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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sor CEO特鲁尔接受YC专访:AI将颠覆编程!但编程依然是一项重要的通识技能值得学习

Cursor CEO特鲁尔接受YC专访:AI将颠覆编程!但编程依然是一项重要的通识技能值得学习 金融科技教育网
2025-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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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瓜哥AI新知

本文内容整理自Cursor CEO Michael TruellY Combinator频道的专访,公开发表于2025年09月03日。原始内容参考: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rXi3naD6Og

内容提要: 迈克尔·特鲁尔在AI创业学校的专访:23岁创办Cursor,挑战GitHub Copilot,给工程生的建议

  • AI驱动的编程未来: AI将重塑编程范式。未来五年,所有软件开发都将由AI主导,编程领域将迎来颠覆性变革。
  • 编程启蒙与早期经历: Michael Truell的编程之路始于中学时制作手机游戏的梦想。尽管Objective-C的学习之路充满挑战,但他坚持不懈,并深受Paul Graham(PG)等思想家的启发。
  • 青少年时期的AI探索: Michael Truell在青少年时期便对AI燃起浓厚兴趣。他曾开发简单的手机应用,与朋友共研机器人狗,并在此期间深入探索了基因算法、神经网络和强化学习。
  • 从零实现神经网络: 因微控制器内存有限,16岁的Michael Truell从零开始实现了一个小型神经网络库。这段经历为他打下了坚实的AI基础,影响深远。
  • 创业的曲折与转型: Cursor的种子在2021年埋下,创始团队对AI充满热情。在最终找准方向前,他们经历了一系列失败的尝试,包括为机械工程师打造AI助手、开发端到端加密通信系统,最终才意识到AI与编程结合的巨大潜力。
  • 直面巨头,挑战GitHub Copilot: 尽管GitHub Copilot已是市场巨头,Cursor团队依然选择“杀入”AI编程赛道。他们最初的想法是做一个小众的安全审查工具,但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打造AI编程的最佳体验。
  • 首个编辑器的诞生: 2022年底,Cursor团队决心转型。仅用三个月,他们便从零构建出首个编辑器并公开发布。产品虽显粗糙,但核心的AI功能已初具雏形。
  •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团队意识到,从零构建一个成熟的代码编辑器耗时巨大。因此,他们决定基于VS Code进行开发,从而能将全部精力聚焦于核心AI功能的创新。
  • 务实的模型策略: 借鉴早期为机械工程项目训练模型的经验,Cursor团队采取了务实的策略:不重复造轮子,而是充分利用产品数据,快速迭代和优化模型。
  • 2023年的蛰伏与打磨: 2023年是Cursor的探索期。团队规模虽小,增长缓慢,但他们坚持打磨核心产品,抵制了各种偏离AI主航道的诱惑。
  • 2024年的指数级增长: 2024年,Cursor的年收入实现了从100万美元到1亿美元的惊人跃升。这得益于产品体验的持续优化(如代码库感知、智能预测)和AI模型的加速迭代,而用户的口碑传播则引爆了病毒式增长。
  • 口碑的雪球效应: 创始团队在AI领域的深度思考与公开分享,加上早期“电影感”十足的产品演示和用户候补名单策略,为Cursor赢得了第一波关注,最终滚起了口碑传播的雪球。
  • 未来编程的愿景: AI是真正的颠覆性技术,未来几十年将深刻改变知识工作领域。短期内,专业工程师将与AI高效协同,AI会成为其强大的编程助手与智能编译器。
  • 给后辈的建议: 编程依然是一项重要的通识技能。但最重要的是,追随内心热爱,与志同道合者同行,专注长期价值,不为短期琐事所困。

Cursor CEO Michael Truell简介

Cursor的CEO是迈克尔·特鲁尔(Michael Truell),一位在科技与人工智能领域经验丰富的创业者和领导者。
在创立Cursor之前,特鲁尔先生已在人工智能和软件开发领域积累了深厚的专业知识。他致力于通过科技革新人们的工作方式,尤其擅长利用AI的力量提升开发者的效率与创造力。Cursor作为一款AI优先的代码编辑器,正是他这一愿景的结晶。

