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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联想“开国功臣”,比起柳传志高光退休,他离开的落寞更让人心碎

同为联想“开国功臣”,比起柳传志高光退休,他离开的落寞更让人心碎 每日金融
201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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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没有他,联想将胎死腹中。

不论如何绚烂多彩,大佬终将有落幕的一天。


今天,在中国商界爆出一个重磅新闻,联想集团创始人柳传志将在本周三退休。


在中国商界地位,只有华为任正非能与柳传志平起平坐。


35年,他把一家中关村路边的小公司,运营成一家市值634亿的跨国企业。


即便在商业最发达的美国,柳传志也能挤进排名前10的明星企业家。


马云称:他为教父,他是中国企业界的财富


然而,每日金融今天想说另外一个男人,他同样是联想的“开国功臣”。


如果说没有柳传志,就没联想,那么没有这个男人,联想会胎死腹中。


三十多年前,他一手主导研发的汉卡,带来上亿利润,帮联想走出倒闭边缘。


他就是倪光南

 


“三顾茅庐”,救联想于危难

刘备为了争夺天下,三顾茅庐拜诸葛亮,才有后来的三国鼎立。

柳传志为救联想,也曾“三顾倪光南”。

1984年,倪光南比现在的马云还牛,是中国计算机领域的香饽饽。

一年前,他刚刚谢绝加拿大重金挽留,带着自费购买的研发汉卡所需的主要器件,回到中国。
 
他说:“如果我不回来,我此后所做的一切不会对中国制造有所帮助。”
 
果然,不出一年,倪光南取得很大进展。
 
在整个北京,无数公司老总登门拜访,都想用“百万年薪”聘请他,都被他一一拒绝。因为他只想做出“汉卡”。

与倪光南风光不同的,是柳传志落寞。

当时他还不是如今赤手可热的商界教父,他只是无数中关村小老板中的一员。

当时,他绝对郁闷,创业不到半年,20万的创业经费已经被骗走14万。

几个坐办公室的大男人,被迫用板车拉着运动裤、旱冰鞋和电子表,沿街叫卖,维持生计。

我想当年沿街叫卖时,他们内心一定想过,我们是中科院旗下的新技术发展公司正式员工,不是街边小贩。

然而,比颜面更危险的,是担心坐牢。在那个还有红卫兵阴影的八十年代里,他们担心被当作“投机倒把分子”抓起来。
 

不能在这样混下去了。
 
在决定公司生死存亡的那一天,柳传志和另外两个合伙人把各自的想法写在纸条上。

他们默念几秒之后同时打开,三张纸条写着同一个名字——
 
“倪光南
 
此时的柳传志十分担心:他这样的超级大神,会来我们这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小庙吗?

但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彼时,倪光南有一个科技产业兴国梦。1939年出生的他对“国弱被人欺”有着切肤之痛,“从小逃难的经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它让我明白,国家应该富强起来,才不会受人家的欺负。”

柳传志很好抓住这一点,当他伸出橄榄枝后,倪光南没犹豫就答应了。

不过必须答应三个条件:一不做官、二不接受采访、三不出席宴请,他想把时间和精力都集中在研发上。
 
三顾茅庐后,刘备和诸葛孔明成就一番佳话。

而柳传志和倪光南也彼此成就了自己。

进公司仅仅半年,倪光南便向市场推出了,适用于PC机的第一型“联想式汉卡”,当年就销售了300万。

300万对于今天的联想可能不算什么,但当时救了它的命,柳传志再也不用踩三轮车沿街叫卖。

因为倪光南的“联想式汉卡”,1989年,公司正式改名“联想”。


汉卡的成功研发,标志着“柳倪”之间的亲密合作开始,倪主攻产品研发设计,柳负责市场和管理。
 
不过,汉卡使用的Z80芯片,依然来自于一家美国公司。
 
从那时开始,以技术出生的倪光南绝对不能容忍这一点,他坚持在技术上,我们必须走自主研发道路
 
1988年,倪光南赴香港组建研发部门。
 
不久,倪光南带领团队研发出汉卡的芯片、自主设计了整个主板和主板芯片,自主研发打印机芯片。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研发的芯片,居然比当时打印机巨头惠普,自己研发的芯片还要好。于是,靠着和惠普的合作,联想的势头一片大好。
 
打印机芯片的成功,进一步增强了倪光南的信心。

接着,1992年,倪光南又开始全力研发程控交换机。2年后,研发成功。
 
当时的倪光南,是一个会下金蛋的鹅,每研发出一个产品,能给联想带来几千万的利润。

一系列卓越的成果,让倪光南被评为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
 
而彼时的柳传志,也是难得一见的运营和销售奇才。
 
二人珠联璧合,在几年的时间里,联想迅速成为了中国科技企业的龙头。
 
联想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在此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在联想的辉煌路上,祸患的种子早已埋下。
 
观念之争,出走联想

华为之所以成为今天中国科技“扛把子”,靠的是每年上千亿利润研发投入。

99%的技术研发,都需要巨额的资金支持。除非甘愿当别人的代工厂。

这一点在联想也不例外。

倪光南带领的技术团队虽是高歌猛进,却给财务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上个产品的利润还未到账,下个新产品的研发经费已经被列入行程。

