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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崔可伊 图：木玛
“中国的歌特摇滚先驱”，“中国最具时尚气质的音乐唱作人”，“中国摇滚圈的青春”这些厉害的头衔都是来形容他的。但对于这些头衔，他好像都不那么在意。他只是想，唱自己想唱的歌，给那些想听的人听，而已。
木玛曾在微博上描绘过现在的创作场景，“坐着泡茶晒太阳聊天，顺便拿木吉他拨弄老歌”，但这似乎与舞台上那个“弹着吉他唱摇滚旋转，在大汗淋漓的舞步中疯掉”的木玛完全不同。不禁让人会让人感慨“他变了”。
他在二十世纪的摇滚圈简直太酷了！他玩儿过后朋克、华丽摇滚、电子的、工业的，他让很多人坚信，中国的摇滚时代要来了！
时隔十八年，木玛将他1998年的作品《纯洁》进行了再次改编，这首《纯洁2016》像大雨清洗过后的世界，会让人安静。你能从中听到它少了年少时的躁劲儿，但音乐却更沉淀了，这其中也是包含了这些年木玛对生活的一些感悟，他也很愿意把自己身上温暖和朴实的一面表达出来。
这是木玛的第一首民谣歌曲，虽然受到了很多质疑，但他对音乐有着自己的那份坚定：“我的歌都是在吉他上写出来的，所以每首歌都有其最原始的样貌。温和表达，并不代表心不摇滚。看到丑恶，不一定就得暴跳如雷。”
其实到现在再去听他早期写的歌，会发现那些老歌虽然听起来很躁，但最终还是会让人安静，这是木玛血液里的特质，改不掉。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喜欢自在安静的生活状态，即使是在最躁动的年轻时，内心也是非常渴望平静的一个人。
他还是那个他。时隔几年再在舞台上看到他，我们已步入中年，而他依然是那个唱着摇滚扭着舞步的大男孩。
有人说，那时候木马乐队的歌呈现的是青春的状态，在最初的那批歌迷心里，甚至在许多音乐人心里，木马乐队就代表了他们的青春，跟随着他们，青春无比甜美。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部电影、一首歌，代表着自己的一个时期，而对于木玛来说青春本身并不重要，怎样度过这段时间才是重要的。他的青春里，有摇滚，有音乐，有朋友，有你们，足矣。
在歌迷们心中木玛是唱“啦啦啦…” “哒哒哒…” “啊啊啊…”唱得最好的歌手，没有之一。他的“啦啦啦”也使得歌迷为之迷醉，更像是他与歌迷之前默契与回忆的共鸣。他幽默的回应说：“我主要是为了怕自己忘词，才搞这么多啦啦啦的。”
谈到音乐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时，他说：“我爱音乐，我还算有这方面的才能。这两点就是全部了。”不谈那些拥有华丽外壳的音乐梦想，这样的坦率直白应该就是摇滚人骨子里的那股劲儿。
在他的世界里好像什么事情没有那么多的理由，因为他就是在做自己啊！他也曾说：“一个人应该过得像乐句一样，有呼吸，有轻重，有时值，这样才美才好听。而且，也早就知道，生活这首民谣里的许多段落，对别人来说都是轻描淡写，对自己才是意味深长。”
从做音乐开始木玛就一直在旅行，拉萨、大理、成都、厦门、南京……没停过。比起和朋友结伴上路他更享受一个人的旅行，制定一个大概的线路，随意散游，碰到有感觉的地方就停下来待着，直到准备好了再次出发。“没有太多的设计，跟着心情走。”可能因为职业特质吧，他去一个地方不太喜欢跑马观花，或者把精力放在相机或手机上去留下很多照片。
“我不喜欢旅行中间摄影。旅行就该是纯粹的旅行，把精力放在眼睛和心上，而不是放在按快门的手指头上，很多人的旅行变成指尖上的旅行我觉得挺傻的，那样的旅行其实等于是在回到家以后，在自己拍摄的照片上发生的伪旅行，得不偿失。我建议旅行时关掉手机电脑，带上一块手表就可以出发了。”
他喜欢在旅行中与各种有意思的人相遇，碰撞出一个个有趣的小故事。他也很乐于与我们分享：“我在欧洲的一个小巧克力店里，碰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穿得特别好看，画很精致的妆，笑起来很美。当时店里在放红辣椒乐队的歌，她问我是不是霓虹国的人，我说我是中国玩摇滚的，她拥抱了我一下，送了我一块非常美味的巧克力。”他总是很善于去发现旅行和生活中的那些小瞬间，这也成为了他日后创作的灵感来源。
“我喜欢待个一段时间，对一个地方做相对深度的认识，然后把那些东西留在脑子里，留得多了，未来有时候突然冒出来发酵一下，就可能会变成作品的一部分，这都是创作的财富。Feifei Run就是我旅行写的，我愿意用我不悠扬的歌声伴随你整个旅程。”
