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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隐间,四季井然流转,不知不觉来临镇站工作已经十一个年头了。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因此对南川的民俗民风有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如果你问我付家湾和觉德的西瓜孰优孰劣?或许我还会权衡一番。但你若问我最喜欢临镇的哪个季节?我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临镇的春天!
临镇的春天来得比城市要稍晚一些。过了“龙抬头”,汾川河的冰层才开始大面积解冻。当消融的河水将春的讯息传递给下一个小镇,天空铅灰色的云絮,也乘着西北风飘往了东南方。小镇之春尽管来的迟缓,终究还是像语文课本里的冬姑娘一样,揉着惺忪的睡眼苏醒了。随着白昼渐长,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气,也被春风驱赶得无影无踪。
北方小镇的春天,不像南方的那般温润缠绵,虽说线条凌乱粗犷了些,但却共性了国画的大写意手法。临镇的春天自有其活色生香的一面。进入四月中旬,小镇的色彩愈发浓郁:苹果花洁白如雪、梨花清新素雅、桃花娇艳动人……每年这个时节,生产区周边就是一个天然的食谱库:小蒜、苜蓿、白蒿芽、羊肚菌……这些鲜嫩爽口的野菜,或腌或拌或蒸或炖俱是美味佳肴,瞬间便能唤起我和爱人的味蕾。
西村收药材的掌柜,借着晌午暖阳把新收的山货铺陈晾晒。一剪红理发馆老板站在板凳上给热水器添水,惊得一只趴在街沿睡觉的黄狗竖起了耳朵。临镇每逢农历四、九遇集,赶上农人大棚果园两头忙,集市远比不上临近年关的热闹。蔬菜、水果摊的喇叭声尤为响亮,生意却没拐角旮旯的种子摊好。卖豆腐的老伯偶尔吆喝一声,还是儿时记忆里的调子。靠近戏台的油条摊和市场东侧的面皮、烧烤摊,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仿似穿越民国的临镇中学,此刻正传出琅琅的读书声;邮局门前那块“我在临镇很想你”的牌标,瞬间又把我拉回了现实。东征广场上巍然耸立的雕像,无声地诉说着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不远处的蓝花花小区,把这位传奇女子的故事“具象化”。东村那一片广阔的沃野上,翻耕机的排犁卷起阵阵烟尘;远山一树树的花竞相盛放,更添了几分春意盎然……临镇的春天,既不缺怀旧氛围,又兼具现代元素。
傍晚时分,一个人漫步于古韵浓厚的“秀才村”寻幽探秘。几只觅食归来的燕子从头顶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快速隐入民宅中。耕地机收工了,轰鸣声与山脚下的火车汽笛遥相呼应。旧址里老槐虬结的枝干上鼓起米粒似的芽苞,像极了老人布满褐斑的手背。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家人围坐灯火可亲。隔壁窑洞飘出阵阵饭香,是熟悉的“母亲的味道”。
在这个北方小镇的春天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质朴而又充满生机。没有繁华都市的喧嚣,只有清净与和谐;没有刻意修饰的迹象,只有大自然最原始的美。这里的春天,像一首起承转合的诗,像一幅飘逸灵动的画,让身临其境的人,流连忘返。临镇的春天,时间仿佛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在这里,你可以和花草树木聊天,可以和自己的灵魂对话。
夜深沉,明月伴着星光点点。此刻的村庄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提醒亮灯的窗户该休息了。在这样的夜晚入睡,连梦都带着一丝儿甜。春天是播种希望的季节,也是万象更新的起始。这里的春天,未完待续,等着更多的人去发掘、去讲述。一如那首传唱了近百年的《兰花花》歌曲,撩拨着从故土走出去的每位游子的思乡情愫。
你只消用心观察,在临镇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找到春的馈赠。当春天渐至尾声,小镇也即将迎来夏天的热烈,但这个春天留下的诸般美好,将永远定格在我的心中。临镇的春天,藏在某个清晨的露珠里,藏在某个黄昏的炊烟中,藏在一衣带水的百姓间,藏在高原一隅的热土上……
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