访谈全文

特鲁尔: 我们对编程的未来感到无比兴奋。我们退后一步审视,坚信在未来五年内,整个编程行业都将被彻底改变,所有软件的开发都将由模型驱动。当时,我们觉得这个领域的从业者们似乎并未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他们虽然拥有出色的产品,也在持续改进,但他们的方向并非是那个编程被完全自动化、软件构建方式被彻底颠覆的未来。正是基于这样的信念,我们决定投身其中。

PG 文章与第一次编码

主持人: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你作为创始人的旅程起点。故事要从中学时代说起,那时你就在读PG(Paul Graham)的文章了,对吗?
特鲁尔: 我很早就对创业萌生了兴趣。我第一次接触编程,就是因为想做点自己的项目。那是一个寒假,我和哥哥想做一款爆款手机游戏,但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只能在谷歌上搜索。搜索结果告诉我们,需要下载一个叫Xcode的应用。
下载Xcode后,我们就被这堆五彩斑斓又神秘莫测的符号——也就是Objective-C——给镇住了。Objective-C现在依然存在,但远不如当时流行。面对这堵如同天书般的Objective-C代码墙,我哥哥很快就打了退堂鼓,放弃了编程。他现在从事着与绘画相关的职业,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而我,却坚持了下来。我买了一本Objective-C的教程书,最终真的开始开发手机游戏。这便是我编程之旅的开端。在这个过程中,我成了PG、Sam Altman以及其他Y Combinator成员文章的忠实读者。他们的思想在我高中时期给了我巨大的启发。
主持人: 我想,关于Cursor最令人惊叹的一点是,你现在才24岁,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了一家如此成功的公司。对很多人来说,这仿佛是一夜成名。但实际上,这是你十多年厚积薄发的成果。你一直在尝试和推出各种项目,对吗?听说你在高中时就在研究人工智能了,能给我们讲讲那些项目,以及你是如何开始的吗?

青少年时代的游戏、机器人与机器学习

特鲁尔: 我很幸运,能很早接触编程并对AI产生兴趣,而且还有一些很棒的伙伴和我一起探索。在投身手机游戏开发后不久,我做了一款颇受欢迎的应用,尽管我的技术还很稚嫩。那款应用能让用户在《钢琴块》或《Flappy Bird》这类游戏中伪造高分,然后发给朋友炫耀。那款应用一夜爆红,也让我领悟到了创业的第一课:编程并非全部,有时一个简单的创意,比一个呕心沥血开发的游戏引擎更能吸引用户。
不久后,我和一个朋友对造一条机器人狗产生了兴趣。我们设想的机器人,不是通过直接编程来学习,而是像训练真正的宠物狗一样,通过给予正面和负面的反馈来教会它执行任务。比如,它做得好就“奖励”它,做错了就“警告”它。虽然当时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实现,但这个想法让我们兴奋不已。我们自然而然地开始在网上查资料,这让我们接触到了“遗传算法”,我们觉得这或许能帮上忙。
最终,我们发现了神经网络,因为当时有研究者在尝试用遗传算法来演化神经网络。这又将我们引向了强化学习(RL)的领域。即便是在2015年,RL也已经是一个活跃的研究方向了。我和朋友最终成功造出了几个机器人,虽然它们没有留下什么深远的影响,但我们当时确实做了一些有趣的工作,比如提升强化学习算法的数据效率,让它们能从极少量(有时只有十几个)甚至是充满噪声的人类反馈数据中学习。
我们做的其中一个机器人是一个多轴机械臂,能挥动球拍打乒乓球。通过给它装上传感器并提供适当的反馈,我们教会了它在检测到球飞来时挥拍。我们还造了一个KiwiDrive机器人,训练它沿着画好的线行驶。这段经历为我们提供了绝佳的机器学习入门教育,某种程度上也得益于我们当时的“无知者无畏”——我们压根不知道有Torch和TensorFlow这样的现成工具,或许是我们的谷歌搜索技巧还不够好。
主持人: 所以你是在十六七岁的时候,从零开始实现了自己的神经网络?
特鲁尔: 当时我们面临的现实约束是,机器人使用的是内存极小的微控制器,根本跑不动任何标准的机器学习库。所以,在尝试造机器人狗的过程中,我们自己实现了一个微型神经网络库。我记得当时我们对其中的原理一知半解,微积分也懂得不多,但硬是摸索着把神经网络的一些核心思想给复现了出来。我认为这段经历让我们受益匪浅,尽管还有很多基础知识的空白,直到很多年后才得以填补。
主持人: 然后我们快进到Hemisphere的创立。这个名字很有趣,因为它并不是Cursor的初衷。你们是在2022年,刚从MIT毕业时开始的,对吧?你们四个人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特鲁尔: Cursor的起源其实可以追溯到2021年。我和我的联合创始人们一直都对AI抱有极大的热情。我们每个人都有过类似“造机器人狗”的经历。我的一位联合创始人,在2021年就尝试过打造一个能与谷歌竞争的产品,利用语言模型训练自己的对比模型。另一位则在学术界专攻计算机视觉,还有几位在谷歌等公司做过推荐系统。我们对AI充满了激情。

