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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卡信贷违约的周期性特征及未来前景研判——基于美国市场数据的分析

世界投资银行

2025-12-02

导读：近年来，美国居民部门杠杆持续攀升，信用卡信贷余额屡创新高。伴随利率上升与生活成本走高，美国信用卡违约率自2022年起显著回升。

近年来，美国居民部门杠杆持续攀升，信用卡信贷余额屡创新高。伴随利率上升与生活成本走高，美国信用卡违约率自2022年起显著回升。信用卡信贷是个人消费支出和债务的重要载体，其变化趋势直接影响美国经济前景，值得关注。我们梳理总结了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的周期性特征，分析了信用卡违约对美国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影响，并对美国信用卡信贷市场未来前景进行了预测。

世投行行长；方文

一

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变化具有周期性特征

消费是美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占GDP的比重长期维持在60%以上（见图1），对经济增长具有决定性影响。信用卡及其循环信贷已成为美国消费者不可或缺的支付和债务工具，不仅支持美国消费增长，也成为信贷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信用卡信贷违约变化是美国消费者财务状态及金融体系的风向标，既是衡量消费者财务健康的标准，也是反映宏观经济和金融市场健康状态的重要指标。

美国信用卡拖欠率与不同经济周期的宏观环境密切相关。目前，美国约有1.7亿信用卡持卡人，长期平均信用卡拖欠率（逾期30天及以上）在2%~3%之间。在经济繁荣时期该比例可能降至1.5%左右，而在经济衰退期则飙升，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美国信用卡拖欠率一度突破13%。从历史视角来看，美国信用卡拖欠率经历了4轮上行周期，目前正迎来第5轮上行周期。与美国历次经济衰退期相比，当前的信用卡违约趋势虽未达到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的极端水平，但其增长速度明显加快。

一是20世纪90年代初期海湾战争时期。该阶段美国信用卡拖欠率虽有所上升，但当时整体消费者债务水平较低，信贷市场的杠杆率保持相对低位。

二是1995—1997年信用卡信贷业务急剧扩张时期。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银行业在金融创新和激烈竞争的推动下，大幅扩张信用卡业务。为争夺市场份额，许多发卡机构放宽标准，将信用卡推广至低收入群体与信用记录较差的客户（即次级借款人）。这一策略虽短期内提高了贷款增长率，但也埋下日后违约风险上升的隐患。

三是2000—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时期。美国经济增速放缓，信用卡拖欠率小幅上升，但由于美联储迅速采取降息措施，市场流动性得以改善，信用状况未出现显著恶化。

四是2005—2009年金融危机时期。2009年信用卡拖欠率飙升至历史高位，超过13%。这一轮危机的根源在于房地产市场崩溃和次贷危机，导致银行体系遭受严重冲击，信贷市场大幅收缩，消费骤降，最终引发经济全面衰退。

五是2022年至今。利率高企、财政刺激消退与经济衰退。由于疫情期间的财政刺激，2021年美国家庭储蓄率达12.2%，居民储蓄维持在较高水平，信用卡拖欠率虽上行，但处于相对低位，仅为1.6%。2022年美国通胀飙升，利率高企，2023年随着财政刺激措施的结束和高通胀环境的持续，家庭储蓄率大幅下降至4.1%，而信用卡拖欠率上升至3.1%，几乎翻倍，2024年信用卡拖欠率进一步加速上升。2024年前9个月，美国信用卡借贷方核销460亿美元的严重拖欠贷款，较2023年同期增长50%，创14年来新高。美国大型信用卡发行机构第一资本金融公司表示，截至2024年11月其被标记为无法收回的信用卡贷款比例达到6.1%，高于2023年同期的5.2%。

二

本轮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的现状及特征

2022年以来，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率持续攀升，其增速与持续时间已显著超越疫情前常态水平，主要呈现以下变化特征。

