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第一次见到咱房东
晚上,来了10来个黑人,只见朱东很客气的与为首的那人交谈。该人40来岁,一身长袍,瘦高,十分干练,说话语速较快。后来朱东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房东,JIGAWA州州政府官员,偶尔回村庄看看。也许是村里不多的出息人,每次回来总是有一大帮人簇拥着他。
他的房子修得有意思,一个正方形的大院,共两排平房,靠大门的一排是主人住的,后面一排是仆人住的。主人住的房有一间厨房,两个客厅,5间卧室,每间都有独立的带淋浴的卫生间,其中有一个卧室面积较大且卫生间里安设了浴缸,朱东讲这是主卧室。我很纳闷,为什么修那么多卧室,而且每个卧室都带独立的卫生间,朱东讲这是因为尼日利亚每个男人最多可以取四个老婆的缘故。
本来我们打算自建临房,是他主动叫我们租他的房,而且说:1奈拉租金可以,1000奈拉租金也可以,随便给。当时考虑到他是JIGAWA州的政府官员,我们不便推辞,应承了下来。现在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的,否则我们在这儿的安全及工作都不会太顺利的。
6月份中标后,州政府没有及时付预付款给我公司,我们也就没有任何施工动静,我们的房东了解到情况后,立马组织了40-50个村民上访州政府,要求政府尽快给中国公司钱,便于尽早修路,州政府迫于压力,不久就给付了预付款。
看来,该房东还真能为我们做点事,也许以后还有好些事他能帮上忙。最近,他又提出,他的兄弟想做我们的沙石供应商,经理部商量后决定,只要他供沙的质量可以且价格不高于其它供应商,也可以让他进场。 看来,该房东还真能为我们做点事,也许以后还有好些事他能帮上忙。最近,他又提出,他的兄弟想做我们的沙石供应商,经理部商量后决定,只要他供沙的质量可以且价格不高于其它供应商,也可以让他进场。
12、运模板和发电机的车侧翻在施工段内
中午1点,为我们拖模板和发电机的车路过临时涵洞时因路基塌陷侧翻在管段内,我公司刚买的上万美圆的发电机有四分之一泡在了水中。
任总和我们匆匆吃了碗方便面就急忙赶到现场。我们先组织人将模板卸了下来,然后调来了装载机,从车旁开始填土,准备填出一条道后用装载机将发电机先吊起来。
非洲的天气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火红的太阳晒得我们头晕,全身湿透了,整个现场没有一棵树,无处能遮荫,地面温度估计高达50度,我不停的喝水,也不能解渴。为了不让模板受晒后变形,我们请村里唯一的货运工具——牛拉车将其往营地转运,我们那辆自卸车又坏了。
任总很是着急,他担心发电机进水后被损坏,经济损失是一方面,另外工地上也急需用电进行钢筋制作。他亲自指挥装载机填土,承运商站在他的旁边,只见他气势汹汹的挥手让其走开,承运商见任总发火了,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他也知道,自己惹麻烦了。之前2天,他专程来现场查看了道路,我们就告诉过他该涵是临时涵,不能承重,让他绕行,可他没有按我们的意见做。
直到下午5点,终于顺利的将发电机吊了出来。汽车司机请求帮他把车弄上来,但此时任总还在生气,没有同意,让他自己去请吊车,这当然是气话,因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可以说几百公里内也不可能找到吊车。
回到营地,我们赶紧接线检查发电机是否还好。运气不错,发电机正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承运商挺着他那商人特有的大肚子笑了。我也无比兴奋,从大都市来到这里已经10多天没有见到电灯了,心里简直比20年前农村老家第一次通电时还激动。
任总离开咱营地前留下一句话:明天还是用装载机帮承运商把车弄上来。
13、米嘎县政府NO1正式上任
中午12点,只见许多车和人拥往我们营地正对面的县政府,所有来的人都穿得很干净整洁,显然刻意打扮了一番。看来,今天县政府有什么喜事。
果然,当地人告诉我,今天是米嘎县CHAIRMAN正式上任的日子。CHAIRMAN,我随身携带的文曲星翻译为“主席、议长”,从当地人的谈话了解CHAIRMAN就是他们米嘎县的NO1。尼日利亚自2003年举行全国大选后,各地方州县均举行了换届选举每届任期4年,米嘎的CHAIRMAN 是再次获胜取得连任。
今天,全县各地都来了人向他表达敬意和拥戴之情,有开小车来了,有坐类似国内长安面包的公共汽车来的,也有骑摩托车和自行车来的。他们中年长者还背着一种鼓,边打边唱着什么。
下午时分,县政府的高音喇叭里传来了也许是CHAIRMAN的致辞,因为是“豪沙”语,我没明白是什么内容,但猜想应该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官场辞令吧。
提起CHAIRMAN,其实我是见过他一面的。9月21日那天下午,我们正忙着处理陷车事故时,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只见车上下来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皮肤比咱工地上的工人要白些,着长袍和拖鞋,很干净。看上去就知道肯定是在当地有一定身份的人。尼日利亚人有和陌生人打招呼的习惯,见他和我打招呼,我也就附和和一声,我以为他是想问问陷车处他的车能否过去,可他的问话令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问:“Do you know me?”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他是何等神仙,但从他的问话可以肯定我们做承包商的是得罪不起的,该怎么回答呢?说认识,万一他继续话题就麻烦了;说不认识,他也许会认为我有眼不识泰山。最后我很为难的回答:很抱歉,我是新来的,确实还不认识你,我们经理在前面。于是我用手势领着他来到了任祥武经理的面前,他们是老熟人了,握手,寒暄,不一会儿,他走了。看着他的奔驰车渐渐远去,我在想:咱中国的政府官员可能永远也不会向陌生人提这么愚蠢的问题的吧?
