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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专访许知远:媒体和这个时代

独家专访许知远:媒体和这个时代 蓝鲸新闻
201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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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来源:参差计划这是一个胆怯的时代,年轻人应该去探索这个世界,做各种尝试,更勇敢,更无所畏惧。这六月的北京,天

来源:参差计划


这是一个胆怯的时代,年轻人应该去探索这个世界,做各种尝试,更勇敢,更无所畏惧。

这六月的北京,天气阴晴不定。采访许知远就是在一个有雷电预警的艳阳天里。他的办公室在一栋长满爬墙虎的小楼上,而我们的采访就是在办公室外的阳台上进行的。楼下不时传来叮叮当当装修的声音,这里以后将是北京的一个新的人文爱好者的乐园。


他和中国纪事


周四早晨打开电脑,点开FT中文网阅读许知远的专栏文章。他现在的专栏名称叫做《2014:中国纪事》。


早在2008年年初,许知远曾出版过一本叫做《中国纪事》的书,这本书的介绍中写道:“(这本书的)这一系列文章,是一种个人经历的陈述,它激起的头脑风暴可能比它提供的清晰分析更多。但它的确是一个年轻知识分子看待自己国家的真实努力,尽管这种努力困难重重并可能注定失败。”


许知远在这本书一开始就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他写道:“我的个人经历在某个浅薄的程度上折射了这30年中国的变化。”许知远出生在江苏北部的一个小乡村,他的父亲当时是铁道兵的一名连级干部,在中国革命的发源地之一的吕梁山区修建铁路。在邓小平决定裁减军队后,他的父亲脱下军装成为铁道部的一员,幸运地分配到北京,而他也跟随着父亲于1983年来到北京。1995年他考入北京大学。他这样形容当时的大学,“大学正变成一个流水线式的加工厂。我们被教育成一个讨人喜欢的工作者,年轻人对诗歌、理想失去了兴趣,IBM和宝洁公司招聘会上则人头攒动。大学不再是新思想的实验场,而是工作前的培训中心。”


他见证了乐观情绪的消失,看到了中国的知识分子对于市场、技术的迷信,以及互联网对于信息时代的改变。然后随笔开始在不同城市中的不同人物中展开,安群雁和汾阳,张庆洲和唐山,革命家和南京等等。对于北京,对于北大,许知远有自己的深层次的领悟。胡同和高楼,后海和酒吧,走向封闭的北大,不断抄袭模仿着外国文化的户外广告牌,对于传统文化的消磨和不自信,精神世界的匮乏和心理上的慌乱让现代人在面对不同文化和新闻事件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发声口。


谈到现在的专栏他说到,“现在的专栏文章就是一些随感,看到什么写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中国纪事》的中国在这里不再局限于内地,而是广义的包括了港澳台,以及其他生活着中国人的地方。这里的中国,不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个代名词,有中国人生活的地方。纪事代表着纪实和故事,这里呈现的是关于他感兴趣的中国事情。


做新闻的知识分子


很多听说过许知远的人,都知道他毕业于北京大学计算机系。原本会按照IT精英发展的他,在网络泡沫破灭后成为了一名新闻记者。他做过《PC Life》执行主编、中国先生网主编、e龙网内容总监、《经济观察报》主笔。


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媒体写作原则。叔本华曾经说过:“像伟人一样思考,像普通人一样说话。”许知远在他的书《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中写道,“这句话促成了我对于媒体写作的初步理解。这种写作方式是开放的、鲜活的,同时又有着其核心所在。他既清晰地传达自己意见,又尽量避免这种意见的粗暴与随意性。像伟人一样思考,保证了写作者对事件本身的超然与旁观者的立场;而像普通人一样说话,则拒绝让写作成为少数人的私密游戏。这两点正是媒体写作的原则所在。”


他现在还是《东方历史评论》的主编。他这样评价这本杂志,“(这本杂志)就是一个相对严肃的杂志,知识分子的杂志。”对于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知识分子这个词语已经有些陌生。许知远提到,“知识分子这个词现在已经被扭曲了,知识分子应该是受过一定知识的训练,对于世界有强烈的好奇心。”如今很多受过教育的人缺乏对于世界的好奇心,知识分子已成为少数人组成的小群体,而以文字和思想为工作的媒体人则身处其中。


