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1日下午,复旦大学袁天凡报告厅,日本幻想文学大师、科幻小说家《银河英雄传说》之父田中芳树先生,来华开启久违四十年的中国之行,带来了题为“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田中芳树作品诞生的灵感及其给青年的启发”的讲座。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严锋教授主持,云阅文学CEO黄志强有幸陪同并聆听。

▲黄志强在复旦大学与《银河英雄传说》之父田中芳树合影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人问起能否让被团灭的主角们复活,皆杀的田中芳树,讲述了关于他小说里角色死亡的几句话:
90%的死亡角色都是在小说开写之前就决定了。
复活哪个角色?别痴心妄想,我一个都不会写(活),复活什么的、不存在的。
在每一集里面杀掉一个人就行了,不杀太多。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不能复生,这才显得生命重要。随便复活,就会显得生命很轻。
不能再存活,惟其如此,才能让人感觉生命的可贵。
▲田中芳树复旦之旅的视频,由猫片精心制作
在翻译的帮助下,田中芳树先生讲述了自己走上写作之路的故事以及构思作品的方法,并与严锋教授严锋进行对话。
认为自己“性格内向”的田中芳树即使在日本也从来不接受大学的演讲邀请。“可以很自豪地说一下,我就是为写小说而生的,但反过来说,可能除了写小说之外,我可能什么都不行。
“我其实更像银河英雄传说中的杨威利,(杨威利的)'两秒发言'是我自己的写照。”这次在中国两所高校(5月19日于清华大学,5月21日于复旦大学)的发言对他来说,是“新的一页”。
距离田中芳树获得日本科幻小说界最权威奖项“星云奖”已经过去整整30年,但其获奖作品《银河英雄传说》中那句“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至今仍在中国科幻届回响。他宏大的时空架构、对宇宙社会性冷酷性的认识以及“对英雄人物的毫不留情”,对包括《三体》的作者刘慈欣在内的一大批中国科幻作家产生了影响。

▲到场的科幻小说作家蔡骏也是田中芳树的粉丝。
“我是在日本写科幻小说的田中芳树。”开场,田中芳树这么介绍自己。成为一名小说家是他“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事。
大学时期,田中芳树开始尝试创作,拿过奖项,也受过批评。真正奠定他在科幻届地位的是《银河英雄传说》系列。它的前身是一部因为出版社倒闭而没有发表的小说。遗失了原稿,田中芳树便凭着印象重新写作。这是田中芳树的第二部作品。
因处女作滞销而被出版社老板劝告“不要再写小说”的田中芳树,抓住编辑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这本完全没有考虑是否卖得出去的小说,最后在商业上获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一整套书出版后,读者和出版社都希望能看到续集。
“但是主人公已经死了,(写作)就陷入了僵局。只好重新进行人物设定。终于,第二套书写好以后,主人公又被我写死了。”田中芳树说。他因在作品中有杀死大部分主人公的习惯而被人们称为“皆杀的田中”。
后来,不断受到读者“投诉”的他,决定不再总把人物写死——“一套书只杀掉一个人就行了。”
作为《银河英雄传说》中与主角莱因哈特惺惺相惜的对手,“黑发,黑眼睛,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角色杨威利深受读者们的喜爱。
田中芳树分享道:在设定这个人物时,自己本来构想了一个不受女性欢迎的形象。但是没想到后来杨威利却受到了许多女性读者的热爱。
事实上,借由杨威利对绝对民主主义的执着,田中芳树意图在作品中探讨一些政治上的话题。他希望把自己在政治军事方面的学习思考加入小说,却又坚定地认为:“写小说就是(要)让读者愉快。”于是他开始思考:“我是为了谁而写小说?” 从写小说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一想就是40年。如今的他有了答案:“还是读者喜欢读什么我就写什么。而我让读者喜欢读我的东西,也是在为自己写。理由很简单,人家读了高兴我也高兴。” 田中芳树补充说,如果不想通这个问题,那写小说就很难坚持下去。
田中芳树将小说的构思分为三个方面:找宝贝,旅行和途中的伴侣。
他以《三国演义》为例:夺取天下就是宝贝,互相争斗就是旅行,伴侣就是刘备、关羽、张飞等等。田中芳树认为,写小说首先要设定一个“宝贝”,但在“旅行”的构思上却不要事先定好,而是为小说添加一个个剧情的节点。在人物(伴侣)方面,田中芳树用《西游记》中的师徒们说明:人物各有各的作用,既有推动孙悟空从逆反到诚心取经的唐僧,又有作为“捣乱者”、丰富情节的猪八戒。
“我发现,喜欢写我就写了,就和参加奥林匹克拿了金牌回来一样。”田中说,“有人想成为世界冠军,他们有其他技能,(而我)就只有写小说一项。”

▲严锋与田中芳树正在交流
接着,严锋与田中芳树进行了对话。因为需要翻译,双方交流缓慢。田中芳树说:“我不会说中文,现场需要翻译,我也很着急。但是文学是没有国界的,文学是属于大家的东西。”(上部分对话中田中芳树的回答根据翻译整理)
以上部分内容摘自复旦青年的推文内容,张祁锴主笔,周鑫雨 何燕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