从Hemisphere到Cursor:第一次创业尝试

2021年,我们试图想清楚该如何安放这份热情。是该去学术界深造,还是加入一个大型AI项目,抑或是自己创业?有两个时刻让我们感到无比兴奋:第一是看到GitHub Copilot这样的首批AI产品问世;第二是看到研究表明,只要持续扩大模型规模,AI的性能就会可预测地变得越来越好。
于是在2022年初,我和联合创始人们进行了一场为期一个月的黑客马拉松,开始探索一些与知识工作相关的创意,思考随着AI日渐成熟,未来的工具应该是什么样子。
主持人: 你们为第一个想法收集了大量数据,是吗?
特鲁尔: 我们投入时间最长的第一个正式想法,是面向机械工程领域的。我们想为机械工程师打造一个AI副驾,尝试训练模型来预测你在CAD系统(比如SOLIDWORKS或Fusion 360)中的下一步操作。这些是机械工程师用来在电脑上进行零件3D建模的软件。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领域,是因为我们觉得它足够冷门、沉闷,竞争应该不激烈。我们当时有点像在“坐而论道”,玩纸上谈兵的MBA游戏,但事后看来,这是个糟糕的选择,因为我们中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机械工程师,而且当时的技术也远未成熟到可以应用到这个领域。
主持人: 但你们还是坚持了几个月,对吧?你们爬取了大量的CAD文件,并且真的做出了自动补全功能,是吗?
特鲁尔: 是的,坦白说,大量工作都花在了数据抓取上。我们得想办法获取互联网上所有的CAD模型。这些模型文件格式五花八门,我们必须把它们转换成一种标准格式,因为CAD软件市场非常分散,有许多不同的主流系统。
还有一些云端CAD系统,它们的文件很难导出,也不希望你抓取它们的数据。所以,这部分工作量巨大。此外,当时用于模型训练的基础设施还相当简陋,所以我们在基础设施、模型实验以及如何将插件“塞进”那些几乎没有扩展性的CAD系统上,都费了很大功夫。
实际上,当时我们还在同步进行其他项目。我的两位联合创始人正在开发一个端到端加密的通信系统,因为其中一位有安全研究背景。他们的想法是,像Signal和WhatsApp这类应用虽然加密了消息内容,但没有隐藏“谁在什么时间与谁通信”这个元数据。对于某些场景,比如记者与政府线人沟通,这些元数据本身就是极其敏感和关键的信息。
主持人: 那是在2022年年中。所以你们在这个想法上投入了大约六个月?你们发布产品了吗?收获了多少用户?
特鲁尔: 这些项目最终都失败了,基本没拉到什么用户。

