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月早些时候,成都晚报社撤销并启动注销。据了解,《成都晚报》去年就已停刊。这份从休刊、停刊的“植物人”状态吊了无数岁月的媒体,终于算是真的死了。

从2013年起,传统媒体的退场,就被国人预判。仿佛不死反而不正常。
那么有人要问了,以报纸为代表的传统媒体跟老百姓有仇么?也不是的。
稍微梳理一下你就知道,过去很多时候,大多数人的正义,还是靠传统媒体才得以主张的。从很大程度上说,传统媒体是普通人的靠山。
那就奇怪了:今天的人真的是黑白颠倒,恩将仇报?
也不尽然。
回到今天的话题:《成都晚报》。
借着《成都晚报》的退场,我来复盘一下一些报纸退场的真相。

在此之前,先说说跟《成都晚报》仅有的一点交集。
首先声明,我不是晚报人。我所说的一切,都不带功利色彩。
记得十多岁时,为了补贴家用,我学会做一种无本生意:写稿。
由于没有老师,不懂规律,什么都写,什么报纸都投,命中率极低。
有一天,我投了一稿给《成都晚报》。很快就发了,虽然是豆腐块,于当时的我而言,意义远比稿费重要得多。我对发我稿的编辑印象极好。爱屋及乌,我对《成都晚报》的印象也极好。
后来到了成都,做了记者,对晚报的印象有了很大变化。
最初的变化,也来自晚报的人。
我们同跑一个口。
有一天,有司请客。席间,论及成都最牛逼的媒体。当然大家异口同声地认为是商报。
晚报的这位仁兄当即起立,以万分不屑的口气说道:商报算个鸟,一帮没有编制的泥腿子,不就是平台好一点而已。
我知道持此种观点的晚报人不在少数。
所有人目光立即转向我,看我有什么意见。
我是商报人,必须回应。
我陈述了一个事实,没有说谁好谁坏。
我说,晚报广告需要排队一月以上的时候,商报的广告收入不到1000万。晚报大爷一样横扫成都政商两界的时候,商报的记者去政府机关和大企业采访通常要被赶出来。晚报全国排名前十的时候,商报屁都不是。晚报横行成都的时间是几十年。晚报被商报打败的时间是一个半月。
我说,如果真有人认为商报平台好,我在这里做一个假设:把晚报现有人马与商报互换,商报会很快步晚报的后尘。
我说,晚报不是死在形势上,也不是灭在商报手上,而是灭于自己之手。
一帮拥有所谓编制身份的人,一帮把文件等同于新闻,把读者当弱智的人,一帮除了搞关系擅长其他都不擅长的人,一帮既盲目自大又极度自卑的人,办坏一家媒体很正常,不办坏才不正常。而且可以预见,只要政府不托底,晚报一年都撑不下去。不是商报太强,是晚报太弱。
自那以后,此人和我结仇。
自此以后,成都媒体界从不把晚报当对手。
自此以后,我对晚报的好感终结。
到了今天,我对晚报的过往已超越了爱恨。
今天之所以还要说它,是因为晚报的灭,太有共性,是全国所有已灭和将灭报纸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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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问题。个别媒体,给钱就炒作。比如某开发商给它一个广告,明天马上把它的楼盘吹上天。如果恰好这家开发商出质量问题了,它是绝对不会报道的。有奶就是娘,哪里会有公信力和权威性?没有了权威性和公信力,谁还把你当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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