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众创空间可能是一场公益活动 没有商业模式？|第二届中国微天使节重磅回顾

_{程川:谢谢大家，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什么呢，因为在座的我大概一数，圈内人很多。圈内人对这个话题才感兴趣，讲的才有价值。我们也欢迎很多想做众创空间的朋友一起来思考这个问题。}

_{这个困，不是困意的困，而是困扰的困。在过去几年当中，我去过很多众创空间，大家私下开房睡觉撸串的时候，讲的是众创空间多苦。但是媒体去的时候，领导去的时候，我们多好啊，说完这个好之后，真实情况是我们多惨啊。惨到什么程度呢，有创始人说过过去一年挣两三百万人民币，现在倒贴两三百万，为的就是情怀。}

_{我今天是想纠正过来，其实我们是可以有方案的，但是可能走偏了路，可能会被泡沫，被不应该加入这个群体的人冲昏了头脑。}

_{今天要分享的是我从2011年进入车库咖啡，到现在对众创空间的了解。2011年8月份我不小心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车库，那是大三上大四中间阶段，在大三的时候，2011年5月12号创立第一家公司，创立第一家公司的三个月后，不小心被抽中了，去一个神奇的地方。当时天使投资人告诉我怎么样让一笔钱在几年之后变成100倍的回报，我当时就被吓着了，这不是骗子嘛。第一次进车库咖啡，给我的概念，我是一个创业者，创业和咖啡馆放在一起的时候，我被感召了，我把信息带回海南，说我们也应该有一个创业咖啡。}

_{怎么让一万块钱在两三年时间变成一百万，这不是骗子嘛，后来才知道，确实有可能，那个时候我不知道。2014年3月份，中国创业咖啡联盟做第一次年会，在昆明。第一次发现创业咖啡已经有上百家机构已经做了，还有几百家机构准备做。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也在问今天这个问题，创业咖啡到底怎么挣钱。从2011年到2014年，已经三年了，这么多人想做，怎么挣钱，其实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_{2015年的时候，我们在梦想小镇，当时小镇也把我们推给新闻联播。我们在2015年12月11号的时候，在小镇提出了众创空间未来应该向垂直化，专注于某一个行业领域和产业。然后区域化，结合当地产业，还有互联网化，提了几个民间草根的一些想法。就在2016年3、4月份，科技部火炬中心在发布众创空间指导意见时，就把这几条写出来了。我们在以民间力量在思考众创空间应该怎么走，我们经历了2015年、2016年众创空间的疯涨，经历了2015年、2016年的资本寒冬之后，再回到今天，众创空间到底怎么活？}

_{我今天做的一个分享，希望能够把这个话题提出来，今天一下午的时间都来回答我提的问题，其实也是大部分同行从业者提出的问题。}

_{6年时间我走过21个省市，40个城市，亲自拜访的众创空间超过300家，有在负二层的地方，也有投资上千万的，我自己能够直接联系到的人，众创空间的创始合伙人超过3千个。}

_{我们来看一组数据：}

• _{2011年的时候全国能够听到声音的创业咖啡，这种形态的众创空间，车库、3W、贝塔等；}

• _{2012年8月份，我们通过创业咖啡联盟，从微博上能够搜集来的，还在募资，这个咖啡馆选址在哪儿，怎么装修都不知道怎么做的，大概30家；}

• _{2015年3月份在昆明做第二届创业服务峰会，当时能够直接触达联系到的创业咖啡，或者这种众创空间形态，大概300家；}

• _{2015年末，2016年初，科技部的报告是各类众创空间形态，有空间没有空间的超过上万家。我们一个草根数据，我们预估从2011年开始到现在为止，新生的大概3万家，这是众创空间的体量。}

如果每家众创空间有5个服务人员，至少15万从业人群。每一个空间装20个项目，它应该在服务的是60万家企业。每家企业带动三个就业创业的话，我们算一算，再回过头来看，这个数据创业人群能不能支撑，其实是一个问题。