下午四点,县政府大院前的人群开始散了,一大群人被我们钢筋棚了的机械声吸引了过来,他们伫立在棚外,望着钢筋切割机、钢筋弯曲机发呆,看着面前这些尽管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但十分虔诚的黑人,我的心情难以名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思索什么……
14、尼日利亚“赤脚医生”给咱中国人打针
10月1日是咱中国的国庆节,但尼日利亚当地也是什么节日,工人要求放假,我们米嘎工地也接到了经理部带来的信,通知放假1天,可到今天还没有一个人回来,我们工地可不能停,没有司机,我就做了替补。
朱工懒洋洋的上了车,我以为他昨晚没有休息好,他却让我与他握握手,我在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发神经呀?手刚接触,我感觉他的手好烫,我吃了一惊:你怎么啦,只见朱工有气无力的说,可能“打摆子”了(即疟疾),凌晨5:00,感觉头疼,立刻吃了2粒“科特欣”(在尼日利亚当地买的国产药),现在开始发烧了,我说:怎么办?他说:坚持会儿再看。
今天计划6号涵洞施工垫层砼,4号涵放线开挖基坑,所以到现场后,我就去4号涵放线,朱工负责6号涵的砼施工。当我放完线返回6号涵时,朱工已经回营地了,据说高烧严重了,我赶忙返回营地,用手摸他的额头,好烫,由于没有体温计,估计至少39度,室内温度约40来度,但他感觉很冷,抱着毛巾被。怎么办呢?中国医生还没有来尼,据说手续还没有办好,米嘎虽说行政上是一个县,其实还不如咱们中国一个乡的医疗条件,离我们最近的象样的医院是另外一个州卡诺的省城医院(夏副经理因为伤寒、疟疾现在还在那里住院,今天已经是第8天了),到该医院的距离是约400公里,太远,怎么办,朱工来尼日利亚有3年了,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听他的意见吧。此刻,他烧得十分厉害,抱着毛巾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必十分难受。我问他:是去卡诺还是?他摇摇头说:就叫村里的医生给我打针吧,好难受。我一听说要当地医生打针就毛骨悚然,出国前就了解到尼日利亚的爱滋病感染率为25%-30%,其针管、药物可靠吗?中国的监督机制相对尼来说完善得多还出现回收医疗垃圾再生产一次性针管的呢?何况尼日利亚这么个非洲穷国。
可眼见朱工如此难受又别无他法,我也就只好叫黑人去村里叫“赤脚医生”来。
医生来了,没有任何消毒措施就把针打了。不一会儿,朱工“哇啦哇啦”呕吐了,整个肚子都掏空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木工师傅说就象生孩子那么痛苦。
见此情形,刚出国的泥工师傅和木工师傅还有我中午吃饭都没有了胃口,朱工是我们米嘎工地几个中国人中身体最棒的尚且如此,我们能幸免吗?木工师傅中午赶紧吃了1粒“科特欣”以防万一。
晚上下班时,见朱工坐在了椅子上,他说,好点了,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降下了。他说,明天还得打针,我半开玩笑说:不怕爱滋病吗?他说:高烧时人都烧糊涂了,你只想先解决现在的痛苦,还能考虑那么远吗?
医生呀医生,你快点来哟,别光来你一个人,得带上国内的一次性针管、输液器及药物来!