（一）美国信用卡拖欠率逼近历史高点

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可分为拖欠（Delinquency）和核销（Charge-off）两个阶段，反映了债务违约的不同严重程度。拖欠是指借款人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偿还最低还款额的情况，按逾期时间通常分为30天、60天、90天等。严重拖欠（90天以上）通常被视为违约的高风险信号。逾期时间越长，转为核销的可能性越大。2022年以来，美国信用卡拖欠率显著回升，2025年第一季度美国信用卡消费贷款拖欠率升至3.05%，创近10年新高，较2021年末增加1.48个百分点。其中，逾期90天及以上的信用卡贷款拖欠率显著上升，2025年第一季度升至12.31%，逼近2009年金融危机时期水平。逾期30天及以上的信用卡贷款拖欠率由2021年末的4.1%升至2025年第一季度的8.75%，增长4.65个百分点。美国信用卡核销率升至2025年第一季度的4.44%，较2021年末增长1.63个百分点（见图3）。

（二）低收入群体信用卡违约率最高

低收入群体现金流恶化成为本轮美国信用卡违约潮的主要推动因素。信用卡拖欠率上升在低收入人群中尤为显著，反映了高通胀与高利率环境对该群体信用状况的沉重打击。低收入家庭（年收入低于5万美元）的信用卡拖欠率已突破8%，远超2019年的5.5%。随着生活成本的持续上升，这一群体在应对日常开支时愈发依赖信用卡作为短期支付手段，债务压力显著加剧。中等收入家庭（年收入5万至10万美元）信用卡违约率同样上升。2022年该群体信用卡违约率约为3.2%，而到2024年初上升至5.7%。房贷利率和房租的上涨进一步压缩了这一群体的可支配收入，使得越来越多的家庭不得不依赖信用卡来维持日常生活，进而加剧信用风险。高收入群体（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的信用卡违约率相对较低，但也处于上行通道，从2022年的1.8%上升至2024年的2.9%。尽管这一增幅相对较小，但仍表明即使是财务状况较为稳健的群体，也开始受到经济环境变化的影响。

（三）信用卡使用率较高的消费者信贷拖欠风险增加

根据2024年5月纽约联储的研究，信用卡使用率较高的消费者拖欠风险增长尤为迅速。例如，信用卡使用率超过90%的消费者在2024年第一季度的拖欠率已超过30%，相比此前的低点翻倍。此外，Z世代群体（18—29岁）因初入职场且背负学生贷款，还款能力受限，信用卡拖欠率较高。数据显示，Z世代群体的信用卡使用率是婴儿潮一代（1946—1964年出生）的三倍以上，其信用卡严重拖欠率（逾期90天以上）在各年龄段中处于最高水平。

三

本轮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的核心驱动因素

美国信用卡违约率在2024年进入加速上升阶段，违约率已超疫情前水平，逾期90天及以上的信用卡贷款拖欠率甚至逼近2008年金融危机时的最高水平。驱动本轮美国信用卡违约率上升的核心因素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一）高通胀侵蚀居民购买力，美国利率高企推升借贷成本，加剧居民还款压力

2022年美国通胀水平创近40年新高，核心PCE同比最高升至5.6%，住房、医疗和服务类价格持续上涨，导致居民生活成本维持高位。2023年美国核心CPI同比增速始终维持在4%以上，明显高于美联储2%的目标（见图4）。这一背景下，居民实际可支配收入增长乏力，中低收入群体受到冲击尤甚，生活开支中依赖信用卡透支的比例上升，增加了信用卡还款压力。与此同时，为对抗通胀，美联储自2022年起大幅加息，截至2025年8月，联邦基准利率仍维持在4.25%~4.5%的高位。这直接推高了信用卡年利率（APR）。根据纽约联储数据，2024年初美国平均信用卡利率已升至20%以上，创历史新高。在收入增长乏力与信用卡利率大幅上升的双重压力下，美国消费者的偿债能力持续削弱，违约率因此呈现加速上升趋势。

