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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美国两家报纸《华尔街日报》和《华盛顿邮报》为了中式教育吵架了。
两家美国媒体,讨论中式教育,怎么回事?
原来,一位美籍华人妈妈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肯定中式教育的文章,讲述了5年地道的中国公立教育让她的儿子成长为一名勤奋学习、文质彬彬的小学生的经历。
很快,《华盛顿邮报》发表了一篇反驳,指出了中式教育倍受诟病的三个缺陷:恐惧心理处于支配地位、填鸭式教学、勤其实不能补拙。
前两点已经被掰开揉碎讨论烂了,今天我们来聊聊“勤”到底能不能补“拙”。

剑拔弩张
到底在吵什么
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原文章的妈妈讲了个故事。
儿子上幼儿园的第一个星期,老师逼着他吃煎鸡蛋。
儿子回家告诉妈妈,老师未经过他允许就把鸡蛋塞进他嘴里。他哭着吐出来,老师又塞进去。反复了四次之后,儿子终于把鸡蛋咽了下去。
妈妈第二天立刻去学校和老师对峙:
老师,在美国我们不这么逼孩子。
哦?那你们怎么做?
我们给孩子解释鸡蛋很有营养,吃鸡蛋对骨骼、牙齿、眼睛都有好处。我们鼓励他们自己判断,并且相信他们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嗯。所以这个方法管用吗?
事实上,并不。

被问住的妈妈还没缓过神就被老师拉到一边上了一课:
这位妈妈意识到,在必要时候逼迫孩子听从教导的确有一定的好处。在孩子的判断力完全形成之前,家长和老师替孩子做决定会让很多棘手的事情变简单。
想想也是,我们谁的家长没说过那句“别看我现在逼你,以后你会感激我的!”
然而,《华盛顿邮报》并不买账,斥责这种逼迫式教育的作者称其为一个“huge mistake”。
原因有三:
1.恐惧心理处于支配地位。
怕老师家长生气而学习并不是真的好学,长期的压力还会导致孩子社交能力的退化以及心理疾病的滋生。
2.填鸭式教学。
死记硬背不等于学会了,虽然短期内的考试可以看到效益,但长时间逼迫孩子学不感兴趣的内容会压榨孩子的好奇心和自信。
3.勤能补拙是个谎言。
勤确实可以补拙,但只能补到一定地步。更何况很多人自认为的“勤”其实是资源条件高人一等,资源条件的“拙”大部分时候并不能靠“勤”补回来。
前两点经过无数讨论基本得到了大众的一致认同,但第三点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笨鸟先飞,功在不舍呢?

虎妈逼出来的
是勤能补拙吗
还记得几年前轰动一时的《虎妈战歌》 吗?作者蔡美儿在书里讲过一个她逼迫女儿用勤补拙的故事。
二女儿7岁的时候为了几周后的表演在苦练伊贝尔的《小白驴》。

女儿左右手分开练习的时候没问题,但怎么也做不到两手合奏。一周的疯狂训练后,女儿宣告放弃。
这时虎妈的本性出来了:
回去练琴。现在就去。
你不能逼我。
哦我可以,走着瞧。
女儿回到钢琴前将谱子撕的粉碎。虎妈不仅把谱子拼好,还加了塑封。
虎妈把女儿的娃娃搬到车上,威胁女儿明天之前不把琴练好就把娃娃捐掉。甚至搬出以后两年、三年、四年都不给女儿圣诞节礼物也不办生日派对的杀手锏。
虎妈把女儿按在钢琴前,不让休息,不让喝水,也不让上厕所。
一直到深夜,虎妈喊的嗓子都哑了,家里像战场一样。爸爸怎么劝也劝不住。
突然间,虎妈和女儿眼前一亮。
女儿做到了。双手终于可以合奏了。
女儿开心地说:“妈妈你快看!好简单啊!”
当晚女儿抱着妈妈开心地入睡,几周后的表演也很完美。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明明勤能补拙的啊,即便很多时候是被家长老师逼着。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华盛顿邮报》为什么说不行?还认定这个为中式教育的一大缺陷?
其实,这源自中西方教育观念中对于“拙”的理解差异。

