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一体化“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素养发展体系的建构与实施

为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和教育部印发的《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以下简称《纲要》）文件精神，河南省郑州市对全市劳动教育课程现状进行了调研，分别抽取各县区小学各10所、初中各5所、市属高中10所作为样本。调研结果表明，各学校现有劳动教育课程基本实现了主题化、技术化、项目化、活动化等，但能常态化面向全体学生有效实施的学校仅占25%。统计数据显示，中小学劳动教育课程存在的问题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类型：课程开设情况方面，有课程无劳动；劳动教育目标方面，有劳动无教育；课程开展方式方面，有劳动教育但不完整（图1）；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建构方面，有劳动教育但不成体系。为解决以上问题，郑州市以素养发展为导向，推动中小学12年一体化“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体系的科学建构，实现新时代劳动教育对中小学生劳动素养提升和发展的核心目标。

“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的基本理念源自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论“教育即生活”“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和“行知行”观，认为“做”是“学”的起点，即“行动—知识—再行动”。回顾郑州市劳动教育发展历程，“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体系是历经20年实践探索建构形成的，从最初的必修课《劳动与技术》的探索和奠基阶段，到融入《综合实践活动》后的劳动技术的实践和建构阶段，再到如今劳动教育成为大中小学必修课的发展和完善阶段，积累了丰富的劳动教育实践经验。基于此，郑州市遵循课程构建的“点-线-面-体”原则及路径（图2），形成了一套实施新时代劳动教育的郑州方案（图3），构建了“‘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素养发展体系的‘塔山双向循环模型’”。

一、点：聚焦学生劳动素养发展，构建一体化劳动教育核心目标

在深度理解《意见》和《纲要》文件精神的基础上，郑州市明确了新时代劳动教育的“三维”核心目标（图4），强调在劳动实践（行）中形成劳动价值体认，在课堂学习（知）中淬炼劳动关键能力，在反复实践（再行）中培育劳动必备品格，解决了12年一体化劳动教育课程走向哪里的问题。

同时，依据不同年段学生的认知规律、具体学情，结合“行知行”教育理念，将新时代劳动教育核心目标进一步细化，制定出新时代中小学生劳动素养发展目标，共三级三维6项18条（表1），解决了新时代劳动教育落向何处的问题。

“三级”包括：基础目标（能行、可行）——具有自理自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成长目标（知行、善行）——学会自律自主，自己管理自己，自己当家、主动劳动；发展目标（乐行、创行）——能够自立自强，乐于劳动、创造性劳动，做好通过劳动独立开创未来的准备。

二、线：聚焦项目化学习流程，构建“劳-学-评”一致性教育样态

为确保“劳-学-评”的一致性，郑州市探索构建了“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三级多元评价体系（图5）。“三级”指评价等级分为基础目标（能行）、成长目标（知行）和发展目标（创行），共三级。“多元”指评价主体和评价内容的多元，从评价主体看， 包括自评、互评、师评、家长评、社会评；从评价内容看，针对生活生产劳动项目、日常劳动、服务性劳动、主题日、劳动周等的不同内容和特点分别设计评价量规，做到每个项目及时评价，每个单元阶段评价，每个学期综合评价，实现过程性、表现性和成果性评价相结合，定性与定量评价相结合。评价过程与《劳动教育实践手册》结合，开展劳动教育过程监测与效果评价，将劳动评价结果作为学业的重要指标纳入综合素质评价，解决了新时代劳动教育教学如何评价的难题。

新时代的中小学劳动教育强调让学生动手实践、出力流汗、磨炼意志，将劳动实践项目教学与综合实践活动的研究性学习融为一体，融合《纲要》中指出的讲解说明、淬炼操作、项目实践、反思交流、榜样激励等劳动教育关键环节，采用三环节、五步骤流程作为“行知行”劳动项目教学设计的基础范式。

“三环节”指教学设计分课前（行）、课中（知）和课后（行）三个环节（图6），课前指导学生在家庭或社会的真实情境中学会观察、发现问题、体验解决问题的劳动活动；在必修课上，学习劳动知识、劳动技能；最后，再回到问题发生的情境中更好地解决问题。

“五步骤”包括：一是情境再现、发现和聚焦问题，尝试通过劳动解决问题；二是讲解劳动知识技术和淬炼操作；三是分工合作、设计方案、实践体验，提升劳动能力；四是成果分享、展示评价、交流反思，形成劳动体认；五是拓展延伸、创新应用，养成劳动品格。融合三环节、五步骤的“行知行”劳动项目教学流程的基本范式，如图7 所示。

