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润物细无声
余梦伦老师:
见字如面。
您是大家熟知的火箭弹道设计专家,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于我,您还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我常常想,遇见您,是何等幸运。
还记得入学面试时的初次相见,您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您没有考核我的专业能力,也没有问我专业的技术问题,而是问我是否了解猎鹰火箭飞行试验。
当时我们聊了好久,也缘于这样一次畅谈,直接奠定了我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更为后来参与国内首次带栅格舵火箭子级落区控制项目打下了基础。
在您办公室的书架上,除了各类书籍外,还有您多年以来的工作笔记。
有一次,我跟您讨论风修正技术,您找出了自己当年的一份技术报告。工工整整的字迹,清晰地记录着设计的全过程。
穿越时光的隧道,我仿佛看到了灯光下您伏案躬耕的身影。您的专业、细致,深深地震撼着我,也无形中鞭策着我。后来,我才得知,正是这份报告,攻破了美国所说的“中国窃取其技术”的谬论。
还记得读博期间,基于研究成果,我兴奋地写了一篇小论文交给您。两天后,您跟我说:“论文我看了,里面有个公式再看一下。”
原来,您把我论文中的所有公式都推导了一遍,其中有个公式有一处“笔误”。虽然这个笔误不影响最终结论,却容易引起歧义。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此以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一份报告都要自检3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交出去。
不仅专业上精湛,您的一言一行都饱含着做人的学问。做任何事情,您都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
那次回母校北京大学做讲座,考虑到讲座内容量大,单位想帮助您做幻灯片。您却怕耽误大家的工作,坚决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做完了幻灯片。
讲座当天,您提前早早赶到会场,讲座结束后面对超长延时的提问环节,又耐心地回答每一个学子的提问。
2017年春节,因为毕业设计,我留在研究生宿舍过春节。您得知消息后便和师母来看我。我的宿舍在五楼,没有电梯,您二老竟然爬楼为我带来水果和煮锅。
如今,博士毕业4年了,每当回想起这一幕,心底的那份感动依然难以忘怀。
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工作后,和老师您的交集少了些,但每当看到您满头银发穿梭在办公区,内心的敬仰油然而生。您总是于温和中透露着一股无形的力量。
在我困惑时,或者浮躁时,我还是习惯去找您聊一聊。简单的交流里,您的人格魅力让人折服,我的内心也会由此变得更加平静、更加坚定。
您的学生张志国
谢谢您,倔老头
处处有师,扎根航天永少年
文/沈佳
缅怀恩师,承继使命
“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我的导师陶本仁在世的时候经常这样教导我们。
今年是陶本仁老师去世的第10个年头。每当教师节来临,我都会想起他,在心里默默地吟诵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名段。
陶本仁老师曾任中国宇航协会无人机学会电磁信息技术专业委员会首届主任委员、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高级会员、国内首位美国电子战协会(老乌鸦协会)会员,是我国航天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专家。陶老师一生“低调做人,务实做事”,为了祖国国防事业几十年如一日无私奉献,身先士卒、呕心沥血,为中国型号装备的发展燃尽了最后一丝烛光。
陶老师是直接保送到西安军事电信工程学院(西电),并成为国内第一代系统学习电子对抗专业的学生。多年以后,当陶老师带着我们重返西电时,工作之余也不忘对我们讲述他在学生时代的件件往事。西电的军校作风,对他一生科研精神的养成产生了深远影响。
我们最钦佩陶老师的就是他的自信,他教会我们怎么分析问题、分解问题、克服问题,让我们面对陌生的课题、高深的学问时,心里总是踏实有数的。
对新技术保持敏感、注重长期积累,是陶老师教给我们的“创新秘诀”。陶老师常说,看100篇论文,很可能99篇都是没用的;但是,只要有一篇论文,或者论文中的一句话对你有用,这100篇文章就算没白看。
他总是鼓励我们撰写论文,在对外交流时不要做太多的技术保留。“你给别人讲了你的研究成果,为了不让别人超过你,你只好去研究新的技术。这样,你总是自我促进,就总是能领先于别人”。陶老师一生获得那么多奖项和成果,和他开放的心态、超前的研究思路密不可分。这是他给我们留下的珍贵遗产。
陶老师特别强调工作计划的科学性和合理性,坚持每周开班组计划会、每天写工作日志,并适时调整工作计划,减少无用功。我们作为项目团队成员,工作顺心、有奔头,很容易获得成就感,团队的凝聚力也非常强。
我们现在的研究环境和条件,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我们面临的对手和困难,也比以前更多了。每当我心生倦怠时,看着陶老师一笔一画写的报告,想起陶老师一点一滴的教导,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力量,督促我继续努力向前。
陶老师,您为航天事业付出了全部的青春和热血,您用赤胆忠心践行了航天精神最本质的内涵。请您放心,我们必将继续传承您的光荣使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
谨以此作为对陶老师逝世10周年最真挚的怀念。
文/李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