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报道
【新智元导读】面对Llama3系列的失利,小扎将2025年定义为Meta的「高强度之年」,不仅在AI上投入数百亿美金,还开启一系列「闪电战」,包括重金挖人、成立MSL、收紧绩效考核,削减元宇宙投入等。年关将近,小扎的「高强度之年」能救Meta吗?
过去一年,扎克伯格以「战时模式」推动Meta全面转型。
今年初,他宣布2025年为「高强度之年」,要求全员做好冲刺准备。这场变革源于AI领域的激烈竞争——若OpenAI或谷歌率先推出亿级用户规模的个人智能体,Meta多年构建的平台护城河或将被彻底瓦解。
留给Meta抢占「个人超级智能」入口的时间窗口,可能仅剩一两年。

Meta CEO扎克伯格
他在内部会议中强调:“这是马拉松,但今年更像短跑。”
为加速布局,Meta在AI领域投入高达数百亿美元,成立Meta Superintelligence Labs(MSL),并大幅收缩元宇宙业务。公司管理风格也趋于强硬,推崇“阳刚能量”,强化绩效考核,数千名低绩效员工被裁撤,组织压力显著上升。
AI战略急转弯:从Llama失利到MSL重组
由于Llama3未达预期,Meta于2025年6月转向打造“个人超级智能”战略。
公司向Scale AI投资140亿美元,并任命其28岁创始人Alexandr Wang为首席AI官。随后,原AI团队重组为MSL,由Wang与前GitHub CEO Nat Friedman共同领导。
Scale AI联合创始人Alexandr Wang现领导Meta超级智能实验室
同年8月,MSL进一步拆分为四大方向:
- 前沿大模型(Frontier Models):负责核心大模型研发,核心为TBD实验室;
- 应用超级智能(Applied Superintelligence):推动AI能力产品化落地;
- AI基础设施与规模化(AI Infrastructure & Scaling):构建算力底座;
- 长期探索研究(Advanced/Residual Research):专注基础AI研究。
TBD实验室的命名本身即反映战略尚未完全定型。多位员工反馈项目归属不清、信息流通不畅,部门频繁调整引发动荡。
MSL成立两个月内,至少8名AI人才离职;8月更大范围调整中裁员约600人。近期,首席AI科学家Yann LeCun也宣布将于年底离任。
前员工质疑:战略摇摆与组织僵化
短短数月四次重组,引发前员工对Meta AI战略清晰度的质疑。
前MSL员工Joena Zhang在LinkedIn发文称,团队内部“几乎没人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会议冗长却难产决策。
她在帖文中批评组织僵化,缺乏高效执行机制。
另一位前研究员Tijmen Blankevoort指出Meta AI存在多重问题:
- 员工因绩效恐惧而缺乏安全感;
- 缺乏推动大型项目落地的文化;
- 管理层未能建立团队归属感;
- 人员流动频繁,经验难以沉淀;
- 愿景摇摆,难以凝聚团队热情。
新旧团队之间亦产生摩擦。据《金融时报》报道,Alexandr Wang曾私下抱怨扎克伯格对AI项目“过度控制”,令其感到“窒息”。他与Chris Cox、Andrew Bosworth等元老高管形成对立态势。
分歧核心在于:新团队追求前沿AI突破,对标OpenAI与谷歌;老派高管更关注广告算法优化,决策节奏较慢。
被视为新旧势力冲突的体现。
为吸引顶尖人才,Meta向OpenAI、DeepMind、Anthropic等机构人才开出远超现有员工的薪酬,导致内部薪资失衡。
这一差距激化了新老员工矛盾,部分资深员工认为新团队“花了一大笔钱却未见成果”。
据两名MSL员工透露,双方在计算资源分配、核心圈层准入等方面已形成“暗战”。
深度削减元宇宙投入
除AI重组外,Meta大幅缩减元宇宙业务资源,预算削减或达30%,并计划于2026年1月启动新一轮裁员。
自2021年押注元宇宙以来,Reality Labs累计亏损超700亿美元。
消息公布后,Meta股价一度上涨5.7%,市场普遍认可其控制“烧钱”业务的举措。
公司表示将部分资金转向AI眼镜和可穿戴设备研发。
高压绩效文化:15%-20%员工被划为“低绩效”
“高强度”已成为Meta员工的普遍生存状态。
公司精简管理层级,实施更严苛的绩效评估制度。扎克伯格明确表示要“提高门槛”,淘汰约5%低绩效者。
2025年2月,Meta裁减约3600个岗位。5月起,公司要求150人以上团队中,15%-20%员工须评为“未达预期”(此前为12%-15%)。
此举加剧内部竞争,员工目标从“做出卓越贡献”转为“避免落入末位”。
部分团队转向短期易出成果的项目,规避长期高风险任务。有管理者空缺岗位或设立难以达成目标的职位,以保护核心成员免遭淘汰。
谁还能适应今天的Meta?
激进改革引发内部动荡,员工离职潮显现。
一名任职近8年的工程师在8月离职时表示:“2025年的Meta,已与2017年的Oculus与Facebook判若两家。”
他认为公司变化与其个人价值观发生冲突。
“不必要的压力、缺乏同理心、偶尔的不公平”,成为诱发离职的关键因素。
多名员工反映,多元包容文化正在弱化,批评性言论被审查,反馈渠道受限。
一项匿名调查显示,多数员工对“公开表达担忧是否会遭惩罚”表示“极度害怕”或“非常害怕”。
尽管如此,仍有员工认为Meta仍是高回报平台,尤其适合适应高压环境的人才。
一位资深工程师表示:“技能强、绩效高的员工仍能发展得很好。”
另一工程师指出,公司在AI、可穿戴设备和机器人领域持续投入,提供大量技术成长机会。
Meta发言人称,目前全球员工总数为78,450人,同比增长8%。
2025年10月的一项内部调研显示,员工情绪明显回升:
“乐观情绪”达80%,“自豪感”为71%,“对领导层信心”为68%,较上半年提升10至12个百分点。
这表明经历一年高强度重构后,Meta的AI战略正逐步趋稳。
但投资者仍存疑虑:2025年Meta在AI上的资本支出达600–720亿美元,且扎克伯格称“这只是开始”。
然而至今仍未推出具有市场影响力的产品。
同期,谷歌发布Gemini 3获好评,OpenAI升级GPT-5,Anthropic推出Claude Opus 4.5,竞争日益白热化。
Meta的巨额投入能否转化为可持续业务?
AI战略是否足够聚焦并产出差异化产品?
企业文化能否留住关键AI人才?
毕竟,“高强度”不可持续,也难以长期激励创新。
2026年,Meta是延续高压策略,还是迎来调整?业界正密切关注扎克伯格的下一步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