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学生生涯,就结果来说。
都是在为了那场名为‘高考’的考试做一场无比漫长的筹备。
高中的你,是什么样子呢?
高三之前,我一直都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学生。
会在英语课的时候,把桌面上的书垒成高塔,然后跟同桌一起缩在下面看电影,一边看一边嗑瓜子,用作业本折成的篮子装瓜子壳。
本来这是经多次试验、非常安全的观影方式。
但有一次我和同桌一起笑出了声音,不仅惊扰了全班,更是引来了正在讲台上喷薄口水的英语老师,然后老师走过来,把我左右两边的同学叫出去谈话,不过独独没有叫我。
因为我在老师心里,早已是那种被视觉系统自动屏蔽的、被放弃的学生。
为什么后来会改变?
现在想来,大体是由两件事造成的。
第一件是一个已经去上大学的朋友假期回来找我玩的时候,在我旁边抽着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现在的日子好无趣,身边几乎都是来大学交钱买个文凭、没有什么梦想的人,我们在一起混天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腐烂了吧。”
看似不经意的一席话,却像一颗小石子击中了我,心里某条原本顽固的神经,发生了一点点的偏移。
以前听的话,都太假太空或是离自己太远,而今最刺耳的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我继续这样下去,就会过上和他一样的生活。
另一件事,很俗套的,那就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学霸级别、高我一级学长,他发给我一张他站在大学门口的照片,说我在这里等你啊。
这才是一管真正的鸡血,只是没有想到一针扎下去,我能沸腾这么一整年。
于是我像《那些年》里女生版的柯景腾,把积了灰却仍崭新的课本翻出来开始学习,别人在复习的时候我在预习,落后了整整两年,不知道怎样才能挤进高考的千军万马。所以中午开始不回家,吃完午饭就回到教室自习,晚自习能上到多晚,就上到多晚。逛一次街把春夏秋冬的衣服都买了,然后就再也没逛过街,那一年更是与电影和娱乐新闻绝缘,用脑过度只能通过狂吃来补,胖了大概五六七八斤。
如果说那一年我开过唯一的小差,那就是在圣诞节的时候,给他买了一张圣诞贺卡,用蹩脚的有着各种语法错误的英文写了长长的圣诞祝语给他,但现在想来,那确实是我最美好最真挚最少女的祝福了。
他的回信比我的还要长,我攥在手里的,两颗零零落落的心。
是不是我努力了,就一定能企及你,真的不会太晚吗?
他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没有办法在学习上教我太多,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朋友,也就是高我一年级的文科状元约出来跟我一起吃饭,跟我讲一些考试时的心态,要注意的事情。
时隔多年,还是记得很清楚。
那年试题很简单,考完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打电话过来,问我考得好不好,我说考得好啊,比平时发挥得都好。他乐得跟个什么似的,他说,等你成绩出来了,我给你说个事。
出成绩那天,他又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还没查到呢,在线的人太多了。
挂电话之后,我看到他发了一条动态:现在,我可以牵你的手了吗?
下一秒,刷出了我的成绩,离他的学校,差着50分的距离。
50分啊,我拿什么来面对他呢。这一年的高三陪跑,没有他我根本坚持不来,可结果却残酷而真实,真实到仿佛本就该如此。我没有那么聪明,没有办法像电视上一样轻轻松松创造奇迹,没有办法只用别人三分之一的时间逆袭。
“我知道有些事不可能成真,但我还是想试试。”
他的那条动态,我没有勇气上前冒认,只能呆坐着任眼泪吧嗒吧嗒狂掉,这一年的未能开口的喜欢,伴随很多辛酸委屈一起下咽。
后来,他的电话我不再接了,接起来说什么呢?我来不了了,你保重,这种傻话吗?
所以再看《那些年》的时候,才会这么唏嘘。
但仍然感谢他,也感谢那时候的自己,这一生中,朝着这样一个目标,坚定不移奋斗的日子,可能难得再有了,更难得的,是那个人在我身上曾有过的希望。所以那段时光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是镶金的。
那你呢?
关于高考,你有什么故事要说吗?
八楼校舍 预祝明天高考的同学们
考试顺利 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