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说海康威视在周六召开了个“中干会”，主题总结起来就八个字——“降本增效，拥抱AI”。翻译成打工人能听懂的话，大概是：“兄弟们，地主家也快没余粮了，咱们得一边减肥一边学编程。”
这家位于汉东省的大型安防公司，因为白马公司和待遇优秀被员工称为“体面厂”的安防巨头，前些年靠着“平安城市”、“雪亮工程”、家庭安防业务和海外扩张风光无限，如今也到了中年发福的年纪——营收增速从早年的30%+掉到个位数，净利润率被华为等芯片供应厂商挤得越来越薄。
这次中干会透出的信号，活脱脱像极了中年大叔的健身计划表：先断碳水（砍冗余项目），再上私教课（搞AI），顺便把信用卡额度调低（优化工资）。
海康这次定的规矩挺有意思：“不赚钱的产品不做，不赚钱的项目不做，奖金和利润强挂钩。” 听着像是企业版《断舍离》指南，也是回归正常市场竞争的表现，毕竟办企业要求盈利的嘛。
但细想有点黑色幽默：当年安防行业拼刺刀抢市场的时候，海康可是靠着“赔钱也要铺摄像头”的战略干翻一众对手。现在倒好，带头大哥突然掏出计算器，开始挨个算每个摄像头的ROI（投资回报率）。有老员工私下吐槽：“以前是‘占山头要紧，亏钱算个屁’，现在是‘占山头可以，但得自带干粮’。”
更刺激的是“奖金与利润挂钩”。据说有部门算了一笔账：按新规，今年团队奖金可能直接从宝马5系变五菱宏光。这下好了，销售半夜给客户打电话都得先问：“亲，这单有预付款不？”
这次最骚的操作是薪资调整逻辑：“倒看历史调薪记录，倒推岗位合理薪资”。翻译成人话就是——“小王啊，虽然你这三年工资只涨了8%，但根据你2019年的调薪幅度，公司觉得你已经吃挺饱了。”
这套算法堪比女朋友的翻旧账技能。举个例子：假如某员工前几年赶上行业红利期，每年涨薪20%，现在突然被HR告知：“亲，根据您过去五年的薪资曲线，您现在的工资已经超过本岗位的‘合理范围’了哦~” 结果很可能是：老黄牛员工瑟瑟发抖，摸鱼达人暗自窃喜。
更魔幻的是“先算利润，再定工资”的逻辑。照这个公式，哪天要是公司利润跌了，是不是全体得集体降薪？有网友神评论：“建议海康HR直接入驻拼多多，毕竟人家‘砍一刀’的数学模型更成熟。”
中干会最高频词非“大模型”莫属。但看海康搞AI总让我想起中年人去健身房——装备买得挺全（自研AI芯片、近两万研发人员），朋友圈打卡积极（发PR稿说拿下某机场AI项目），但私底下有没有请私教（顶尖算法人才），练的是增肌（核心算法突破）还是摆拍（拿开源模型改改参数），那就不好说了。
现实情况是：安防行业的大模型根本不是ChatGPT那种“侃大山”模型，得在摄像头里跑视频结构化分析。海康的优势在硬件和场景数据，但大模型需要的算力成本、算法人才、芯片自主化，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一边降本增效一边喊All in AI，有点像减肥期间报名健美比赛——理想很丰满，但得先问问身体扛不扛得住。
中干会最后那句“接受平庸，不再硬抗”，堪称当代企业生存指南的金句。但这话从海康嘴里说出来，总有种学霸突然交白卷的违和感。
细品这句话，其实藏着三层意思：
1、给投资人打预防针：“以后别指望我年年涨30%了，能活着就不错。”
2、给员工降预期：“以后别想着年年普调工资了，有饭吃就感恩吧。”
3、给对手放烟雾弹：“哥不卷了，你们接着拼命哈~”
但“平庸”在海康字典里可能另有定义：去年研发投入98亿，占营收11%，这手笔可比大多数“不平庸”的AI公司阔绰多了。所以这话听听就好，真信了你就输了。
看海康的调整，本质是大国制造升级的缩影：
1、早年靠人口红利+政策扶持疯狂扩张
2、中年遭遇技术卡脖子+利润下滑
3、现在被迫一边瘦身（砍成本）一边补课（搞研发）
隔壁某大厂不仅DSP掐着软籽而且在搞“软件定义摄像头”，大华在奋发图强努力加班，连做家电的“美的”都来智慧城市分杯羹。海康这艘大船调头，既是自救，也是给所有传统制造企业打了个样——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摄像头都不会给你留一个，所以要居安思危，奋发图强，跟上时代部分。
当年海康员工自嘲“体面厂”，说的是国企大厂“体面地加班，体面地数钱”。如今看来，真正的体面可能是：在行业寒冬里，一边咬着牙交学费搞AI，一边对员工说句实话——“兄弟们，咱先猥琐发育，别浪。”
至于那句“接受平庸”，我倒觉得更像是中年海康的智慧：放下“行业老大”的包袱，先活到下一个技术周期。毕竟在AI安防这场马拉松里，笑到最后的未必是跑得最快的，但一定是能耗得最久的。
不得不说，海康居安思危，未来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