这个放心走的，包括医疗、VR，都是投资渠道的风向标决定我们筛选项目的风向标。

李庆：我梳理了一下我们最近投资的项目，有相当一部分是涨估值，其实如果回过头来，只是涨估值，而不是企业内涵价值真正增长的话，其实投资还是一个庞氏骗局，现在这个庞氏骗局越来越大，A股有一些大市值的上市公司也在不停地讲这个故事，我们也看过很多历史上的故事，最终讲到什么程度就很难说了，从我的理解来说，我们看中的公司，我们要选择无论是To  B还是To C，在整个产业链里面能够推动到终端的消费者层面，能够形成对终端消费者，或者个人能够有增值服务，比如说教育行业的，或者是新东方，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能够使终端的消费者本身的价值提升。

这条产业链都是有价值的，或者说能够持续的黏住终端消费者，使终端消费者离不开他，最终消费者买单。这是我们努力做的。

楼军：刚才那个问题挺难回答的，这半年我看到的现象是当大家已经在讨论一个方向的时候，其实这个方向的早就已经过了最好的投资时候，举个例子来说，今年我们会看到很多在微信上做一个公众号，通过公众号吸引粉丝，这些公众号也融到了很多钱，我们再回到微信公众号来说，已经过了投资最好的时间。

现在平均一个粉丝关注四个号，如果这个时候去想要做一个公众号，会变得很难，因为渠道已经非常拥挤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人要说很多新的号，也拉到了大量的粉丝，其实反而说明在公众号上内容切入门槛并不高，只是这上面有很多流量红利而已。就像一开始开淘宝店卖什么都赚钱，大家讨论淘宝是一个很好的创业机会的时候，那个时候机会已经过去了，渠道已经开始拥挤了，大家开始说开淘宝店根本不赚钱。

说淘宝赚钱也是对的，之后说淘宝不赚钱也是对的，只不过再去淘宝开店已经过时了。微信刚开始有大量的微信红利，微信强大到是一个操作系统，为什么做公众号有机会，因为微信做转发做分享是一个很好的机制，这个时候优质的内容会促进用户主动转发分享，从数据来说获得粉丝1成本就降低了，到了今天大家讨论大娱乐的时候，其实我们再讨论大娱乐已经有点过了。

今天在app的层面上已经渠道拥挤了，在电商的层面上已经渠道拥挤了，在微信上渠道也已经非常拥挤的时候，大家接下来往哪里走，这个问题大家可以好好讨论。投资方法论最主要要看到有什么新的需求在做增长，在这个基础上要研究用户的消费心理，看清需求的本质就能看清消费心理，看清消费心理就能看清消费行为。消费升级大家对时尚健康越来越重视的时候，有一个好的模式满足消费者。线上渠道拥挤的时候，其实线下获客成本不比线上高，大家都到线上去玩了，线下的成本就降低了，大家应该探讨发现价值洼地。

楼军：不管做创业做投资，真的是没有捷径的，千万不要问投资人你们最近关注什么投什么，这反而会误导创业者，没有捷径可走。现在真正起来的大公司，当年都经历过高峰期和低谷期，经过这样的修炼和磨炼，到今天才会有胜者为王的现象出现。经历了寒冬之后才知道谁的内功是最好的。

今天真的是练内功的时候，这个时候会看到同行或者别的公司到底问题在哪里，我们有什么可以借鉴的，可以修炼自己的内功。创业应该是长远的心态。另外大家多吃点有营养的，多锻炼身体。多保持学习的敏感度。

李庆：也提不上什么建议，我觉得创业者要规划好自己的现金流，因为从你拿到投资的那一天起，你后续可能有A轮、B轮、C轮，无限轮的融资，但是融资的路肯定是痛苦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规划好自己的现金流，尽早的形成正的现金流，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命运完全赌在投资人的认可上。

第二，要放松心态，有时候还得承认现实，还少有企业真正成为微软成为谷歌，这永远是少数的。在某个阶段被并购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项，不停地被并购以后持续创业的创业者其实也有很多是很成功的。

吴峥：如果有钱拿，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一定要拿。第二点要精细化管理，因为实际上来说，在前几年大家拿钱很容易，在烧流量、烧用户下很大的力气。现在要更加精细化管理整个运营体系，因为在这个时候比拼相同的同质化企业之前的精细化运营，谁能更好控制自己的成本，还有一个就是不要为情怀做事，因为很多创业者有时候为情怀做事，可能没有特别好的变现模式和途径。

很多时候我们要现实一些，尽快的让自己的商业模型向变现的阶段去走，这样的话才能使自己的项目存活下来，而且能建立起一个技术壁垒和精细化管理的壁垒。在以后的竞争当中就会有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李丰：我碰见的第一个问题，我们出来的是六月底，紧接着碰上中国股市第一轮下跌，接下来碰到中国股市最差的一轮，无论如何要融到钱，我们要融的时候，到了八月最后一个礼拜，那个时候没有人向市场融钱了，对我们来说虽然也有痛苦，但是下定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要做，当时还做了一个很难的决定，对宏观经济的分析，当时停了美元，美元有五个机构LP，因为美元和人民币的宏观，再来就要融人民币，所以我们竭尽全力融人民币，结果是今年一月份，大家都融人民币的时候，我们拿到了十六个亿的额度，从创业者来看，确定你想做的事情，你愿意坚持不懈，不管情况怎么样，还得保持乐观的心态，这是最重要的。

第二件事情，无论如何做正确的大方向的事情，努力把所谓原来的委屈和妥协看成是愉快的成长。

最后一件事情，如果你在宏观上正确的事情，好的价值观的基础上，努力找到足够多的聪明人，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和你在一起，努力使得每个人能够高兴，虽然在每个时点上看起来，我们的团队都比我们当时的资金规模已有的团队要大，只要他们是好的聪明的能干的善良的，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人，我们终究会解决我们在这一条路上能不能融到足够多的钱，到目前为止我们离证明我们还好还差非常远，但是在过去的那一年当中学到的东西，对创业很有帮助，仅供参考，不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