_{我们看到的一个现状是，大多数众创空间是人烟罕至。哪有政策在哪修，哪的租金便宜在哪修，哪的物业没有利用就在哪修，而忘了到底创业者需要什么，租金昂贵，偏的地方没有人去，贵的地方用不起。依赖补贴，如果今天众创空间剔除补贴这个因素，不管什么样的补贴，装修补贴、人工补贴、企业补贴，反正除了补贴我们能不能造血。死因就是所有众创空间太多了，内容严重同质。项目的话，从大街头走到大街尾，所有众创空间说这个项目是它的，只是这个项目跟它一毛钱都没有关系，只是在它的咖啡厅里买了一杯咖啡，这还是好的！}

_{运营团队，这个行业的增长速度太快了，快到阿猫阿狗都进入这个行业，根本不知道企业怎么服务，根本不知道创业服务怎么做，根本不知道投资怎么做，但是他属于众创空间COO、CMO、CXO，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一个现状，80%-90%的空间基本上就是行业从业精英被挖来挖去，没有沉淀。非精英在这个行业充斥着，但也产生不了价值。}

_{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坑，成本。}

_{租金的成本、团队的成本，什么是团队的成本，一个创业咖啡有咖啡，咖餐运营团队。这些团队都养不活，还要养一个成本及其高昂的创业团队、FA团队、投资团队，投入产出比完全不对等。市场规模，因为刚才说的激增的数据，整个市场被稀释，本来一个城市可能只需要一家众创空间，但是领导说要30家众创空间，要50家众创空间，市场需求量很少。朋友圈刷众创空间太多了，创业者不够用了！}

_{产品和服务，准确地讲大多数众创空间根本没有产品和服务的。没有产品和服务，你怎么卖钱。拉个微信群就要卖钱吗，引见一个领导就要卖钱吗。做一场路演就要收银子吗。做活动，做广告，我们没有产品和服务。我们是困扰在政策这样一个诱因里，因为有政策，我可以把原来的物业打造成一个科技地产。结果发现银子进去之后，政策补贴还没有来。比如孔雀机构，孔雀机构的死因，我们后来知道政府补贴款还没有到，已经被大房东强拆。换句话说，还没有等到政府的口粮来，我们的众创空间运营人已经被强拆了，我们创业者附着在众创空间已经被赶走了。我们困扰在政策补贴因素下，把众创空间做起来了，但是我们没有模式，没有造血能力，极其脆弱。}

_{车库有它的模式，飞马旅有它的模式，其实每个模式背后代表着这个团队原来多年的积攒，资源、能力、社会关系，以及他们对商业的控制能力。每一家机构都有它独特的形态，但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认为一杯咖啡坐一天就是模式；我们以为领导过来视察就是模式；我们以为媒体报道就是模式；我们以为说了这个模式就是这个模式，其实根本没有模式。}

我们做过一个测算，一个孵化空间投资经理大约等于3-4个咖餐人员的成本。比如3千块钱雇一个咖餐人员，他可以创造的价值。和你花1万-1.5万雇一个投资经理创造的价值，说白了投资经理是吸血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产出。但是一个3千块钱的服务员，他今天卖一杯咖啡，就能创造5-8块钱的税后利润。低频、低客单价的时间成本，低频，来的人就不多。低客单价，我说的低客单价已经够给面子了，很多时候是负客单价。这个哥们来谈一个项目，我请他喝一杯咖啡，看了一下已经12点半了，要不再请你吃个简餐，单个客单价是负100。如果是补贴各种东西都做，那这个客单价已经不再是低客单价了，完全就是负客单价，已经负得很高了。

常规的模式，第一个是租金，物业。比如说东软，这个地方很好。其实这个模式是好的，别人愿意抢菜市口档口一样来抢物业，这个模式是可行的。特别像科技申报，不是哪个空间说是空间就可以做。且不说我们都懂得的事情，科技申报本身也是一个专业活，它基本上是进入滴滴的状态。我们公司现在被若干家在杭州、滨江的机构说做微天使公司的科技申报。我们在接触这些服务者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专业度已经接近于深度FA，已经介入到我们的商业模式过程当中，已经介入到帮我们去梳理模式，梳理资源的过程当中。真正的科技申报真不是凭我们懂得的事情去做的，FA业务和投后服务，这可能是众创空间转型，我认为的一个方向。

