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
网络安全公司 Palo Alto Networks 去年开始在其产品中添加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帮助客户获取有关其网络安全的信息。
这些工具最初依赖 OpenAI 及其他公司的最先进模型。但 Palo Alto Networks 最近发现，中国开发商 DeepSeek 提供的开源模型能够以 OpenAI 模型 5% 的成本完成同样的任务，该公司首席执行官 Nikesh Arora 表示。
因此，Arora 表示公司预计在短期内将减少用于现有产品的 AI 支出。
“对于我们正在提升效率并降低成本的任务来说，我认为模型的智商不需要比现在高太多……我不想为此花一美元。我宁愿只花五美分，”他说。
Arora 并不是个例。许多为客户支持、软件编程或分析购买 AI 软件的企业，现在因为 DeepSeek 以及 OpenAI 推出的低成本 AI 模型，正在以更低的价格获得更多价值。而过去一年里，云客户用于运行 AI 的 Nvidia 服务器芯片也变得更容易获得，价格也更低。
这些发展总体上压低了 AI 服务的成本。
这意味着，大型企业客户可能会在短期内放缓通过微软、谷歌和亚马逊等云服务商采购 AI 服务的支出。
云服务提供商近年来报告称，这类收入增长迅速。然而，推动这一增长的主要是少数几家 AI 开发商，如 OpenAI、xAI、Anthropic 和字节跳动。在这些开发前沿 AI 模型的公司之外，其他软件公司表示其 AI 支出增速并未像一年前那样迅猛。
例如，汤森路透在 2023 年底将对话式 AI 引入其税务和法律软件产品，帮助客户起草法律文件、解答税法问题。但其通过微软和谷歌等云提供商采购的 AI 总支出自那时以来“大致持平”，因为驱动这些功能的模型（包括 Meta、谷歌和 DeepSeek 所提供的）价格下降，该公司首席技术官 Joel Hron 表示。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开源模型和 OpenAI 或 Anthropic 所能做到的之间的差距在缩小，”Hron 说。“随之而来的，是成本的骤降。”
他补充道，公司在开发更高级功能时（包括类似 OpenAI 的深度研究功能，即指示 AI 花更多时间梳理数据以生成更高质量的答案）可能会临时增加 AI 支出。但 Hron 表示，随着 OpenAI 的竞争对手推出可供采购的类似技术，运行这类 AI 的成本也可能会下降。
杰文斯悖论（Jevons Paradox）
一些公司通过转向更便宜的模型来放缓 AI 支出。例如，TurboTax 的母公司 Intuit，在 2023 年和 2024 年通过微软 Azure 采购了 OpenAI 及其他提供商的模型，支出在去年夏季已攀升至每月数百万美元。
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自那以后，Intuit 改用免费开源模型和 OpenAI 最近发布的更便宜的模型，减缓了其在 Azure 上的 AI 支出增长。（目前尚不清楚 Intuit 是否在谷歌或亚马逊等竞争对手的云服务上增加了支出。）
Intuit 并未提供评论。
微软和 AWS 对 AI 模型成本下降会妨碍其 AI 业务的说法不以为然。
在 DeepSeek 去年末发布以极低成本运行且性能接近 OpenAI 的模型，引发华尔街和硅谷恐慌之后，微软首席执行官 Satya Nadella 坚称，成本下降将推动整体 AI 模型采购量的增长，这是一种经济学原理，称为“杰文斯悖论”。该原理在过去二十年里也在云计算领域被证明成立，即服务器租赁价格下降带来的是更高的使用量。
“每当有一个突破发生，比如 DeepSeek 所做的……那只会带来更多需求。这也是云计算发展的路径，”Nadella 表示。亚马逊首席执行官 Andy Jassy 也在 2 月份表达了类似观点。
从长远来看，Nadella 的判断可能是对的。随着传统行业公司因价格下降而开始采用新技术，AI 销售在该领域可能会加速增长。换句话说，目前大型云客户的 AI 支出放缓可能只是一个小插曲。
有一类云客户并未放缓在 AI 服务器和模型上的支出，那就是开发 AI 应用的年轻初创公司。销售面向销售人员的 AI 工具的 Nooks 公司表示，虽然过去一年模型价格下降导致每位客户的 AI 支出减少，但公司总体 AI 支出仍在上升，其创始人 Dan Lee 表示。
愿意支付高价
还有一些需要最先进 AI 技术的公司，例如用于控制工业机器人或销售处理复杂白领任务的实验性 AI 代理人，这些公司仍将继续为尖端模型支付高价，而不是寻求更便宜的替代品。
这些客户包括咨询公司 PwC。虽然该公司为员工内部聊天机器人运行成本已“大幅下降”，但其用于追踪客户销售和物流数据、预测潜在运输问题的 AI 模型支出却在增加，PwC 的 AI 业务负责人 Matt Hobbs 表示。PwC 必须“保持领先”于客户，才能向他们推销最新技术，他说。
除了在生成式 AI 时代迅速崛起的咨询公司和云提供商外，近几年真正靠销售 AI 应用创收的公司似乎也就寥寥数家。其中包括 ChatGPT 所属的 OpenAI、Cursor、Glean Technologies 和 Perplexity。
尽管 Salesforce 等大型企业软件公司也在推出自己的 AI 产品和功能，但这些新产品并未提升其收入增长速度。
AI 成本下降也可能迫使微软、Salesforce 等软件公司降低其 AI 产品的定价，例如微软的 Copilot 和 Salesforce 的 Agentforce，否则将面临低价竞争对手的威胁。
价格下跌也可能在其他方面影响云公司。据两位知情人士透露，微软近期已将多个 Azure 销售团队的销售配额下调多达 40%。目前尚不清楚 AI 客户支出放缓是否是导致这一调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