而关于学习做新闻的新闻专业,理工科出身的许知远也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做新闻不需要科班出身,它是一个实践的学科。”他提到美国的新闻学院是一种读完本科以后获得受的一个职业训练。正如法学院一样,要学习的只是一些规范和操作流程。


媒体与时代精神


“媒体与时代精神之间的关联,是我最热衷探讨的问题。”他在《新闻业的怀乡病》这本书的自序中写到。媒体在当下社会所起的作用绝不仅仅是提供信息,它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公众对于一个事件的看法。当媒体的作用一步一步的提高时,媒体所提供的内容质量就会显得尤为重要。议程设置理论告诉我们:大众传播可能无法影响人们怎么想,却可以影响人们去想什么。


现在是一个每个人都可以发声的自媒体时代,许知远称之为业余时代。他说,“现在这个业余时代,是在社会转变过程中很常见的。在业余时代里,每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热闹,但是一段热闹之后,大家还是需要标准的,什么是好东西。你天天看自媒体,都是业余的,没什么价值,所以慢慢地就会有新的优胜劣汰出现。你开始弄明白什么东西是受尊重的,什么东西会过去了,所以就会形成新的标准。


他在一本书中写到:“你即将展开的故事,远比眼前能看到的更加辽阔与激动人心。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以被谅解,但如果你拒绝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现状,不相信个人的意志将可能给社会整体的变革带来戏剧性的改变,那么你很可能会错过这个必将被证明是奇特而富于变革意义的时代。”媒体与时代精神,就在作者的笔下缓缓展开。


他在自己的书《祖国的陌生人》的自序中写道:“人们习惯性地夸耀中国历史的漫长和延续性,却经常发现它的四周都是‘崭新’的。人们很难看到一幢超过100年的建筑,而对20年前的事都记忆不清。生活其中的人们,像是无根之萍,他们困惑、焦灼、滑稽、痛苦,却也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他们无法从传统中获取价值和意义,却也享有了没有历史束缚所带来的无边界的自由。”对于传统和现实的疑惑,是一个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


他说,“在你的成长过程中需要双重的追求,一个是对于传统的追求,你生活在此刻,但绝不仅仅是此刻,2014年中国, 你需要了解人类过去是什么样的,接触历史这些,可以帮助你成长。另一方面你要了解现实,你不仅活在一个抽象的世界里,你还活在一个活生生的世界里。”媒体此时要做就是在现实中提及传统,在传统中反思现实。


未来的单向街


提到许知远,不得不提的还有单向街,这个从圆明园搬到蓝色港湾,又搬到朝阳大悦城,现在在爱琴海也开设了一家分店的书店。“中国是一个有非常糟的阅读习惯的国家。这么的缺乏对文化的兴趣,像中国这样的国家是很罕见的。”提到读书这个话题的时候,许知远这样说到。阅读量偏低早已经不是一件新闻,大多数人也在每年阅读4到5本书中过得潇洒快活。


在许知远的文章里,你可以了解到许多作家和许多书。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里的语言富有美感;奈保尔的《印度:受伤的文明》会带来一种令人晕眩的折服;卡尔·瑞贝卡的《世界大舞台》的迷人片段,“中国艰难寻找的自身的新定义”;奥兰多·费吉斯《耳语者》中描写一位主动埋葬了自己的过去的女人。而单向街书店里摆放的书籍就是这些历经岁月流逝后依然闪闪发光的,而不是时下流行的宝典、指南此类的畅销书。


单向街书店每周举行的讲座也吸引了不少从北京城四面八方赶去的书友,我曾经在一次有关日本的沙龙中认识了一位日本的游客,在一次水木丁的读书分享会里认识了一个坐了10个小时硬座赶来的朋友。当兴趣相投的朋友相聚于此,单向街这个空间就变成了一个汇集兴趣的朋友圈。


现在,许知远结束了他在美国的访问学者生活,回到北京专职做书店。他说,“单向街书店也将做媒体,它要有新的网站,微信的公共号。我们希望有一个核心的管理运营团队,也希望有一个松散的支持群体。单向街还可以做出版,总之,会做成一个综合性的文化品牌吧。”从他的话中,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的单向街书店会以更新颖更人性化的方式充实我们的文化生活。


最后我想以他在采访中说到的那句话作为结尾,“这是一个胆怯的时代,年轻人应该去探索这个世界,做各种尝试,更勇敢,更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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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自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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