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Notion 联合创始人兼 CEO Ivan Zhao 在 X 平台发布长文《蒸汽、钢铁与无限心智》（Steam, Steel, and Infinite Minds），以历史隐喻切入，将 AI 定义为继钢铁、半导体之后的新一代“划时代介质”，引发 OpenAI 首席产品官 Kevin Weil、投资人 Sarah Guo 等业界人士广泛转发与讨论。
图丨相关博文（来源：X）
AI 是组织与经济的“划时代介质”
Ivan Zhao 指出，AI 不仅是效率工具，更是一种“无限心智”——它正像19世纪的钢铁、20世纪的半导体一样，从根本上重构组织逻辑与经济形态。当前我们仍处于“将新蒸汽机装在旧水车上”的过渡阶段，真正的系统性变革尚未全面展开 [2] 。
图丨左：少年时期的安德鲁·卡内基和他的弟弟；右：镀金时代的匹兹堡钢铁厂（来源：X）
个人层面：从“思维的自行车”到“自动驾驶”
以程序员为代表的早期知识工作者已率先升级工作范式。Notion 联合创始人 Simon 如今不再亲自编码，而是协调多个 AI 编程智能体协同工作，效率提升达30–40倍，成为“无限心智”的管理者 [3] 。
图丨1970年代《科学美国人》移动效率研究启发乔布斯提出“思维的自行车”比喻；此后数十年，知识工作长期停留在“信息高速公路骑自行车”状态（来源：X）
但普通知识工作者尚未普遍迈入这一阶段，主因有二：
上下文碎片化
编程环境高度集中（IDE、代码库、终端），而一般知识工作分散于 Slack、文档系统、数据看板甚至非结构化组织记忆中。人类目前仍是跨工具信息整合的“粘合剂” [4] 。
成果不可验证
代码可通过测试自动验证，但项目管理质量、战略备忘录水平等尚无标准化评估机制，导致人类必须“在回路中”持续监督与示范。这类似于1865年英国《红旗法案》要求汽车前必须有人举旗开道——是一种低杠杆的人力介入模式 [5] 。
图丨与编程智能体相比，AI 更难助力一般知识工作，因其任务更碎片化且成果难以验证（来源：X）
组织层面：钢铁加固架构，蒸汽释放动能
现代公司诞生于铁路时代，其组织架构图亦随跨地域协调需求而演化。但当前人脑驱动的会议、消息与文档体系，已难以承载指数级增长的协作负载 [6] 。
图丨1855年纽约与伊利铁路公司组织架构图，标志现代企业制度雏形（来源：X）
AI 如钢铁：重构组织承重结构
钢铁使建筑突破六层极限，AI 则有望取代人类沟通作为“承重墙”。异步审核可替代两小时周会，多层审批或将压缩至分钟级，组织扩张不再必然伴随结构性退化 [7] 。
图丨1913年建成的伍尔沃斯大厦，钢铁框架支撑起当时世界最高建筑（来源：X）
AI 如蒸汽：摆脱旧有约束
蒸汽机初问世时，工厂主仅将其替换水车，效益有限；真正跃迁始于围绕蒸汽动力重构工厂选址与布局。同理，当前多数企业仅将 AI 聊天机器人嵌入既有流程，尚未思考：当“永不休眠的思维”可自主运转，组织形态应如何被彻底重设计？ [8]
图丨依赖水车的工厂受限于水源与季节（来源：X）
Notion 已启动相关实践：除1000名员工外，超700个AI智能体正承担会议记录、IT支持、客户反馈整理、新员工入职培训及周报生成等重复性任务，仅是规模化应用的起点 [9] 。
经济层面：从佛罗伦萨到超级都市
钢铁与蒸汽不仅改变建筑与工厂，更催生东京、重庆等超级都市——它们并非放大版的文艺复兴城市，而是具备全新密度、节奏与可能性的经济生态 [10] 。
图丨1835年托马斯·阿洛姆描绘的兰开夏郡蒸汽纺织厂（来源：X）
当前知识经济仍运行在“人类尺度”：几十人团队、邮件与会议驱动节奏、组织规模超数百即显僵化。AI 智能体的大规模部署，将推动构建“知识东京”——万人级人机协同、跨时区无缝工作流、系统级决策辅助与人类关键点介入并存的新范式 [11] 。
超越水车：建造下一道天际线
每一轮划时代材料革命，都要求人类停止“透过后视镜驶向未来”。卡内基看见钢铁中的摩天楼，兰开夏工厂主看见蒸汽中的去中心化工厂。今天，我们需超越将 AI 作为副驾驶的惯性思维，真正想象：当组织被“钢铁”加固、琐务由“无限心智”承接，知识工作的终极形态将是什么？ [12]
图丨1865年《红旗法案》强制汽车前需有人举旗开道，象征低效人力介入（来源：X）
钢铁。蒸汽。无限心智。下一道天际线已经在那里，等待我们去建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