我们不做重的东西，把原来的资源信息和在行业里积累了几年的能力变成一种专业化能力。这也是我提的不是全民FA，而是进入到泛FA时代。泛FA时代，看过猪跑的人多了的时候，已经开始懂得投资经理的套路，开始懂得基金的套路，开始懂得深度的FA，他会介入到项目过程当中，参与这个项目左膀右臂的过程。我个人认为可能这是一个方向，我们不再强调空间有多少体量，能够装多少创业者，有多少活动。我们介入到能触手到，能够给他帮助的项目当中。这是我个人提出的，众创空间的人，不管有空间还是没有空间都要去思考的方面。我们介入到项目深入的部分，哪怕一年只做一个两个。不要一年做一百个，跟你没有关系。

_{投资的业务，在2012、2013、2014年时，作为创业咖啡、众创空间这种载体，所有人都想着的是，我第一次进车库时那个投资人说的，一万块钱进去一百倍的回报。所有人都认为因为有钱，能够接受一手项目，把钱投进去，挣到几十倍的回报。几年的时间，这么多机构烧了数亿人民币得出了九个字的教训，投不起、不敢投、投不进。}

我们突然发现从2011年到2016年，甚至到现在的过程当中，很多众创空间类的投资平台仍然在面临这三个问题。哪怕现在是资本寒冬，资本寒冬有资本寒冬的新问题。剩下来的项目，你也是投不起，投不进的。可能那个阶段你看不懂，也不敢投的。我们东部资本敢下重注，在很多项目上花很大预算投。我们公司也是，据说后面几轮很多预算要投这个项目，下重注做产业链的产业布局。我们下一轮估值被抬到很高，希望知名机构领投进来，我们会选择。   

_{我们在选机构，在选每一个阶段谁进谁出。我在上海的时候，一个哥们发朋友圈，今天晚上谈数千万的事，当天晚上给他报价是数千万。第二天早上收到投资人的意向，现在已经给他机构报价到了多少，我马上给要跟投的机构说，不好意思，哥，涨价了，不到24小时。}

_{众创空间，我今天的标题，也许是一场公益事件，没有商业模式。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出来，大部分是公益模式。我个人认为它应该成为政府的公共服务平台，就应该拿政府的钱养它，你们觉得对不对。第二，它可能会成为科技招商投资孵化的引流渠道，我们是你的入口。我们是你们的入口，你们应该把市场的费用、公关的费用，还有产业链布局，孕育孵化的费用给到专业的众创空间，创业服务平台的运营人，不管是单体还是连锁化的。第三，我们认为在区域、行业和资源性聚焦的过程当中，有一些人会成为区域型的、综合型的众创服务平台，不管是民间载体还是官方，半官方的载体，会在区域里形成独特的。即便有很多，但一定会有那个老大。}

_{在垂直行业里面，比如说智能硬件，大数据，它会在产业上下游形成基于这个产业的孵化体系。我们认为在那些资源聚合型，比如说校友的圈层，BAT、清华北大、浙大，这种资源聚合型的平台，产业聚集的平台会形成它专有的众创平台。这些平台也许不依托前面两个，它都能活得好好的，并且很能挣钱。因为它在区域是有优势，行业上有优势，或者在资源上有优势，但不一定是单体的，也许是复合形态的，我们认为这些众创空间未来是有出路的。}

_{我们认为除了这些情况，更重要的，同行应该怎么想，成为创业项目的软服务提供者。我拼不了资源，拼不了区域优势，也拼不了行业背景，拼不了政府的买单，拼不了干爹的包养。我就拼软实力，我在海南推了两个项目，在2013年末，2014年初推了两个项目给某家机构，这家机构72天（包括春节时期）就完成了整个投资股权交易。股权变更完之后，帐面有10倍的盈利。成为创业者、创业项目软服务提供者，把自己的价值置身于项目之中创造价值。}

_{这是我之前的一些想法，2014年在天津的分享，被标题党写成3万家众创空间可能只剩1千家，当时被很多人骂了，现在来看我当时的观点好像是对的。}谢谢各位前辈，谢谢各位同行，谢谢各位未来合伙人，谢谢你们。

 特别鸣谢 

 感谢以上单位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