比资金紧张更致命的是,两位核心人物理念不统一。


柳传志主张:争夺市场不一定要靠技术,最重要的是客户满意
 
理由是联想的四型汉卡,单板机……曾经费大力气研发,却先后被市场拒绝。
 
相反,一些简单轻巧的创意,如一键上网、一键修复等,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倪光南坚持技术领先。
 
两位核心人物之间的矛盾,越发突出,几乎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营。
 
1995年,这个决裂的时刻终于到来,争论点是联想是否研发CPU。

CPU是电脑的大脑,几乎所有的PC都会用到。

当时,全球超过90%的市场被微软和英特尔联盟垄断,只剩日本几家公司在做最后的抗争。

倪光南意识到,这是中国发起冲击,防止市场被血洗的最后机会。

然而,CPU研发投入是巨大的。

如果用1粒米和1碗饭做类比的话,研发芯片只要联想拿出一粒米,而研发CPU需要联想投入1碗饭。

即便有那样大的投入,也不能保证产品能获得市场认可。

可倪光南着急啊,当时他已经54岁了。他打心底里明白,科技对中国的重要性。

1993年,倪光南用他强大的人脉,拉上了长江电脑公司和复旦大学,一起研发。

但是在柳传志眼中,挑战英特尔的CPU,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

本来联想电脑业务稳赚不赔,早已成了能源源不断产生现金的“奶牛”。

同时,柳传志还搭上了房地产的顺风车。他从1992年开始,就在烟台、福州、惠阳等城市买地,建立联想工业园。

一个今天做明天就能拿到钱,另一个需要投入几十亿甚至几百亿资金,这个账只要是个精明人都算得过来。

6月30日,联想200多名中高层干部,乌压压地坐在总部会议室里。

主席台只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联想最大的上级——中国科学院派来了一位代表,宣读《关于联想集团领导班子出现分歧的情况通报》。
 
最终结果柳传志继续留在联想,倪光南出局

已被解聘的他,落寞地向联想呼吁:请不要解聘我的工作成果。
 
他害怕连带自己的成果,也被联想一起解聘了。没想到一语成谶,联想几乎裁撤了所有技术团队,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家贸易公司。
 
沉寂CPU研发,被人利用
 
已是快要退休的年龄,可是他还铆着一股劲——要做中国自主的操作系统和芯片。
 
他永远记得科技部部长徐冠华的那句话:“中国信息产业缺芯少魂。”芯就是芯片,魂就是操作系统。
 
这是中国科技之殇。

此时,一个叫李德磊的青年找到倪光南。

李德磊的履历绝对算“高富帅”,曾在摩托罗拉、日立(美国)半导体公司,担任微处理器设计总监。

后来,李德磊创办了方舟科技,渴望做中国的CPU。

双方相见恨晚,不久就达成了合作。


于是,倪光南帮方舟找钱、找政府、找中芯需要的一切资源,而他本人没有从中芯拿一分钱,零股份。他愿意付出一切,他想要一个新的IT产业核心框架。
 
2001年,方舟1号横空出世。被媒体称为“改写了中国‘无芯’的历史”。科技部863重大专项、计委重大专项、信息产业部产业扶持基金全都给了钱。

发布现场,北京市前副市长刘志华当发布会主持人,曲维枝部长等几个部长到现场发言。之前,还有李岚清副总理3次听取工作汇报等。
 
这就是当时方舟1号CPU得到的待遇。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电脑领域,不论CPU、还是显卡、硬盘,都讲究兼容。
 
我家的键盘,插在你家电脑里也能用。
 
煞费苦心的方舟1号,研发之初就刻意绕过美国英特尔和微软联盟。

脱离Windows生态系统,方舟1号连个合适的软件都没有。
 
曾经大力支持的政府部人员也纷纷抱怨,买来的机器甚至成了被封存起来的废铁。

倪光南赌上了自己的信誉拉来了客户,却不能为他们供货。
 
此时的李德磊,却靠着倪光南拉来的资源,在中关村盖起了方舟大楼,直至今日依然屹立不倒。
 
很多人都说,这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再加上没能成功研发出芯片,有关倪光南的负面新闻像厕所里面的苍蝇,扑面而来。
 
2006年,因为此事,被牵连的倪光南,只能一遍又一遍遗憾又愧疚地说,自己看错了李德磊。
 
然后,67岁的他独自落寞地向科技部负荆请罪。
 
 

2018年,中兴被美国制裁,倪光南当年的助手梁宁,回忆起这段往事,无比沉痛。
 
她写道:

世人眼中,他是一个唐吉柯德。被柳传志逐出联想,曾经推动的重大项目未能完成。为了这个梦想被一个又一个人利用。
 
他明知道自己在被人利用,还是宁可冒着一世英名赴水流的风险,还是继续尝试、继续努力。
 
不作为,无过错的人们嘲笑他:“不识时务”、“老被人骗”、“被人骗了还在继续做”……
 
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倪光南身上,我们能看到誓死献身祖国科技发展的决心。

又能看到被人利用,勾心斗角后的英雄迟暮。

不论是偏执、热情、鞠躬尽瘁与否,时代正是被倪光南这样的唐吉柯德改写。

中国除了要身价几百亿的企业家,更要倪光南这样的“傻子”为祖国科技大厦添砖加瓦。
 
你们觉得呢?欢迎在下面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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