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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伊士运河引航员在“长赐”轮搁浅事故中的过失
陆悦铭
2021年3月，超大型集装箱船长赐轮（EVER GIVEN)在苏伊士运河搁浅并阻断运河的正常运行，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近日该轮所属船旗国巴拿马方面公布了有关于本次事故的官方报告，报告指出苏伊士运河引航员的重大过错是造成本次事故的主要原因。
近日，巴拿马海事局（Panama Maritime Authority）作为超大型集装箱船“长赐”轮（Ever Given）船旗国（Flag State）的管理机构，向国际海事组织（International Maritime Organization）提交了2021年3月23日“长赐”轮在埃及苏伊士运河搁浅的海上安全调查报告，部分揭示这一起著名搁浅事故的原因。
“长赐”轮搁浅发生在航运业的一个关键时刻，当时是疫情引发的全球经济复苏周期即将开始之际，搁浅事故将该行业推向了全球的聚光灯下，因为全球约12%的国际贸易戛然而止。
“长赐”轮是一艘长399.98米的超大型集装箱船，可装载20124只标准集装箱（TEU）。苏伊士运河是一条193公里长的人工水道，连接地中海和红海，由埃及国有的苏伊士运河管理局（Suez Canal Authority）所有和管理，为国际海上运输贸易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捷径。
在“长赐”轮2021年3月23日的灾难性航行之前，该轮锚泊在运河南侧等待通过。风力开始增强，一度达到35节，导致其他船舶抛锚。随后，“长赐”轮船长起锚并通知港口主管部门，该轮打算前往苏伊士运河等候区锚地外的一个更安全的地点。港口主管部门指示“长赐”轮原地等待，因为作为一支北上船队一员的该轮将要启动，一名引航员正在前往该轮的途中。
在第一名苏伊士运河引航员登船约90分钟后，另外两名引航员加入了引航员团队，“长赐”轮开始进入苏伊士运河，成为北上船队中的第五艘船舶。随着苏伊士运河引航员的更换，由于风速增加，沙尘暴引起能见度降低。两名引航员很难使船位保持在航道中央，他们指令提高航速以增加舵效。然而，船舶开始向右偏转。尽管努力纠正航向，“长赐”轮仍继续偏转，最终在运河搁浅。
2021年3月27日拍摄的“长赐”轮搁浅卫星图像
“长赐”轮船首和船尾搁浅在运河两岸，因为该水域的航道宽度约295米，她便牢牢地楔入在运河中。最初，苏伊士运河管理局试图使用运河拖轮拖曳和现在大家熟知的挖掘机来挖掘船首的泥土，以便使船舶重新浮起。然而，这些尝试都没有成功，苏伊士运河被堵塞了。
随着拥堵的船舶增加到400多艘，一场疯狂的努力正在进行，以使船舶尽快重新浮起。苏伊士运河被封锁了六天，直到2021年3月29日的“长赐”轮浮起后才被重新开放。
巴拿马当局最新发布的这份报告指出造成“长赐”轮搁浅的多种因素。
报告指出，苏伊士运河当局的船舶交通管理系统（Vessel Traffic Management System）、引航员和“长赐”轮船长未能充分评估恶劣天气条件的风险，包括强风和低能见度。该轮没有针对这种突发情况采取预防措施，包括请求拖轮协助或推迟通过运河，在受限水域内未使用拖轮护航导致了这起事故的发生。
该报告对引航员做出的引航决策提出了严肃的批评。报告称，引航员没有考虑到恶劣的天气条件，给舵工发出了不当的指令；由于语言交流困难，没有与驾驶台团队进行有效沟通。该报告还指出，引航员之间用阿拉伯语进行的讨论阻碍了驾驶台团队成员对引航员的担忧和潜在危险的理解，“长赐”轮的驾驶台团队与引航员之间的沟通无效果。
报告称，语言交流困难增加了与引航员有关联的问题。在“长赐”轮突遇恶劣天气的情况下，尽管引航员的指令是用英语发出的，但引航员之间的讨论始终是用阿拉伯语进行的，因此驾驶台团队无法理解引航员的担忧、潜在的危害，不能及时有效地进行风险评估。
“长赐”轮以12～13节的航速行驶，超过了苏伊士运河中船舶8.64节的最大允许航速。该报告强调了引航员谨慎的应急处理能力以及与驾驶台团队整合以降低风险的重要性。
根据苏伊士运河当局的规定，船长对船舶拥有最终指挥权，而引航员只起到咨询作用。然而，在这种突发情况下，“长赐”轮船长不可能积极参与操纵该轮，船长的干预和对舵工的指令在防止搁浅方面无效。
报告称，“长赐”轮因快速航行导致的下沉和岸壁效应导致船舶操纵性能的减弱。
巴拿马海事局在其报告中提出了几项建议，包括船员培训、引航期间的清晰沟通、评估引航员的行动以及通过运河的注意事项。
该报告建议对船舶运营商和管理人员提出额外的要求，为通过苏伊士运河的船员提供具体的培训课程，指导驾驶台团队开展培训活动。建议苏伊士运河管理局审查其工作程序和规章制度，对引航员进行超大型船舶操纵培训，将英语作为工作语言，并实施恶劣天气下应有的戒备和应急计划程序。
“长赐”轮搁浅对全球贸易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引起了航运业的关注。随着事故报告揭示了导致搁浅的各种因素，提出了降低未来事故风险的建议。该行业将如何应对，以及将做出哪些改变以防止类似事故在未来发生，还有待观察。（陆悦铭 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