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中国土生土长的果树。7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尝过野桃的滋味。
「园有桃,其实之肴」,园中桃树已壮,结下桃子鲜可尝,3000年前的《诗经》,用诗歌记录了当时人们栽种桃树的情景。
从西王母的蟠桃,到林洪的山桃饭,再到《围城》让方鸿渐吃得满手满脸都是桃渍的水蜜桃。
民间传说、文人食谱、文学作品中不时出现的桃子身影,有趣又有滋味。既是一部夏日吃桃史,也是中国桃子的成熟史。
宋代文人吃货林洪在《山家清供》中曾记载一道蟠桃饭,大受时人追捧:
「采山桃用米泔煮熟,漉寘水中,去核,候饭涌同煮顷之,如盦饭法。」
采山桃,用第二次道淘米水煮熟、去核。等米饭煮滚时,把桃肉跟米饭一起焖熟。
桃肉甜丝丝,米脂光润,盛出一碗,桃香、米香沁人心魂。
吃起来既有茶泡饭的清淡朴素,又有甜食般的滋润、解酷暑。
虽然在林洪生活的宋代,蟠桃饭所用的野山桃品种,滋味大概又酸又涩,但时人却把山桃吃出仙桃了的滋味,雅致得不得了。
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曾在他悼念爱妾董小宛的散文集《影梅庵忆语》里,记载了一道名吃——“桃膏”。
取五月的桃汁,漉沥干净桃肉,以文火煎至七八分,加入砂糖翻搅,熬至透亮的琥珀色。
桃膏的食材看似简单,却尽藏董小宛对夫君冒襄的深情。
董小宛身是秦淮八艳之一,本性却温柔淡泊。夫家衰落、生活贫寒,她体贴夫君爱吃香甜肥甘之味,常常用尽巧思,把普通蔬果做成精细佳肴。
五月的桃子自是比不上七月的硕果,它少了时间的酝酿,汁水不够饱满,香气和甜味也不惹人,但经由经心思、时间的熬煮,却制作出了别样的甜。
它甜的,是夫妻情深,是任凭日子清苦,仍能在简单的食材里,料理好生活的雅致。
到了近代,在文人的散文小说里,桃子已不再是山间酸涩的野果子,而成了鲜美柔软、甜汁满口的水蜜桃。
清人褚华著《水蜜桃谱》,专门记载了水蜜桃的来历:「水蜜桃,前明时出顾氏名世露香园中,以甘而多汁,故名‘水蜜’。其种不知所自来,或云自燕,或云自汴。」
嘉靖、隆庆年间,这种生于上海县城露香园的水蜜桃,因为一经雷雨便会带上一抹嫣红,得名「雷震红」。
钱钟书在《围城》里如是写方鸿渐吃桃子,吃得两手两脸都留下了桃子汁的痕迹:
「桃子吃完,他两脸两手都挂了幌子,苏小姐看着他笑。他怕桃子汁弄脏裤子,只伸小指头到袋里去勾手帕。」
大概只有多汁如流糖的南方水蜜桃,能让他吃出这个窘态,若换了脆桃,方鸿渐和苏文纨此时独处的暧昧,定会少了几分。
「忙了舌头,闲了牙齿」,也唯有柔软、多汁的水蜜桃,能让余光中先生总结出这般吃桃的快乐体验。

但也正因露香园的桃树树种辗转流传各处,才成就了今日奉化玉露、日本大久保、阳山白凤、湖景等水蜜桃名种,满足了我们夏日对丰饶的期待。
从前,古人必经由人手料理,才能让一颗青涩、未满的桃子,幻化作他们心中的理想口味。
今日的我们多么幸运,只要循着风物的栖息地,等待时间成熟,就能吃上自己心目中的满分桃子,软脆皆宜、丰敛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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