当一切都不奏效时,果断转型

主持人: 你是在哪个瞬间意识到这个想法行不通的?就是那种“哦不,我们这么努力,一心想创业,但它就是没用”的时刻?
特鲁尔: 每个项目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对于那个通信系统,它在技术上非常出色,但也带来了一些糟糕的妥协,导致它难以推广。我的联合创始人试着把它给用户使用,但反响平平;他们又尝试卖给企业,同样不成功。这大概是在他们努力获取用户几个月之后。至于CAD项目,我们花了数月时间,才勉强让模型对用户产生一点点用处。也正是在那时,我们开始反思:我们真的对这些领域充满热情吗?还是说,我们内心深处其实有更想做的事情?
主持人: 所以,你们最终决定,这些想法都行不通,必须再次转型。在转向代码补全之前,你们大概尝试了三、四个甚至五个不同的点子。
特鲁尔: 我们从一开始就深受Copilot这类工具的启发。我们之所以迟迟没有进入AI编程领域,是因为我们觉得竞争太激烈了——当时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主持人: 因为早在2022年,GitHub Copilot的年收入就已经达到了一亿美元左右。而你们当时依然觉得“我们能比GitHub Copilot做得更好”吗?毕竟在很多人看来,那个市场早已饱和。
特鲁尔: 我们最初并没有将 GitHub 视为目标。我们曾尝试过一些想法,花了不少时间,但始终没能找到真正的兴奋点,项目也未见起色。正是这种绝望,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真正在乎什么,以及我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我们意识到,我们对编码的未来充满激情。同时,我们也观察到业内同行的产品开发模式和技术演进的趋势。我们退后一步审视全局,意识到如果我们坚持自己的信念,那么未来五年,整个编码世界将被重塑,所有软件开发都将由模型驱动。
当时,我们感觉这个领域的其他从业者并没有真正严肃地对待这个趋势。他们虽然拥有出色的产品,并致力于渐进式改良,但似乎并未着眼于一个终极目标——即我们所熟知的编码方式将被彻底自动化,软件的构建范式也将因此被颠覆。

挑战 GitHub Copilot

基于这个信念,我们开始了这项工作。
主持人: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你们放弃了那些不太擅长的领域,选择进入编程这个赛道,即便行业巨头 GitHub Copilot 已经矗立在前,你们还是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
特鲁尔: 当时我们并没觉得这有多大胆,也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我们不过是一群人在客厅里围着笔记本电脑工作,这和改造一家大公司完全是两码事。不过,我们的确是这么做了。起初,我们还比较谨慎,想着或许可以从一个非常小众的工具入手,比如一个专注于安全审查、能预测未来 CVE(通用漏洞披露)的工具。
或者,我们也可以为某个特定的小众软件领域打造产品,比如我们曾为量化研究员设计过原型。但就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脑中涌现出无数关于 Cursor 的新构想——如果我们把目标定为打造“用 AI 编码的最佳方式”,它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渐渐地,我们对此信心倍增,热情高涨。于是,在某个时刻,我们决定全力以赴。

发布第一个 Cursor 编辑器

主持人: 那是在 2022 年底,对吧?从决定转型到发布第一版产品,你们花了多长时间?第一个版本是什么样的?
特鲁尔: 我们确实花了一段时间才将产品公之于众。从写下第一行代码到正式发布(GA),大约花了三个月。最初,我们从零开始构建自己的编辑器,当然也用了很多开源组件。市面上有很多优秀的底层技术,比如 CodeMirror 和各种语言服务器,都能帮助你构建编辑器。
但它确实是我们从零开始拼凑起来的。我们自己实现了远程 SSH、集成了我们自己的 Copilot 版本(因为当时还没有自动补全功能),还得自己构建面板系统,集成所有语言服务器。在一个像代码编辑器这样成熟的市场里,要打造一款真正有竞争力、能满足用户日常需求的产品,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
不过,我们只花了四周时间就做出了一个我们自己日常能用的版本。又过了大约四周,我们把它交给了第一批 Beta 测试用户。再过四周,我们就正式发布了。那时候的产品还非常非常粗糙,所以当时向公众发布时,我们并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主持人: 在第一个版本中你们学到了什么?毕竟你们是从零开始构建了一个代码编辑器,还没有完全 Fork VS Code。
特鲁尔: 我们非常专注。我记得当时有些人并不看好我们做的一些东西,但这反而让我们更加全力以赴。我们学到了什么呢?首先是关于最初那套 AI 功能的认知。起初,我们只有一个关键命令来调用一个通用的 AI 助手。用户发出指令,然后由 AI 自行判断:你是想聊天,还是需要代码建议?是想搜索代码库,还是要执行一个长/短时任务?当时用户几乎没有控制权。我们很快认识到,以 2022 年底的技术水平,产品形态必须改变。

早期经验:功能、反馈与 VS Code 转型

通过我们自己使用和用户反馈的不断迭代,我们逐渐打磨出了后来成为 Cursor 核心的 AI 功能。我们学到的另一件事是,尽管我们很快就构建了一个功能齐全的常规代码编辑器,并集成了我们引以为傲的 AI 功能,但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要为全球用户打造一款功能完备的代码编辑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VS Code 已经开发了 12 年,是 TypeScript 的早期项目之一,背后有庞大的团队支持。我们曾天真地以为几个月就能追上,但很快就发现这不切实际。
最终,我们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应该把精力集中在 AI 功能上。就像许多浏览器都基于 Chromium 的渲染引擎一样,我们决定基于 VS Code 进行开发。
主持人: 还有一件事,你们也构建了自己的模型。我记得当时你们从 Codex 获得了很多灵感,对吧?

