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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了，AI 让我们都感染上「不是/而是」综合症

APPSO

2025-12-19

导读：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两个人类坐在对面，却像两个机器人一样，礼貌地交换着早已预设好的概率

凌晨两点，面对年终总结的空白文档，困意袭来时手指下意识敲出：「这不是一种‘赋能’，而是一种‘资源闭环’……」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我并未打开 ChatGPT，但那句典型的「不是……而是……」却从键盘中自然流出。

这并非个例。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发展研究所的一项研究揭示了一个令人警觉的趋势：AI 正在反向影响人类的语言表达方式——我们不再是单纯使用工具，而是被工具重塑。

「Delve」成为语言感染的零号病人

为精准捕捉这一现象，研究人员分析了超过74万小时的人类语音数据，涵盖36万个YouTube演讲视频与77万集播客节目。

选择播客作为核心样本，是因为其高度即兴、互动频繁，语言更接近大脑的“自动驾驶”状态。若AI特征词汇在此类语境中出现，说明已深入思维底层。

数据显示，自2022年底ChatGPT发布后，某些词汇使用频率呈垂直上升趋势。其中，“Delve”（钻研）被视为首个“零号病人”。

此前，“Delve”极少出现在日常口语中，仅见于正式文本。但在AI生成内容中，该词偏好度远超人类数百倍。

紧随其后的还有 Meticulous（一丝不苟）、Comprehend（理解）、Underscore（强调）、Realm（领域）等书面化、礼貌性词汇。

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语言学家指出，这种学习并非自然积累，而是被动模仿。例如，人们广泛使用“Underscore”，却几乎不用其近义词。

这表明大脑已被AI高频输出“投喂”，形成路径依赖——当需表达“强调”时，最易调用的就是AI反复强化的词汇。

为何断定是AI而非社交媒体导致？研究团队采用计量经济学中的“合成控制法”，构建“无AI发布”的平行宇宙模型。

结果显示，在虚拟世界中，相关词汇使用率平稳如常；而现实中，其激增时间点与AI技术上线高度吻合。

这一差异证实了AI对语言演变的主导作用。

心理学上的“启动效应”解释了机制：日常阅读AI生成的邮件、报告、新闻，使特定词汇在短期记忆中不断加权，进而在即兴表达时自动浮现。

AI的语言风格正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悄然替换个体化的表达习惯。

感染率最高的群体集中在科技、商业与教育领域——这些正是AI早期高渗透行业。

从业者长期接触算法逻辑框架，习惯AI式严谨表达。潜意识中，模仿“AI式的正确”被视为展现专业性的安全路径。

相比之下，体育与宗教领域表现出显著免疫力。体育播客仍以情绪化短句为主；宗教则因经文与信仰构筑文化防火墙，有效抵御外部语言入侵。

尽管研究基于英语语境，中文互联网亦可见类似现象，如「不是……而是……」句式泛滥。

许多中文词汇本就存在，但AI的高频调用极大加速其扩散。如今，稍显正式的表达便易被质疑“像AI写的”。

这与早年大厂黑话（如“底层逻辑”、“闭环”、“赋能”）的传播极为相似。

越是追求效率、标准化的领域，越容易被AI去个性化的表达所取代；而规则松散或文化封闭的场域，则更具抵抗力。

AI不仅改变词汇，更重塑我们对“有效表达”的认知标准。

AI从人类历史文本中学习，提炼出最符合概率、最“平均”的表达风格。人类大量使用后，又将这些“含AI量”高的内容反馈为新训练数据。

这一闭环正在引发语言坍缩。

康奈尔大学研究警告，此循环将导致集体创造力稀释。当“正确但无聊”的表达弥漫开来，地域特色、个人风格乃至创造性误用都将消失。

语言不再激发思维火花，而沦为流水线上的标准零件。

无需陷入“被机器扼喉”的恐慌——语言本就在流动演化。但“Delve综合征”提醒我们：

当两个真人对话时，若只是机械交换预设概率，那将是最大的无趣。

保护你的口癖与瑕疵，那是你作为人类不可抹去的印记。

【声明】内容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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