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散煤治理路在何方？

“十三五”期间，散煤综合治理政策体系以大气污染防治为主旋律，在工业小锅炉淘汰关停、“散乱污”企业整治、窑炉专项治理、北方清洁取暖等领域，以目标管理的方式全力推进整治工作，并以严格的监督管理保驾护航，取得了积极成效。

其中，工业散煤治理贡献突出，“十三五”期间共削减超过1亿吨，重点区域（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长三角地区和汾渭平原）35蒸吨/小时以下燃煤小锅炉已基本实现清零。

民用散煤治理方面，北方地区得以强力推进，“十三五”期间累计完成清洁取暖改造约3500万户，共削减散煤约7000万吨，清洁取暖工作已经从重点区域向非重点区域延伸。

《报告》认为，“十三五”期间散煤治理虽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急需破除可持续性发展障碍和应对诸多挑战。

例如，当前工业散煤治理主要依靠行政手段，民用散煤治理主要依靠财政补贴，加之疫情影响，散煤治理效果需要进一步予以巩固和提升，部分地区存在一定的散煤返烧风险。

此外，散煤综合治理目前面临诸多挑战，包括工业小锅炉和小窑协同治理技术不足、民用领域建筑能效提升工作进展缓慢、售后综合快速服务体系建设滞后等。

北京大学能源研究院气候变化与能源转型项目相关负责人李雪玉认为，“十三五”期间，北方清洁取暖先试先行在散煤治理过程当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从实践中得到经验是非常宝贵的。”她表示，困扰清洁取暖推广的难题依旧是成本。例如在主要的技术路线里，燃气壁挂炉的运行成本大约是烧散煤的2倍-3倍；空气源热泵虽然使用成本低，但初装成本高，运行成本也是烧散煤的两倍左右；直蓄热式电暖器初装成本低、运行成本高，运行成本是烧散煤的3倍-5倍。清洁炉具的运行成本是烧散煤的1.5倍左右。

一项专门针对清洁取暖返煤的分析显示，当前潜在返煤用户具有一定数量，如各地运行补贴逐步退坡，这一数量有可能增加。

《报告》称，目前售煤电话、煤炉、煤球、薪柴等在部分地区均能看到。调查数据显示，北方地区按村统计存在一定程度的复燃现象，个别城市问题较为突出。

专家表示，返煤原因与各地的能源供应情况、散煤管控力度、技术路径选择、取暖成本与取暖效果、农户经济水平、年龄大小、生活习惯等多种因素有关，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具体分析。

此外，系列生活用能问题未充分解决也是一些地区的居民返煤的重要原因之一。调研结果显示，部分老百姓保留煤炉是出于生活习惯，比如习惯大锅大火做饭、炉灶暖炕、热水洗漱等。

北京大学能源研究院副院长杨雷表示，散煤治理不仅关系到农村居民的身体健康和清洁能源供给的公平性，而且关系到乡村振兴战略的落实。

杨雷表示，“十四五”时期，我国应积极总结过往散煤治理的经验和教训，从源头管控劣质散煤流入市场，在终端大力开展清洁能源替代，不断提高用户使用的经济性和便利性，以巩固和不断扩大散煤治理成果。

北京大学能源研究院气候变化与能源转型项目高级顾问杨富强表示，“十四五”时期散煤治理要统筹好保护生态环境、应对气候变化和促进经济发展等多维目标，处理好长期和短期的关系、整体与局部的关系，完善和加强顶层设计。散煤治理重点要以可再生能源、余热利用和电代煤优先，洁净煤和节能环保适配炉具作为过渡性方案。

对此，《报告》指出，“十四五”期间散煤治理应以民用散煤治理为主，力争削减5000万吨，促进京津冀及周边地区、汾渭平原各地区进一步实现散煤清零。

北方清洁取暖技术路线应兼顾减污降碳，优先发展可再生能源供暖，促进取暖电气化。工业散煤治理的工作重点转向非重点区域，通过淘汰落后、清洁能源替代等手段，力争在“十四五”期间削减工业小锅炉散烧煤30%，在2025年基本解决建材行业小窑炉散烧煤问题。

《报告》建议，编制《北方地区清洁取暖规划（2022-2025年）》，继续将清洁取暖率作为约束性指标，分解落实到各地方，并建立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价体系。

坚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因户制宜的原则，选择简单实用、技术成熟、成本可负担、群众乐于接受的清洁取暖技术模式，在经过试点示范、科学论证后再全面推广。

出台农房建设管理方法，加快农村地区建筑能效提升；调整中央财政补贴支持政策，以改造任务量作为补贴标准，并促进中央财政更多地带动地方和社会资本投入。

同时，通过技术创新、金融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提高清洁取暖效率，降低使用成本；利用智慧监管平台扩大售后服务覆盖范围，提升服务响应效率和故障处理能力，打通清洁取暖长效可持续发展的“最后一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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