15、抢救朱东(一) 有几天没有写日记了,可不是因为我们也在耍国庆大假,这几天咱们的外聘工程师朱东经历了人生的一次生死考验,疲惫、恐惧、困惑一直伴随着我们、、 10月4日早上,我一起床,就想到朱东怎么样,还发烧吗?我来到饭厅,只见他坐在饭厅外走廊的椅子上,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吃力的回答:好点了。叮嘱一番后我就带着工人上工地去了。 中午下班回来,见朱东躺在床上,我用手背摸他的额头,好烫,他说又高烧了,已经安排黑人通知村里的医生来打针,但今天医生外出开会去了,得晚上7点才回来,朱东的意见是先把昨天医生给的药吃了,晚上医生回来再说。我便将药溶在开水里给他喝,可还没有喝到一半,他就反胃,呕吐了一地。 工地上没有电台,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和传真可联系,我们一共4个中国人,朱东已经烧糊涂了,还有一位泥工陈师傅和一位木工许师傅,也都是才来尼日利亚不到一个月,和我一样对此疾病没有认识,那时那刻,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意见,我的决定就是最终意见了。 村医说,他2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得先喂点吃的,他回去取输液的药。我便安排司机赶紧送他去取,然后我冲了半碗牛奶,让朱东喝,可他直摇头,我加重语气凑近他说:饿肚子输液不行,赶快吃点,医生将给你输液。然后我和许师傅将他扶起来,让他强行喝点,和中午一样,全呕出来了。 送医生回去的司机独自回来了,我急忙问他:医生呢?他说:医生说他那里没有了输液用的液体,还是只有打针,现在他诊所里还有一位病人,可能1个小时后他再来。我气得不行,看着朱东煞白的脸色,我好着急,怎么办?直接送到400公里外的卡诺医院吧,太远,怕朱东承受不了。我们的黑人修理工向我建议,送到40公里外的佳宏镇医院,那里有好医生。好吧,就这样决定了。我急忙带上钱,安排黑人司机和工长带上毛巾被、开水壶、水杯上车,另外安排许师傅和我一起走,便于有什么事,多个中国人好商量,陈师傅就留守工地。 抢救朱东(二) 由于从营地出去有近20公里的土路,车只要一颠簸,朱东就会难受的呻吟一次,我叮嘱司机慢一点。本来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却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医院。此时已经是晚上9点。 这个医院面积比较大,但设施却还不及咱国内的乡医院,院内没有硬化,凌乱的亮着几盏破灯。接待我们的是一位40多岁的胖医生,可能有80公斤的重量。她首先让我们把朱东扶到病床上躺下,然后问我要病历卡,这时我想起,因为昨天打针时是林争良刚好来了咱工地,所以他接待医生后忘了把卡留下。医生说没卡她无法知道以前用药的情况,我让司机将村医生治疗的情况告诉她,且强调应该是得的疟疾,让她重新检查建卡。只听司机和她用“豪沙”语交流了几分钟后,她开始用听诊器给朱东检查,朱东此时已经开始讲胡话,医生摸他时他很烦躁,双手乱舞,眼睛闭着,嘴里却在断断续续的讲着什么,其中夹杂着英语单词,我使劲喊他,他又微睁眼睛看了看,我问他:哪里难受,他没有反映,我很担心。安排许师傅和司机看护他,我和黑人工长就去取药,取药得走5分钟的黑路,幸好出发时记着带了2只手电。来到药房,只见窗户开着,却没有人,我正纳闷,黑人工长在窗户边按了一个按钮,只听药房内想起了“豪沙”语的录音,黑人工长告诉我是请稍等的意思。不一会儿,从里屋出来一位睡眼朦胧的女孩,她就是药剂师吧。我赶紧离开了窗口,让黑人工长划价取药,因为以前买菜多次出现我们中国人直接买价格便很高的情况,所以买药也得防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开始给朱东输液,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0:00。可能是高烧得实在难受,他不停的翻滚,我看护着他,一刻也不能松懈,生怕他将输液管搞掉了。 由于是晚上,蚊子多得不得了,我们此时最怕的就是蚊子,所以看护朱东的时候,我不敢坐,也不敢站,只能不停的来回踱步,白天在工地上就站了一天,现在腿肚子确实酸疼得很,但刚坐下,一想到蚊子就又立刻站起来。 液已经输好了,我问胖医生,没什么大问题吧?