（二）信贷保护措施到期，导致违约风险集中释放

2023年9月，美国疫情期间实施的信贷保护措施正式到期。根据《冠状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案》（CARES法案），从2020年3月至2023年9月，消费者可与贷款机构协商延期还款或调整贷款条款，不会影响信用记录。这一政策有效抑制了疫情期间美国信贷违约的发生。然而随着2023年9月该法案到期，消费者无法通过延期还款等方式避免信用评级下降，消费者信用状况开始恶化，各类贷款（包括信用卡贷款）违约率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上升。

（三）家庭债务规模大幅上升，收支平衡持续走弱

美国家庭整体债务规模持续增加，2025年第一季度同比增长2.9%。其中，信用卡债务增幅为6%，仅次于房屋净值循环信贷的6.9%（见图5）。与此同时，美国家庭还债负担同步上升，家庭消费支出占可支配收入比重从2021年低点54.4%升至2024年的59.9%。美国家庭收支平衡持续走弱。一方面，2021年第一季度超2万亿美元的家庭额外储蓄已在2024年彻底耗尽，个人储蓄率整体呈下行趋势。另一方面，个人收入同比增速从2021年高点的9%持续回落至2025年1月的4.6%。尤其是近年来大量非法移民进入美国，增加劳动力供给，导致中低收入群体的竞争压力上升，使其收入增长更加缓慢。而在特朗普新任期内，尽管其加大力度驱逐非法移民，但美国经济增速因受高关税政策影响而放缓，企业生产不确定性增加，居民收入受到影响。

（四）非优质借款人比例增加，导致整体偿债难度上升

信用评级机构Vantage Score研究发现，2024年有120万美国人被下调为次级贷款者类别（信用分数为300~600区间），这使得次级贷款者总数达4700万。Bankrate调查显示，三类人群正面临最大的信用卡偿债压力，分别是有18岁以下子女的父母、X世代（44—59岁）以及年收入50000美元以下群体，其表现是信用卡额度已耗尽或接近耗尽。究其原因，美国低收入人群以及处于不利地位的群体并没有广泛受益于疫情以来的大类资产升值，如股票、房地产、黄金等，且从2021年开始受到更大的通胀压力，这使得疫情后美国贫富差距进一步加大，低收入群体对信用卡的依赖以及偿债负担增加。

（五）特朗普政府政策不确定性拖累美国经济增长，市场信心下降，劳动力市场降温，间接影响消费者信贷偿还

2025年以来，特朗普政府政策不确定性导致市场信心下降，主要机构纷纷下调2025年美国GDP增长预期，与家庭财务状况息息相关的劳动力市场也出现冷却迹象。2025年7月，美国非农就业岗位增加7.3万个，为近5年来最小增幅，远低于市场预期（11万个）。失业率升至4.2%，劳动参与率降至62.2%，已连续3个月下降。劳动力市场降温可能导致消费者延期偿还信用卡债务以进行其他支出或财务安排，间接增加居民信用卡违约率。例如，2024年第三季度信用卡持有者中仅支付最低还款额的占比上升至10.75%，创2012年以来最高水平。

四

信用卡信贷违约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信用卡信贷违约率的显著攀升，绝非孤立于个人财务困境的微观事件，其涟漪效应可能扩散至宏观经济层面。当大量持卡人无力偿还债务，首当其冲的是居民消费能力与意愿的双重萎缩。作为驱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引擎，消费的失速将直接拖累总需求，抑制生产与投资活动。同时，违约潮将侵蚀银行及金融机构的资产质量，增加信贷损失拨备，挤压其盈利空间与资本充足率，进而可能导致信贷紧缩。这种由消费疲软与信贷收缩形成的负反馈循环，不仅会削弱短期经济增长动能，还可能动摇金融体系稳定性，迫使政策制定者采取干预措施。