三、面：加强课程顶层设计，构建一体化劳动教育课程内容

新时代的劳动教育仅依靠课堂教学来落实是远远不够的，学校需要结合办学理念和劳动资源进行校本化顶层设计，科学规划各学段劳动教育课程内容，解决劳动教育不完整、不成体系等问题。

“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依据学生年龄特点和《纲要》内容要求，把12年划分为小学低段、小学中高段、初中和高中四个学段，劳动项目难度逐级递进，以大单元、大主题统筹设计劳动项目内容，实现学生生活的场域——家园、校园和社园“三园协同”；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三类并进”；必修+选修、课上+课下和校内+校外“三途同归”。每学期3+1个大单元：生活劳动、生产劳动、服务性劳动+劳动周；每单元3+X个大项目：聚焦三个共性的项目+X个特色项目（学校因地制宜），实现劳动教育课程内容的12年一体化科学建构（表2）。

劳动内容以大单元、大主题的形式设计。例如，日常生活劳动的“食”（表3）， 从“小帮厨”学习淘米、洗菜、认识调味品开始，“小掌勺”会做家常主食、主菜、汤食等，“小传人”学做传统节日传统小吃，“大厨师”学做营养早餐、搭配四菜一汤等，到“营养师”制定营养套餐食谱、策划生日晚宴等，实现从学会生存到创造美好生活的劳动育人目标，解决了新时代劳动教育内容如何一体化科学规划的难题。

同时，郑州市建立了“三套实施保障”的管理机制，即自上而下“瀑布式”推进的组织管理方式、深植根系“树状式”生长的支持保障方式、合作共赢“交互式”专业研究和指导方式，以此构建一体化劳动教育实施路径，为课程的顺利实施保驾护航，解决了新时代劳动教育课程如何落地的难题。

“瀑布式”推进，即在劳动教育课程组织管理上，采用自上而下的管理方式，由郑州市教育局劳动教育工作领导小组牵头，局内多部门协同，各县市区领导小组及专兼职劳动教育教研员管辖，各中小学劳动教育教研组主导实施。

“树状式”生长，即在劳动教育课程支持保障上，自劳动实践场所、师资建设和经费投入机制三个方面分别给予劳动教育课程根系养分支持，从根本上切实保障劳动教育课程的落地实施。

“交互式”提升，即在劳动教育课程专业研究和指导方式上，从专业研究与指导、课程资源研发与评比两个方面，通过专家与教师、区域学校间及特色课程联盟等交互式的方式，提升劳动教育课程的质量，进一步为劳动教育课程的实施提供推力。

四、体：完善课程序列化衔接，构建一体化劳动教育课程体系

“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以大单元、大主题形式进行项目化设计和实施，构建了劳动项目学习的“劳-学-评”一致性的劳动教育课堂新样态，完善了12年一体化劳动教育课程内容的序列化衔接及学生劳动素养发展目标的序列化递进，实现了新时代劳动教育12年一体化的目标体系、内容体系、项目体系、评价体系和实施管理体系等序列化构建，最终完成了“‘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素养发展体系的‘塔山双向循环模型’”的构建（图8）。

“塔山”是依据图3所示“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方案的“九三”模式搭建而成的课程模型。“双向循环”指其运作机理。自上而下是劳动教育课程的开发路径：为了培养新时代的劳动者，首先要明确劳动者必备的核心素养，细化目标，设计劳动项目学习流程，制定评价标准，规划课程方案，制定保障机制；自下而上是劳动教育课程的实施路径：只有学校重视才有保障，才有顶层设计和课程规划，才能实现“劳-学-评”一致性，达成促进学生劳动素养发展的育人目标。该模型强调了学校的主阵地作用，通过12年一体化劳动教育课程的校本化开发与实施，为新时代劳动者搭建登顶之梯。

“行知行”劳动教育，以课程化、项目化、体系化、大主题、大单元设计等实施方式，以劳动教育立德树人、发展劳动素养为“魂”，以课程为基础，落实项目化学习使劳动教育扎下“根”；从本地资源出发，形成多姿多彩的校本特色，守住劳动教育的“本”，形成了一套从目标、内容、项目、评价到实施管理体系的劳动素养发展的“体”，让学生收获了“真体验”、生成劳动的“真感受”、实现劳动素养的“真发展”，既有12年一体化的统一，又促使每所学校都有特色，形成自己的评价机制，体现出开放性和灵活性。“行知行”劳动教育课程12年一体化课程体系的实践建构，为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提供了郑州方案，做出了郑州贡献。

（作者：曹淑玲，河南省郑州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劳动教育教研员，河南省劳动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