她笑着说,没大问题,并且还开了个玩笑:蚊子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它很可怜又很饥饿,所以它就吃你们。 沉重的心情令我没有笑得出来,我想给在首都阿布贾的同事去个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可在小镇上转了一圈发现白天经营的电话都已经关门了,且老板根本没有住在这里,没有办法,只能明天再联系。 抢救朱东(三) 11点以后后我就和许师傅交换着看护他,但就算许师傅看护时,我也不敢坐下,我来到院坝里,看见黑人司机已经困得在小车车顶上睡下了,他才不管什么蚊子呢!本想钻进车里打盹,可车里同样有蚊子呀!没有办法,我只好沿着医院的院坝转圈…… 我回到病床时,见朱东脚直往床下抬,我们给他放好,他又往下抬,我想他可能想小便,便问医生:厕所在哪里,不知是是厕所太远,还是医生为了方便我们,她指了指门外告诉黑人工长让就在门外解决了,我便和许师傅、黑人工长一起将朱东扶了出去,此时的朱东连脱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我们的帮助下才得以完成。第二次小便更是令人尴尬,刚把他扶下床,他以为到了门外,便开始脱裤子,我们急忙把裤子给拽住,把他扶到门外…… 12点,我发现输液管中有气泡,便叫医生排气,只见她将临近输液针头的接头拔掉排气,此时针头还扎在朱东的血管里,她本想快速排掉气后连接上去,可连接时没连接好,再连接时,鲜血已经倒流了出来,我着急了,忙叫医生处理,可能医生也很着急,棉团也没有拿,就用她那肥实的深黑色的大拇指直接堵住了鲜血…… 趁着间隙,我看见医院的墙上粘着几张比较脏的宣传画,其中一张是医生守则,大意是按时上下班,不能早退等,还有一张就是关于爱滋病的。 抢救朱东(四) 10月5日凌晨2点,终于输完液,我本以为朱东应该好些,可用手背触摸他的额头,依然滚烫,我让医生拿温度计量量,可医生却说她们没有温度计。哎,谁叫我们来到的是非洲呢?我们将朱东从床上扶了下来,见他不停的喘粗气,我说是不是刚才输液速度太快导致的,医生却肯定的告诉我“NO PROBLEM”,尽管我怀疑该医生的说法,但我又能奈何?我们将他放在凳子上,休息了几分钟,见他稍好些,便开始往回赶。 回到营地已经是3点,我们将朱东安顿在他的房间里便各自回房间睡了。我已经十分困倦,特别是腿很难受,但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担心朱东的病情,他一个人睡隔壁,要喝水上厕所怎么办?不行,我赶紧起床,点燃蜡烛,叫上陈师傅,拿着手电将朱东扶进了我的房间。我的房间有两张床,其中一张是为总部来人时临时住准备的,朱东就睡那张床吧,我想他输液时一直没有睡觉,现在可能能睡一会儿了,便也上床准备休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他下床的声音,我赶紧拧开手电,下床扶他,以为他要上厕所便扶到卫生间,站了几分钟,他没有方便,我又将他扶回床上,就这样反复多次,我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给他喝开水,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持续到凌晨5点半,天快亮了,我的眼睛支撑不住了,我便到陈师傅的房间叫醒了他,我让他看护一下朱东,我躺会儿,6:30如果朱东依然高烧就叫醒我,我们送他去卡诺的医院。 也许是过分忧虑,还没到6:30,我自己就醒了,赶紧翻身下床看朱东的情况。不行,依然高烧,神智不清,果断决定:陈师傅还是留守工地,许师傅和我立即送朱东卡诺医院,路过昨晚的医院时按昨天医生的叮嘱打一针。我们匆匆喝了点牛奶,开始上路。 抢救朱东(五) 来到佳宏,我让许师傅和黑人司机带朱东去医院打针,我到公用电话处与总部联系,可除了与首都阿布贾能联系外,卡扎维总部的人一个也联系不上,他们的手机都得到卡诺时才有信号,阿布贾我公司设有办公室,但阿布贾离卡诺600公里左右,他们也爱莫能助,我电话里咨询王磊(在尼呆了2年的翻译):该怎么办,他说:赶紧往卡诺送,他将不断的拨打任总他们的手机,一旦他们今天出来,就马上通知他们。 打完电话,朱东已经打完针出来,他依然躺在小车后座上,处在昏迷中,我们开始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前进。由于这辆丰田皮卡车是使馆项目用后留下的,很旧了,发动机嗡翁叫,我一再询问司机,早上出发前检查车没有,有没有问题,他回答说没事。