勤能补拙
还是综合素养
首先让我们把讨论范围缩小到大学之前。不论中西方,大学及以后注重的都是全面发展。
传统意义上的“勤能补拙”是说后天努力可以弥补天资不足,所谓 practice makes perfect。
为什么中国家长经常逼着孩子学习?因为成绩可以通过反复训练提高啊。
中国的大环境还是成绩为大,所以即便是逼着孩子十几年勤如一日,只要能提高成绩就值得。
事实证明我们的方法是有用的。
在2015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发表的PISA (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 报告中,中国学生的数学和理科平均水平均高出美国学生:

中国学生的数学和理科的尖子生比例也远远领先于美国同龄人:

可《华盛顿邮报》中提到的“拙”是有新含义的。这个“新拙”指的是资源条件的不足。这里的资源包括但不局限于:
经济资源-上不上得起课外班,请不请得起私人教师。
社会资源-有没有人脉,能不能较为轻松地让孩子找到高大上的实习和志愿活动。
家庭环境资源-父母有没有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孩子的教育上
《华盛顿邮报》作为美国报纸,对教育的讨论必然是基于西方的教育系统的。
西方系统出了名的是什么?综合考察一个人啊。
西方公立教育系统因为往往是就近入学,公立学校经常都鱼龙混杂。学校教的比较基础,老师的质量也不会相差太多。
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每个家庭自己出钱出力给孩子报的钢琴课网球班和带他们去的博物馆美术馆。课外兴趣和特长在大学入学时和成绩是同样重要的。
哈佛、斯坦福、伯克利等名校的录取网站均着重强调了了全面发展的重要性。



印证这些入学条件的是被录取学生的家庭收入。
据今年1月《哈佛学生报》的调查,多于15%的哈佛学生来自于年收入高于63万美金的高薪家庭。
而只有少于4.5%的哈佛学生来自于年收入低于2.5万美金的低薪家庭。
高薪家庭的孩子入顶尖大学的比例是底薪家庭的三倍之多。
这个现象在哈佛之外的名校也比比皆是,而这强烈支持了《华盛顿邮报》的观点。

各有所长
其实不用撕
这么看来《华盛顿邮报》的观点是有一定道理,但这套理论更适用于西方。
在中西方,“勤”都能补“旧拙”,在学习上下功夫是肯定可以看到成效的。
然而因为评价体系的不同,家庭资源条件的劣势对孩子的升学影响在西方会比在中方更加明显。

至于在中国,勤能不能补“新拙”,这是一个值得被提出的问题。这一点从今年的北京高考状元熊轩昂的言论引发大讨论就看得出来。
我们须得承认,不同的家庭环境、社会资源条件对于教育的影响极其重大。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每年都有通过高考进入顶尖名校的三四五线城市的学生,并且这个比例还是呈增长趋势的。
从现状看,只要高考还在,“新拙”即便重要,大多数的学子也仍然处于总体上较为公平的教育环境。
所以,不论“新拙”还是“旧拙”,勤能补拙这句话在中国依然是宇宙真理。

写在最后
中西方其实都在进行探索性调整。
越来越多的中国学校学着西方体系开始了走班制度。老师固定在某个教室,由学生挑选适合自己水平和兴趣的课程去相应的教室上课。以此来激发学生对所学内容的热情,从而达到更好的学习效(cheng)果(ji)。
还记得BBC请5名中国老师去英国教学的实验吗?如果你还没有欣赏过天朝老师是怎么颠覆英国学生的三观的,请一定去看一下这个富有戏剧性的纪录片。
人才的流动缩小了中西方教育的差异,也让下一代享受到了中西互补的优势 。
然而不管在哪里,希望大家都能受益于越来越好的教育资源。

- END -
编辑 | 青小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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