木玛也有自己的偶像，也会去想象对方所处的时代和城市。他向我们吐露，如果可以穿越到某个时代的某个城市去做音乐，他最想穿越到六十年代的纽约跟Jimi Hendrix（摇滚音乐史中最伟大的电吉他演奏者）这个吉他大神混一混。可转念他又说：“如果真能有这样的机会，就不搞音乐了！那我要去古印度佛陀在的那个时代，因为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我想跟着佛陀，沾点儿智慧的光。”
木玛坦言他很多歌的故事背景都来自梦境，甚至是想象。当问道“有没有一个地方，让你想在此定居”时，他并没有给出一个真实存在的答案，而是为我描述了一个这样的乌托邦——“我曾经梦到过一个地方，像天堂一样，有长长的卵石道路，和白色的宫殿一样的建筑，彩色天空，花香四溢……我想在那里定居。”那是属于木玛的“乌托邦”，希望他能在旅途中遇到这样一个相似的地方。
出道近20年，当被问到如何平衡“赚钱”和“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时，他认为：“中国音乐必须经历职业化的过程，也早就应该面对音乐和音乐人商品化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让音乐这个行业发展得更好。赚自己想赚的钱，跟自己想做的音乐都一样，都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只有自己能为此负责。”
但他也表示了对于音乐的执着信仰：“我会一直做音乐的，但不一定以职业音乐人的身份去做。如果不做音乐了，那我就什么都不做了。彻底无用，才是对自己最有用。”就像木玛对于未来的期许一样：“多做一些‘无用’的事，成为一个‘无用’人。”对于“无用”这个词他也有着自己的解读：“‘无用’的事就是说不会束缚自己的事，‘无用’的人就是不会轻易被其他事物束缚的人。关键不在事，还是在‘人’。”
仔细琢磨，会发现他真的把每一句话都读成了诗，说出了哲理。不禁会让人联想到前不久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民谣歌手鲍勃•迪伦。与他闲聊是否也曾有过当诗人的打算？他笑谈说：“我到没想过，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是诗人，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是优秀的诗人。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局限是很必要的。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优秀的诗人，还坚持写诗，那才是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一首诗呢。”
【 对 话 木 玛】
Q：从出道到现在，你性格里变化最大的是什么？始终没变的是什么？
A：我不知道，可能每个人性格都没变过，只不过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性格，有时这一面露出来，有时候那一面露出来吧。
Q：生活在北京，你怎么看待这个城市？你对北京的最爱和最恨分别是什么？
A：我觉得现在北京是状态很好的城市。最爱的还是这里的朋友，最恨的当然是雾霾。
Q：旅行中你最喜欢的城市？
A：他喜欢纽约，喜欢纽约的气氛。
Q：你愿意和我们分享下你的旅行歌单？
A：我一般是随机播放，旅游就别搞的那么专业了，听歌也看缘分，没准一首以前很没感觉的歌，在特定的时候会成为心头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音乐口味不错的朋友，让他随便给你抓上一些歌到播放器，当你发现有些路上感动你的歌手和乐队你没听过，回家以后就可以找来整体听听，这样最有意思。
Q：推荐一个值得旅行时体验的国外音乐节呢？
A：我觉得比较近的就是日本的summer sonic，很年轻很夏日，阵容也是有口皆碑。
Q：你觉得旅行是检验真爱的唯一标准吗？
A：真爱是不需要检验的，但如果连一起短暂旅行都很难维持，那怎么度过一生这么漫长的旅行呢？
以木为琴，以梦为马，梦马而行。
从少年变成一个男人，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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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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