但我还是不敢大意,通往卡诺的路虽然不是高速路,但是上面有很多二手奔驰、宝马车,几乎都是以130公里以上的时速前进,所以尽管我昨晚仅休息了1个小时,我还是不敢闭眼休息,随时注意路上的情况,时时提醒司机。 到卡诺已经是10点了,我赶紧又联系总部,依然没有联系上,我又给王磊打电话,他说他还是没有联系上。看来只有靠我们自己了。黑人司机不是卡诺的人,所以他对此也一点不熟悉,我让他赶紧打听,在卡诺哪家医院最好,一位好心人告诉了我们具体地方,可由于司机不熟悉路线,转了10多分钟还是找不到,我说:再问问吧。我们将车停在了两个环卫工人的身边,司机向他打听,他说直接带我们去,我说好吧,他肯定是要收咱们小费的。他带着我们在城里绕了约25分钟,终于到达了一家医院,医院的规模确实挺大,我们直接到了“急诊室”,见到医生后我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应该有希望了,我们将朱东扶上病床后将昨天在佳宏医院的资料交给了医生,医生让我们先去办手续,我安排许师傅看护朱东后便和司机及环卫工人一起到窗口办手续,在交了200奈拉费用后领到一张表,我迅速填完姓名、年龄、国籍后交给窗口里的人,过了约10分钟,她又递出一张纸,让写上朱东父亲的姓名,这可真难到了我,朱东现在神智不清,问不了,我就随便取了个名字给她,她又递了出来,让写上朱东居住的城市,我写了成都,心想该过关了吧,不一会儿她又递出来让写上省份,我火了,但又不敢发火,我重重的说:我先预付你钱,你先抢救病人好不好,这些东西呆会再填吧。她见我有些生气,便也没再问了。我交完10000奈拉预付金领上相关资料赶紧返回朱东那里,我问医生检查没有,他说没有。看来,尼日利亚的医院一样也是要先交钱后救人,我马上将资料交给医生,医生便开始询问病史并填写病历,写了10分钟才检查病人然后开药,拿着药单,我和黑人司机跑步去取药,等药回来正式输液时已经是11点了。什么急诊室呀,这不把人给急诊死吗 总算输上液了,我想就会慢慢降温的了。我赶紧又来到医院外的公用电话处打任总的电话。 抢救朱东(六) 依然没有联系上。 我赶紧返回医院,因为许师傅一句英语也不懂。当我回到朱东病床时,许师傅告诉我,刚才护士让拿朱东的尿液去化验,可把他扶到厕所,他就是解不出来,然后护士拿来一种抽尿的工具准备直接插尿管取样化验,可朱东疼得直翻滚,护士只好作罢。、 我看输液袋里还没有加药就问司机怎么回事,他说得有化验结果后才加药。我决定,让朱东多喝水,然后再接尿,两杯水下肚后,扶他到厕所,本想让司机拿取样杯接尿,可司机没有进厕所来,只有我来了,我让许师傅扶好朱东,我帮他解开裤子、、、样是取好了,但是红褐色的液体,象血而非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念叨:兄弟,你可得挺住哟。 下午2:30,总算完成了医生交代的一切,我们已经饿极了,这鬼地方没什么可吃的,要么面包要么方便面,我问许师傅,要吃点吗?看来他也吃不下那黑人的东西,那就算了吧,挺住,晚上再说吧。我急忙给任总写了张字条,将发生的这一切简单告之,并嘱咐我们已经困得不行,快来人替换。写好后交给司机,让他赶紧往100余公里外的主营地卡扎维赶。 我和许师傅轮换着看护朱东,一人半个小时,换下后可以坐在凳子上打盹。期间,朱东一直翻动,输液管又被他搞脱一次,不过这次医生是用医用棉堵住其倒流的鲜血的。 抢救朱东(七) 已经4:30了,总部还没有人来。这时,医生将我拉到一边,说了句英语,我没有听懂,我告诉他,我的英语不怎么样,可能5:00将有翻译来,他说,好的。5:00他又将我拉到一边,用英语和我说话,这次的话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朱东一直不停的动,他将给他注射一种药,注射后他就安静了,但是这药得单独给他1500奈拉,医院里本来是卖2000奈拉的。我分析,那可能是镇静的针药,也明白这医生是想要钱,但想到能让朱东休息休息,也就同意了。随后他让我们将朱东推进另外一个没有旁人的房间为朱东做了肌肉注射。 18:00,医生将我们转到了住院部。 19:00,总部终于来人了,是咱公司的财务余长华。他看了朱东的情况后说:这个国营医院不行,马上转院去一家私人医院,那里的医生和条件都好些。同样因疟疾和伤寒住院10天的夏静副经理今天也刚从那家医院出院。余长华说,任总在工地上太忙,来不了,朱东就交给他了,让我和许师傅在卡诺吃点晚餐马上返回米嘎工地,总工程师文武今天去米嘎工地了,让他暂不回总部,施工生产不能停下。 (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