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萍水相逢,一眼万年
1919年的一个夏天,当时还只有15岁的邓颖超(原名邓文淑),穿着白衣黑裙、竖着S 髻,在南开大学的礼堂里满怀激情的进行演讲。她用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台下的同学,谈及家国之忧时声泪俱下,使得在座的不少学生也随着悄悄啜泣。

正在激情演讲的邓颖超并不知道,此时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里,周恩来目睹了这一场面,并被她所感染,拿出笔记本不时地记录。此时的她更不知道,当时21岁的周恩来在笔记本上认真的记录下了她的名字——邓文淑。
会下一番交谈下来,邓颖超向周恩来提出邀请,希望他能为自己参加的义演提供指导,当时周恩来要写稿、要编排、校对《会报》的所有稿件,但是他依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这份邀请。观看完毕后,周恩来还提出了自己的观感,帮助邓颖超一点一点的改进,这场景让邓颖超一生都难以忘记。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产生在第一眼,刹那间的电光火石便海誓山盟,大部分的爱情需要时间来培养,就如涓涓细流汇成大海一般。
1923年,邓颖超突然收到周恩来从法国寄来的一张明信片,在这张印有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画像的明信片上,周恩来写道:
“希望我们两个人将来,也像他们两个人一样,一同上断头台。”
这份感情对邓颖超来说太突然,对他们身边的人来说也是,周恩来是当时的四大美男子之一,而邓颖超却相貌平平。

02
相知相守,相濡以沫
1924年,周恩来从法国回到广州工作,当时已经在书信中确认关系的两人,却依旧没有见面,这份感情依然靠书信维持。
爱情中的女子,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希望自己的爱人能把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更不用说已经五年未见周恩来的邓颖超。然而周恩来不是普通的男子,邓颖超的小心思,便只能放在心里。

从上海奔赴广州的邓颖超见到周恩来没有来接她,而她事先特地发了电报告知抵达时间,这让她心中有些失望和生气;在寓所里好不容易等到了五年未见的心上人,然而周恩来只是对着她点头笑了笑,随即又出去工作。邓颖超委屈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怪他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爱一个人,必得先了解一个人。
尽管邓颖超的小心思没有得到周恩来的迎合,但是她了解周恩来,心里失落了一小会,便开始张罗起自己的工作,她自己本也就是如周恩来一般的人,工作永远都是摆在自身的前面,身边的人都感慨:“这真是相似的两夫妻”。

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相互扶持。
动荡的时期,周恩来没能给邓颖超富足稳定的生活,还要带着她四处奔走,然而邓颖超依旧不离不弃,“和爱的人走到哪,哪里都是家。”
长征路上的周恩来因为工作压力大,身体支撑不住而病危,行进中的队伍医疗水平又不够,不能开刀或穿刺,邓颖超默默地守护在昏迷的周恩来旁边,哪里都不去,直到周恩来从昏迷苏醒,她那悬着的心和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太过美好,所以命运总爱开点玩笑,让这份美好不能圆满。
孩子,是邓颖超和周恩来这份感情里唯一的遗憾。怀第一个孩子时,为了做好工作,邓颖超放弃了这个孩子,周恩来知道此事后,发了很大的火。第二个孩子到了预产期,邓颖超在产房里生了三天,医生不得不用产钳,最后孩子因为头颅受伤,生下来就夭折了,此后,邓颖超再没有怀上过孩子。

03
矢志不渝,生死相随
时间慢慢侵蚀着一个人的容颜,也慢慢地侵蚀着一个人的体魄,摆在不负盛年的周恩来面前的,一个是工作,一个是身体。
他的心脏病时常发作,后来又患了癌症,可他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眼看着丈夫的身形日益消瘦,邓颖超只能痛在心头,深知周恩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的她,不愿意去过多的打扰,也不敢去阻挠,只能用温柔的关怀来照顾他。

身体超负荷运转的周恩来最终倒了下来,住进了医院。邓颖超每天都要到医院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周恩来,陪他聊天,给他写信,她知道周恩来来日无多,便尽量给他以安慰和温存。
当时邓颖超也遭受着高血压和眼结合膜下水肿出血的痛苦折磨,但她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镇静和坚强,不给周恩来增加任何思想压力。

1976年1月8日,病床上的周恩来病情加重,当病房的监视器上画出一条直线,周恩来的心跳停止了,病房里原本隐忍的哭声顿时成了一片号啕。邓颖超哆嗦着双手摸着周恩来的面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无限哀伤地哭着:“恩来,你走了……”
这一吻,是她最后的送别。

周恩来曾留下遗愿,希望死后将自己火化,然后将骨灰撒向蓝天,撒向他热爱并为之操劳一生的祖国大地。很多人无法接受,邓颖超站了出来,坚持完成他的遗愿,亲手奉上周恩来的骨灰盒,拜托飞行员将骨灰撒出去,而自己只留个空骨灰盒做念想。

这一生牵了你的手,没有丝毫的后悔,既然生前相伴,死后也要相互依偎。
1992年7月11日,邓颖超去世。根据她生前的嘱托,用1976年装盛周恩来骨灰的那个骨灰盒,盛装着她的骨灰,运到海河,将其撒在16年前抛撒周恩来骨灰的同一个地方。
她用自己的一生,与周恩来演绎了什么是矢志不渝,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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