Codex、定制模型和务实的抉择

特鲁尔: 是的。在我们之前那个耗费了大量时间、帮助机械工程师使用 AI 的项目上,我们第一次融资就是为了模型训练。这是必须的,因为现成的模型在那个任务上表现不够好。我们当时经常引用 Codex 的论文。根据我们的估算,GitHub Copilot 背后的第一个自动补全模型 Codex 的训练成本并不算天价。尽管 2022 年初大家都在谈论模型训练有多烧钱,但据我估算(可能不准),它的成本大约在 10 万美元左右。
在做机械工程项目时,我们自己进行了模型训练。当我们转而开发 Cursor 时,那段经历让我们心有余悸。因此,我们希望尽可能务实,避免重复造轮子,所以一开始没有进行任何大规模训练。然而到了 2023 年,随着我们对产品的不断打磨,模型训练最终成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产品杠杆,尤其是在我们用户规模扩大之后。这也让我们能利用产品数据来反哺和改进产品,从而为公司培养了一项至关重要的核心能力。

2023 年的摸索

主持人: 2023 年是什么情况?当时你们还不确定 Cursor 能否成功,甚至在讨论是否要转型,对吧?你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实现盈利,那段时间一定很挣扎。
特鲁尔: 2023 年我们确实在持续增长,但基数很小。我们做的很多事情并没有清晰的路线图。有些市场,你可以通过严谨系统地访谈大量用户,列出他们的问题并逐一解决来推进。但我们所处的领域不同,我们是一个面向终端用户的应用,不能做得太复杂。我们的目标是打造“用 AI 编码的最佳方式”。所以,很大一部分工作在于探索:利用现有技术,到底能实现什么?很多想法写下来都看似很有用,但如何构建、如何处理所有细节,前进的道路并不明朗。
所以,2023 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此外,如果我们完全听从早期用户的需求,可能会偏离我们最终的方向。比如,有一批非常活跃的用户是编程新手,我们曾讨论过是否要专门服务他们。还有一批用户希望我们专注于某个特定的技术栈,把 Cursor 做成一个垂直工具。我们最终都抵制了这些诱惑。所以,2023 年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进行原型设计,就像“在沙漠中摸索”,同时也在探索如何通过自研模型来改进或替代 API 模型,比如用于“下一个编辑预测”功能。
主持人: 你们在 2023 年大约是从零增长到一百万,对吗?这个过程肯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特鲁尔: 比这个数字多一点,但大致是这样。

突破:一年内从100万美元增长到1亿美元

主持人: 然后 2024 年是疯狂的一年。你们在一年内从 100 万增长到 1 亿。这种“复利效应”是如何实现的?你们保持了每周 10% 的增长,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特鲁尔: 早期数字很小,但复利效应一直在持续。我认为有几件事真正推动了增长。我们所处的市场有一个特点:只要你把产品做得更好,数据就会立刻给出积极反馈,增长也会随之加速。
所以,当我们让 Cursor 具备代码库感知能力、能够预测你的下一步操作时,增长就开始了。当我们让它更准、更快、更具前瞻性,甚至能预测一连串的改动时,增长就更快了。当我们让 AI 模型能在你的代码库中执行更多操作,并且速度极快时,增长又上了一个台阶。我们一路走来,始终专注于打磨产品,而复利效应也一直在持续。
这不一定适用于所有市场,但在我们这个领域,终端用户的偏好至关重要。只要你做出最好的产品,人们自然会口口相传。
主持人: 有趣的是,这种现象在 YC 的创业公司中也很明显。我们问创业者用什么技术栈,不同批次的答案简直天壤之别。我记得 2023 年,使用 Cursor 的公司可能只有个位数百分比,但到了 2024 年,这个比例飙升到了 80% 左右。这就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最顶尖的开发者都在用你们的产品。
特鲁尔: 是的,他们都在 Twitter 上讨论。
主持人: 所以增长主要是靠这个吗?全部增长都来源于此?
特鲁尔: 在编辑器刚发布时,我们确实尝试过在社交媒体上宣传。其实,早在 2022 年我们还在探索那些不太成功的想法时,我的一位联合创始人为了保持团队士气,就开始在网上发帖。他的目标很明确:通过深入探讨 AI,而不是搞普通的社交媒体运营,来吸引大量粉丝。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口碑传播和病毒式增长

