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始出来,不抱枇杷不遮面。
今天,被给予治疗新冠病毒肺炎厚望的瑞德西韦,已经开始临床试验。
根据媒体报道,瑞德西韦是治疗美国首例新冠肺炎患者的功臣。
住院6天后,该患者开始持续高烧,常规治疗难以控制病情发展,只靠能吸氧维持,医生决定使用还没获批的新药瑞德西韦。
没想到,服药后第二天,患者奇迹般恢复了,不再需要吸氧,除了干咳和流鼻涕,也没有其他任何症状。
国家允许瑞德西韦正式投入临床试验,可以说给攻克新冠疫情添曙光望。
而在瑞德西韦背后,是一家年轻的生物医药公司——吉利德。
尽管是30岁的“小伙子”,但吉利德有别人上百年都达不到的成果,有人把它比作制药界的苹果。
不信,先看看这家公司的光辉战绩:
不到三十年时间问鼎世界10大药企;
丙肝药物可3个月痊愈患者;
新品第一年百亿美金销售;
抗病毒领域的龙头老大;
稳坐丙肝药物和HIV药物的头把交椅。

在动辄上百年历史上,规模大的医药巨头很多,但最具个性的仅吉利德一家。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感染过登革热的原因,迈克尔·奥丹大学最开始读的是化学和医学方面的专业,后来又跑去哈佛读完MBA后,搞起了风投。
在投资机构干了一年之后,既有医学方面专业知识,又懂资本运作的迈克尔·奥丹,决定自己出来单干,搞抗病毒领域药物的研发。
以今天的角度看,这是一个资本大佬,在资本市场疯狂烧钱干实业,最后干成了实业巨擘,还拯救了无数患者性命的故事。
刚开始的几年,吉利德日子非常难熬,公司没有营收根本挣不到钱,只能勒紧裤腰带帮别人搞研发,做CRO。
最初5年,吉利得没有一分钱的收入,8年内没有一毛钱的盈利。
好在迈克尔·奥丹搞风投出身,和很多有钱的老板是朋友。
吉利德成立之后,迈克尔·奥丹就像后来的贾跃亭,到处讲我有个伟大梦想的故事拉融资。
先是第二年拿到一笔200万美金的风投资金,然后第三年又拿到1000万美金的融资,接近着又是一笔2000万美金的融资,最后又上市圈了4200万美金,公司才这么一直苟且下来。
可是,在药品研发领域,每一颗药下边埋葬着一捆捆钞票,
走到第8年,吉利德连个屁都没做出来,却把融到的7000多万美金烧得干干净净。
投资人心慌慌了,于是公司股价也从刚上市的高点一跌再跌。
贾跃亭先在山西做会计获得第一桶金,然后去北京做互联网创立乐视网,后面因为想让梦想窒息,把自己弄成老赖。
可与贾跃亭不同的是,关键时刻吉利德终于做出一款新药——Vistide。
尽管与后来的产品相比,Vistide连帮他们提鞋都不配,销售收入根本不能覆盖前期投入。
可迈克尔·奥丹有贾跃亭的忽悠能力,早已把Vistide吹得天花乱坠。
于是投资人一片振奋,公司又从资本市场融了2.5亿美金回来。
区别于今天有个想法、明天就出产品的互联网,医药开发是慢工出细活。
一款新药从研发到上市,少则几年,多到十几年都是常事。
1999年,吉利德蛇吞象以5.5亿美金的价格,收购了另一家药企NeXstar pharma,获得了两款重量级新药,第一次实现了营收破亿美金。
2002年,吉利德用相当于自己过去三年营收总额的价格,拿下艾滋病制药公司Triangle,结果Triangle旗下的药物成为吉利德之后十年的摇钱树。
2011年,在抗艾滋病药物领域逐渐做大的吉利德,市值已经超过300亿美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吉利德以112亿美金、自身市值近1/3的天价,收购了一家生物药企Pharmasset,市场舆论为之哗然。
Pharmasset简直是早期吉利德的翻版,只有82名员工,不仅没有产品上市,光是当年第三季度就有高达9120万美金的净亏。
3年后,Pharmasset推出治疗丙肝的网红药物Sovaldi,彻底让笑话吉利德的人闭嘴。
Sovaldi治愈率高达90%,一度改变了美国丙肝医药行业,
上市第一年,Sovaldi销售额突破百亿美金,打破了医药界新药上市第一年销售额的历史纪录,成了吉利德新的顶梁柱,把吉利德一举送进了世界10大药企的名单之中。
讽刺的是,高治愈率直接导致患者和新感染者数量下跌。
患者下降,最终造成Sovaldi销量像抛入天空的石子,直线下降。
第54届欧洲肝脏研究学会大会的数据显示,2020年美日欧三大市场的丙肝患者有望相比2013年下降25%-30%。蛋糕变小,竞争者却变多了。
加上大量仿制药出现,Sovaldi销量2017年暴跌到10亿美元以下。
也是在那一年,因为丙肝药物起势的吉利德,也因为它的衰落被挤出了top 10榜单。
仅抗病毒药物而言,2005年禽流感大面积暴发,一下子让销量平平的达菲爆发式增长,各国政府订购量飙升至2亿盒,罗氏制药一年收益30亿美元。
显然,如果这次临床试验有满意的结果,瑞德西韦能够顺利上市,吉利德会打造出另一款“达菲”,再次演绎原研药高投入、高风险、高回报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