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约瑟芬・鲍恩・霍尔曼出身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显赫家族,父亲已逝,家族亲属多为法官和政治家,母亲海伦・鲍恩・霍尔曼同样出身不凡,活跃于社交圈。
霍尔曼先是就读于印第安纳波利斯古典女子学校,后毕业于布林莫尔学院,在校期间涉足业余戏剧领域。当时她随母亲和妹妹搬至纽约,因其出众的美丽、活泼聪慧且见多识广,在社交场合十分受欢迎。
约在二十四五岁时,霍尔曼在一次乘船出行中邂逅了马可尼,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霍尔曼的陪伴让马可尼在忙碌的事业中感受到温暖和幸福。在海上航行时,有霍尔曼在身边,马可尼感到开心和放松,这种积极的情感状态有助于他以更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工作中,缓解研究压力。
在此后的两年间,尽管马可尼处于人生最为忙碌的时期,但与霍尔曼相处仍是他生活的重要部分。他们保存下来的信件,以及霍尔曼的日记和剪贴簿,记录下这段浪漫故事。
霍尔曼对无线电报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了解莫尔斯电码,也知晓所有关于无线电报的信息。她与马可尼在专业领域的交流,可能为马可尼提供了新的思路和视角,激发他在无线电报研究上的灵感。
马可尼在信中与霍尔曼分享工作细节,包括跨大西洋无线信号传递的研究,霍尔曼也在信中展现出自己的个性与对未来的思考,两人的通信生动展现了这段深刻且美好的情感历程。
二
1900年,尽管盈利能力不足,马可尼和他的公司仍发展迅猛,马可尼本人成为科技领域最知名人士,公司更名为马可尼无线电报公司,他的名字成为极具认知度的品牌。
随着名望提升,马可尼与欧洲殖民主义权力产生关联。
1899年圣诞节前与鲁德亚德・吉卜林的交流,让他接触到“白人的担当”理念。
1900年3月,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邀请他演示设备,尽管当时国王已因在刚果的暴行被称为“刚果屠夫”,但马可尼不在意,他看重国王的身份能抬高自己。演示后,比利时成为其研究和业务支撑点,马可尼公司在布鲁塞尔成立新公司负责海洋业务。
1901年6月还与刚果殖民地签署设备供应协议。然而,“刚果问题”引发舆论关注,多国要求比利时终止殖民。
在世界另一边的夏威夷,马可尼公司欲在群岛间建立通信联系。尽管初期进展顺利,第一条消息成功发送,但后续问题频出。公司发现操作员素质差,不得不培训14名女性操作员,这一举动受媒体关注,但项目最终失败。
马可尼在公司年度股东大会上,将失败归咎于操作员低劣水平,发表了令人震惊的种族主义言论,这反映出他对种族、性别和政治的观点与时代主流一致但走向极端,尽管他还预想通过通信方式造福世界文明,但其所谓文明仅针对白人。
1900年5月26日,马可尼搭乘圣保罗号前往纽约,此行主要目的是为专利诉讼出庭作证。
三
在此期间,他收到了霍尔曼的邀请,前往乡间别墅做客。然而,繁忙的工作安排让他分身乏术,尽管满心期待与霍尔曼相见,但他首先要处理“重大试验”以及尚未完成的专利申请事宜。
面对媒体,他言辞神秘,称此行是因私人资金事务,可能会进行几个无线电报实验。
后来,霍尔曼因家中事务无法赴约,待马可尼终于有机会前往哥拉斯莫尔时,他的美国之行也接近尾声。不过,短暂的相处让两人关系更加浪漫甜蜜,离别时,马可尼内心满是不舍,在返回英国的航程中,他每天写信给霍尔曼,信中既有工作的忙碌,也有对她的思念,还通过莫尔斯电码袒露心声,展现出在情感与工作之间的纠结。回到英国后,他对霍尔曼的思念愈发强烈,通信中的情感也更加炽热。