一个人能阅读所有前沿论文,深入思考行业动态,并公开分享,最终得到领域内大 V 的认可,这是相当了不起的。当时有一个叫 Flan T5 的开源模型,后来很多 AI 项目都用上了它,而他们最初就是从我联合创始人的 Twitter 上了解到这个模型的。他就这样成了 AI 圈子里的一个小名人,在早期为我们的产品推广打下了基础。
我们首次发布时,制作了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演示视频,并设立了等候名单来吸引第一批用户。这确实对我们的起步帮助很大。然而,在最初的喧嚣过后,我们选择淡出聚光灯,在 2023 年像僧侣一样,全身心投入到产品研发中。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产品真正依靠口碑传播开来。
我记得那年有好几次,团队成员都觉得产品已经够好了,建议我们把重心转向增长工程。我们为此也进行过为期两个月的冲刺,但效果始终无法与我们专注于产品本身所带来的增长相提并论。
主持人: 到 2024 年初,Cursor 的规模有多大?公司有多少人?
特鲁尔: 2023 年我们规模还很小。我的联合创始人们都是非常出色的工程师,我们总共就四个人,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需要招聘。我们在招聘早期员工时犯过一些错,所以后来我们变得非常有耐心,招聘人数远少于原计划。到 2023 年底,我们团队还不到 10 个人。
主持人: 太厉害了。
特鲁尔: 所以……
主持人: 现在我想知道,你们对编程的未来有什么看法?
特鲁尔: 从一开始,我们就选择了一条中间路线。当我们刚开始时,做 AI 还被看作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很多人不相信这上面能诞生伟大的应用。即便在 AI 圈内,也存在两种极端观点。一种是专注于现有产品形态的渐进式改良。另一种则认为,除了 AGI(通用人工智能),其他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一两年内所有东西都会被颠覆。

编程的未来和给学生的建议

但我们始终认为,未来几十年,仍有无数极具价值的东西等待我们去创造。AI 将是一项颠覆性技术,其影响之深远,可能超过近几个世纪的任何一次技术革命。但这场变革并非一蹴而就,它需要数十年时间,需要整个行业共同努力,将无数独立的功能整合起来,才能最终彻底改变软件构建乃至所有知识工作的形态。
短期来看,我们相信对于我们的目标用户——专业工程师而言,代码依然至关重要。未来会有一段漫长而复杂的过渡期,人类将与 AI 协同工作。AI 会越来越像你的同事,甚至最终会演变成一个高级编译器,为你隐藏掉部分底层代码。但即便如此,你仍然需要去阅读、审查和编辑逻辑。
主持人: 那么你认为哪些技能仍然重要?大家应该继续学习什么,又或者可以放弃学习什么?
特鲁尔: 我认为,编程与数学一样,都是一种极佳的通识教育,这一点未来也不会改变。学习计算机科学还能培养诸多实用技能。当你投身于一个高速发展的行业时,在学校学到的具体知识往往并非最重要的,真正关键的是你在此过程中学到的思维方式与学习能力。在我看来,人工智能的出现并未改变这一本质。
主持人: 假如听众中有一位年轻人,就像几年前尚未开始编程的你一样,你对他有什么建议?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特鲁尔: 我的建议是,追随你的兴趣,并与你欣赏、敬佩的人同行。而且要全身心投入。我认为,尤其对于在校生而言,很容易陷入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学习的状态,这会让你只顾着在清单上打勾,而忽略了真正的长期积累,以及对自己热爱事物的专注。
主持人: 好的,让我们用掌声感谢Michael。非常感谢。
特鲁尔: 谢谢。
参考资料: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rXi3naD6Og,公开发表于2025年09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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