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分享┃概念思维还是数据思维？

钱自严

✓ 美国高科技电子上市公司亚洲区CFO

✓ 新加坡注册会计师

✓ 英国CIMA注册管理会计师

✓ 浙江大学商学院MBA客座教授

✓ 知名管理课程“高效能人士7个习惯”授证讲师

✓ 财政部《新理财》“2011中国CFO优秀人物”

✓ CIMA中国“2012年度财界领袖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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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群方式详见文末）

讨论今天的话题之前，先来做个测试：

我在浙江大学上课时给同学们做了这个练习，我事先通过助教得到了每个人的生日。记得有一次一个小班正好23个人。我事先得到的比较结果是：有两个人的生日都是11月15日。可惜其中的一位那天考驾照没来，真是太完美的证明了，少一个就低于50%了！

当然，第二天上课时，这位同学上台领资料时，我一下子就说了出来：周同学，昨天大家都在等你啊！这位同学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连忙道歉。回头嘟囔了一句：老师，你怎么一个人不来都知道？我说，这里有一个就你不知，但全班其他同学都知道的有关你的秘密。

这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我在不同场合做过好几次类似的验证。当然，概率的东西不是每次都对，基本符合就行了。课上有同学还是不相信，我就演示了以下的概率计算公式，大家有兴趣可以自己验证一遍。

我们的直觉并不怎么靠谱，特别是在数字方面上的。比如我们常常忽视数字组合之后产生的多样性。

这与我们大脑的信息处理方式有关。我们人脑每天需要处理大量的信息，为了节省能耗，我们常常把曾经处理过的信息，特别是形成某种特定认知的东西甩到后脑。这样，需要前脑CPU处理的信息就很有限了。简而言之，我们大脑只用理性思维处理新鲜的信息。碰到过的情形，甚至只是似曾相识，我们都用后脑的直觉思维来批处理了，各种沉淀下来的概念就是这样形成的。

上面的生日就是一个概念化的思维，我们把生日的多样性定格在365时，一个25人的群体一定是小概率的了。类似的概念太多了，比如：爱国一定与正义划等号（二战的发起者使用的就是民粹主义的爱国热情），物质丰富就会带来精神文明（礼节是要通过专门学习的），真相总是值得信赖的（部分真相的演示往往更有误导性），诸如此类。这些都是直觉思维的产物，我不是要否定这些观点。真正的错误在于：将直觉思维无限延伸成为永世真理来信奉。

• 将概念思维转化成数字思维。我们在做决策时，这一点特别重要。所谓的好坏，能用数据的就要用数据。比如，进口材料本地化好不好？从概念上讲当然好。但当我们去追踪廉价材料带来的高废品率时，当把诸如返工甚至订单取消等各种质量成本量化之后，就会发现，使用本地材料这个好的概念是要有其它条件的落实为保障的。

• 确定一个能接受的临界值。有些东西，明明知道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甚至会有不利影响，但因为它在我们能忍受的临界点之内，所以，我们会听而任之。我们财务上讲的Materiality Level，即构成“重要性原则的数据临界点”。这就是用“数据” 来帮助我们确立“概念” 的一个有效工具。我们做财务报表时的种种估算都是这个性质，很多东西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的平衡结果。比如，最后一天的加班费。对于一个上万名员工的企业，我们没有必要多花两天结账时间算出精确的实际值，用前面29天的平均值替代就行了，因为结果差异经过测算完全在我们的可接受范围内（误差耐受度比例 = 估计差错20% x 天数差错1/30 x 加班费占工资比例30% x 工资占总成本比例10% = 0.02%）。

数字与概念就是可以这样互动的。在满足了没有破坏“重要性”这个概念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省却许多无意义的数字计算。但是，这个“可以节省的”概念的形成，又是经过严格的数字计算为论证前提的。模糊思维给了我们认知效率，但效率必须建立在数据论证的正确方向上。做财务不只是提供一些财务信息，实质上还培养我们一种用数据认知复杂局面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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