（一）信用卡违约通过影响信贷市场制约经济增长

信用卡债务属于消费信贷类别中最大的一项，也是信贷周期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较强的顺周期性。强劲的信贷活动有利于经济增长，经济扩张则进一步促进信贷发放。而当信用卡违约率上升时，其不仅影响个人信用状况，也可能对整体消费市场产生影响，进而拖累经济增长。例如，低收入家庭债务负担加重，会削弱其整体消费能力；中等收入家庭财务脆弱性上升，将抑制非必需性消费支出。与此同时，信贷违约率上升导致信用市场风险增加，促使银行收紧信贷政策，进一步限制居民负债消费能力，从而阻碍经济增长。

（二）信用卡违约在一定程度上导致银行等金融机构坏账率上升，资产质量下降以及盈利能力受损，但总体影响可控

一般而言，信用卡坏账引发银行业系统性危机的可能性较低，原因是信用卡信贷虽然是消费者信贷的最大部分，但其占美国银行业整体信贷的比例仅为9.4%，占总资产比重仅为5.3%。从总资产规模来看，目前0.5亿~1亿美元规模小型银行的整体信用卡拖欠率较高，为9.8%；其次是10亿~490亿美元规模的中型银行，逾期率近5%。资产规模超过5000亿美元的大型银行的逾期率最低，接近3%。大型银行拥有更优质的客户群、更强的风控能力、更稳健的资本结构以及更严格的监管约束，使得其能保持较低的逾期率。在2024年四季度财报中，多家大型银行已增加准备金以应对潜在坏账增长，且预测信用卡逾期率将保持在2.5%~3.5%，低于中小型银行，坏账率仍相对可控。

（三）信用卡违约可能给信用周期带来连锁反应

信用卡违约将对个人评分带来影响，而这会进一步影响其他信贷产品的发放，如房贷等。如果信用质量持续恶化，金融机构为应对风险可能同时收紧信贷标准和供应，则可能引发更广泛的消费者融资困难，并形成“消费－信贷”的下降螺旋，值得警惕。

五

美国信用卡信贷违约前景预测及启示

美国信用卡违约问题暴露了深层次的经济结构性问题，如收入不平等和中低收入者过度依赖信贷消费。若不通过提高工资水平或改善社会保障来增强消费者韧性，类似问题可能反复出现。未来美国信用卡信贷质量的演变，与消费者财务状态、消费支出及宏观经济密切相关，具体包括以下三个场景。

（一）情景分析

第一是基准情景。受特朗普政策不确定性的影响，美国经济增长和个人收入增长放缓，个人财务状况轻度恶化，拖欠率和核销率均小幅上升若干个基点。一是美国高关税导致经济增速放缓，市场信心下降，个人可支配收入增速放缓。彼德森研究所（PIIE）研究表明，特朗普高关税政策可能导致美国家庭开支年均额外增加2600~3900美元，并将消费者价格指数推高至2.8%。“蓝筹经济指标”中关于2025年美国个人实际可支配收入年增长率的预测值从2024年的2.7%下降到1.9%。这些对信用卡贷款的主要债务人中低收入家庭冲击最大，并可能直接影响其信用卡信贷及其他债务的偿付能力。二是美国通胀及利率水平维持高位，信用卡债务成本短期内难以显著降低。2025年7月美国个人消费支出（PCE）价格指数环比上涨0.2%，同比增长2.6%，超市场预期。消费者对未来通胀的预期有上升趋势。密歇根大学12个月通胀预期中值为4.5%，5年通胀预期为3.4%。美联储在2025年6月的FOMC会议上将2025年核心PCE通胀预期值从2.8%上调到3.1%，并决定将利率维持在4.25%~4.5%不变。这意味着美联储可能继续维持相对高的利率以控制通胀，2025年降息次数可能为2~3次，利率水平在年底可能仍维持在4%左右，信用卡债务成本在短期内难以显著降低。三是美国个人和家庭对于其未来财务状况的预期存在恶化迹象，银行业收紧对信用卡信贷标准。2025年2月纽约联储的消费者调查（Survey of Consumer Expectations，SCE）发现，消费者预计一年后财务状况恶化的比例升至27.4%，为2023年11月以来最高水平；预计在未来三个月可能拖欠最低债务偿付的占比上升到14.6%，为2020年4月以来最高水平。消费者预期新信用卡贷款申请被拒绝的占比上升，这有助于改善信用卡信贷整体质量，但也可能与经济减速形成负反馈，影响未来经济增长。