四
7月29日,意大利翁贝托国王遇刺身亡,这一事件对马可尼产生了重大影响。
1900年7月29日意大利国王翁贝托一世坐在马车里在街上遇刺身亡,他是上世纪第一位死于非命的国家元首。
刺客名叫安吉洛·布雷西,是一位无政府主义者。由于翁贝托一世的残酷统治,1898年米兰的工人进行暴力反抗,翁贝托一世借助武装力量对工人进行血腥镇压,工人伤亡甚多。为了报复他的“米兰大屠杀”,布雷西采取了这项行动。
翁贝托一世归天后,他的儿子维克多·伊曼尼接位,时年31岁。
他在伦敦给霍尔曼写信表达悲痛,回忆国王对自己事业的诸多帮助,如借战舰供设备试用、政府率先采用无线电通信并付费,还批准他担任外交专员以躲开兵役。在意大利国内,家族成员对国王解决马可尼兵役问题心怀感激,母亲安妮建议他向王后发唁电。此次刺杀事件不仅让马可尼感慨世界的可怕与邪恶,也让他在意大利复杂的局势中,于国家和教会的冲突间有所权衡。
接下来的几个月,马可尼与霍尔曼通信频繁。霍尔曼的信件展现出成熟、体贴的一面,她关注马可尼的“重大试验”进展,也会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烦恼,如被“恼人又让人难堪的事”困扰,还提到“有一个男人,实在令人为难”,引发马可尼的强烈好奇。
马可尼在回信中,首次抛弃莫尔斯电码,直接表达自己的矛盾心理,一方面觉得霍尔曼能接触到更优秀的人,自己缠着她可能不对;另一方面又难以割舍这份感情。霍尔曼随后的信则语气严肃,既表达对马可尼的支持,又因他的长时间沉默而不开心,同时强调朋友间应互相帮助且不阻碍对方。
马可尼被霍尔曼的坦诚打动,但此时他更专注于事业成功,在给她的信中常抱怨工作劳累、健康问题,为疏于情感联系请求原谅,流露出忧郁情绪。
此外,他还向霍尔曼透露母亲安妮的态度,安妮认为他在身体好转前不应考虑婚姻大事,这也为两人关系增添了不确定因素。
五
随着马可尼获得德国专利,世界上众多强国都积极关注无线电通信在军事应用方面的潜力,他的设备成为黄金准则,他也在伦敦、纽约和柏林这三个重要城市开展工作,在全球政治经济中成为关键人物。
马可尼的公司主要为军队和商船组织提供设备、服务和专家,如向英国海军部和驻南非海军部队提供无线电设备收取专利税,新成立的马可尼国际海洋通信公司采用商品出租形式为轮船公司提供全套系统。
该公司旨在利用马可尼专利独家授权,面向全球有海洋发展目标的国家开展业务,其业务触角已延伸至多个国家,董事会国际化,设备系统可使用多种欧洲主要语言操作。
尽管业务国际化,但马可尼在英国的资源关系最为重要。在英国,公司巧妙规避了政府在国内公众电报通信领域的垄断,其业务以服务其他私营公司为基础,自称在法律规定范围之外,成功将最新产品私有化。
1900年5月22日,英国下议院就电报通信问题展开辩论,核心问题包括电报的性质以及公私领域的归属等。虽然辩论中未提及无线电,但新技术的潜力已悄然显现,马可尼无需过多努力,便已开始在议会中赢得潜在支持。
同时,马可尼对打败有线电报公司有自己的策略,他认为无线电凭借易于操作、成本低、盈利能力强以及大众的关注期待等优势,尤其是跨大西洋无线电通信这一“大事”,将成为战胜对手的关键。
董事会到现在还没从马可尼那些规模空前庞大、复杂、费钱的超强通信电站中赚回一分钱。马可尼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劝说董事会支持自己的计划。正如公司历史记录者W.J. 贝克所说,“这就像要建造世界史上最宏伟,超出人们所见所闻的大教堂一样。”
马可尼是否说服了董事会?以及是否成功实现了跨大西洋无线电通信?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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