第二是乐观情景。美国通胀加速回落，就业市场显著回暖，美联储适时降息，叠加就业市场保持韧性，违约率可能在2025年趋于稳定。

第三是悲观情景。特朗普高关税政策导致美国通胀反弹，美联储将更长时间维持高利率，经济增长放缓或接近衰退，失业率上升，信用卡信贷违约率显著上升。美联储持续下调美国经济增速预期，6月的FOMC上已将2025年的GDP预测值从1.7%下降到1.4%，失业率从4.4%提升到4.5%，并指出美国经济不确定性上升，不再认为通胀和就业风险大体平衡。这意味着美国经济增长的边际动能下降。特别是在2025年底若目前的《减税和就业法案》不能延续，则消费者将面临4万亿美元增税，这不仅可能使信用卡违约率大幅上升，也可能使各种消费信贷，甚至住房信贷违约率大幅上升，并影响消费者支出，进而拖累经济增长。与2008年金融危机相比，目前美国信用卡信贷拖欠率尚且可控，但若其再次明显上升则有可能接近2008年经济衰退水平。目前市场和经济学家对于美国经济衰退概率的预测值已上升。例如，“蓝筹经济指标”在2025年3月显示，未来12个月美国经济出现衰退的概率上升到31%，且未来有可能进一步上升。

（二）美国信用卡违约对中国经济和银行业发展的启示

在美国，信用卡是日常支付的主流工具，其交易额在个人消费支出中占比为40%~50%。美国信用卡的授信额度通常较高，可达数万美元，且更多消费者将其作为负债工具，信用卡未偿还余额占个人消费债务的比例在40%~50%。而在中国，信用卡交易额在消费支出中占比10%~20%，更多消费被移动支付和借记卡分担。信用卡授信额度也普遍较低，银行对信用评估较严。中国负债消费文化相对较新，消费者对信用卡的负债功能使用较为谨慎。很多人倾向于在账单日全额还款，避免产生利息。中国信用卡未偿还余额占个人消费债务的比例为20%~30%。虽然两国信用卡市场和消费者行为显著不同，但美国信用卡的违约问题对中国经济和银行业发展仍然具有启示意义。一是关注经济周期与消费者偿债能力的关系。美国信用卡违约率上升与多年的高通胀和利率上调密切相关，其导致低收入群体财务状况恶化，存款下降，债务负担加重。中国银行业需警惕类似的经济周期性压力，尤其是当经济面临通胀或货币政策收紧时，消费者的偿债能力可能受到冲击。二是警惕过度依赖消费信贷的风险。美国消费者对信用卡的普遍依赖反映了消费驱动型经济的脆弱性。一旦经济增速放缓或外部冲击加剧，信贷违约可能迅速放大。中国银行业需关注国内消费信贷的快速增长，避免过度刺激个人债务积累，防范类似风险集中爆发。三是关注低收入群体的脆弱性。美国数据显示，收入最低的群体受信贷违约影响最大。这表明经济压力往往首先集中在边缘化人群身上。中国银行业应关注经济增速放缓背景下低收入人群扩大可能带来的信贷风险。四是推动金融教育与引导理性消费。为避免消费者过度依赖信贷，银行可联合政府和社会机构推广金融知识素养教育，引导公众树立理性消费观念，减少非必要债务的积累。这不仅能降低违约风险，也有助于维护社会金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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