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艺术怎么发挥作用?
是因为人类知道生命如此脆弱而渺小,
想要呼唤有没有不朽的可能?
因为它会比我们存的久一点。”
——蔡康永
在近日《奇葩说》第六季中,蔡康永关于艺术有什么用的这番话,说哭了好多人。

奇葩说第六季第四期现场
“美术馆着火了,你会救猫还是救画”, 猫画之辩带来的对于艺术理解很多,每个人视角各有不同。

奇葩说第六季第四期辩题
主张救画的詹青云认为“艺术的价值是构建出来的”,她娓娓讲述1930年代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故宫文物南迁的真实故事来表示这些文物比人命更重要。
许吉如以《蒙娜丽莎》为例,认为文明的载体和外在可以被消灭,只要饱有对生命的敬畏,就拥有文明的灵魂。
在她看来,真正的艺术与艺术品是有区别的:你救下画并不是艺术而是艺术品,但是它并不是画廊里、历史长河里的艺术品,它是拍卖行里、商品世界里有金钱价值的艺术品,可是抱起那只猫(捍卫生命),你所捍卫的才是艺术的价值。”
黄执中的:“八大山人不是八个人吗?那烧掉一个人的作品,另外七个人再画一幅”的段子贴切比喻出我们有可能对待艺术的无知与无畏,你对艺术的态度怎么样?取决于你对世界认知的高低,在于你听不听得到这“远方的哭声”。
李诞的论点认为艺术的价值是由“故事所赋予的”,所以他才说:“有什么比烧掉的蒙娜丽莎更好的故事呢?“
赢了李诞
蔡康永的艺术“道行”
这场辩论的巅峰对决是来自于李诞与蔡康永。
李诞他用无法触及的未来理想和情怀对阵当下现实的选择,指出没有必要为了未来的虚无缥缈而牺牲掉当下鲜活生命的抉择,认为艺术最大的价值就是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而生命最大的价值是活着,他的这一席看似荒诞、乱拳般搞笑的言论却一举为反方赢得压倒性的票数。
不过局面在蔡康永这里出现了反转。

蔡康永在奇葩说现场
他首先指出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自以为对宠物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这是我们的局限性。
而与一只特定主人的猫相比,艺术品可以引起广泛的共鸣和感动,这就是艺术的力量:“同一幅画能够感动那么多人、周杰伦新出的一首歌大家唱起来都觉得会感动,回忆到某一些往事,这是艺术的力量,那不是你家的猫做得到的事情。是谁把这些东西保存下来?博物馆、美术馆,以及所有曾经在战火灾难当中拯救他们的人,你要做自私的人,你尽管去做。”
蔡康永表示,艺术是载着人类文明的诺亚方舟,它让我们可以有不朽的可能:“艺术怎么发挥作用?是因为人类知道生命如此脆弱而渺小,想要呼唤有没有不朽的可能?因为它会比我们存的久一点。”
他向那些明明走进博物馆,却选择救猫的人发问:“你懂不懂走进去是什么地方?!”
蔡康永的话调不高,却很有力度:“你走进的是诺亚方舟,它在保存所有人类的不舍,那么微弱的呼喊说求求你让我们不朽,如果我们必定会死掉,让蒙娜丽莎为留下来、让宋徽宗的书法留下来,让苏东坡山水留下来,因为我们希望我们人类记得我们曾经达到的高度,不是像现在堕落的样子。“
蔡康永认为,留住艺术,是留住我们曾经的美好:“它有一个功能是当地球不再属于我们时,它会成为未来的接收者,理解我们这一群小而奇怪的动物,所曾经创作过的可爱的小东西。”
蔡康永
艺术狂热收藏者
这一席话,不仅成功反转正方的逆势并赢得辩论,也为大众上了一堂生动的艺术启蒙课。
但蔡康永赢了李诞绝非偶然,是来自于他自身经历与艺术造诣。
在大家印象里,他是主持人、作家、设计师、演员、编剧,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艺术的狂热收藏者。

艺术收藏家蔡康永与他的“蔡康永·秘密书房展”
人生第一次买画经验是在15岁,当时只是初中生的他,下课被牌桌上的父亲嘱咐要去画廊购买其父朋友顾将军的儿子顾哥哥的个人首展作品,那是他第一次走进画廊。“到了现场人头攒动,每一幅画都贴了红点,终于给我在角落的找到一张版画”,蔡康永回忆说,匆忙抢到了一幅,好向老爸交差:“他一贴好,我才松了口气。”
那时,15岁的蔡康永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顾哥哥——顾福生,后来成为五月画会重要成员,台湾现代美术的代表人物之一:“那是他第一次回台湾开画展。”
第一次花自己的钱买画是二十几年前,他在台北汉雅轩看中的艺术家赵能智的作品,没想到已被一位香港医生订下,没想到第二年那幅作品出现在苏富比,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蔡康永果断把那幅画收入囊中。
如今,赵能智的画作已经增长的许多倍,但蔡康永说:“我当时买画只凭喜恶,既不做功课,也不当是投资。华人圈把买当代艺术当成投资方式,是很多年以后才流行起来的。”

蔡康永与Art021创始人 应青蓝、周大为、包一峰
他的收藏涉猎广泛,不仅限于当代艺术,还有一些饱含年代感的收藏品,他曾将其收藏的百余件电影年代海报、复古刊物、书籍等,集结成“蔡康永·秘密书房展”。
他不只喜好收藏,还愿意和艺术家一起合作,他和蔡国强曾合作过一件叫做“交易”的计划,他们找到一批发行过但作废的旧钞,放在屏风上爆破,然后每两张为一组裱成框,共做成六十六组,作品名称是《招财平安符》,当时在台湾电视购物频道推出,当场只卖人民币两万多元,还可以分六期付款,这在当时的艺术界,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蔡国强&蔡康永 2005年作《电视购画》计划
他也有自己的艺术创作,在由五月天阿信策划的“一克拉的梦想”当代美学展中,展览房间里的一面墙上,挂了无数面色彩缤纷的“魔镜”,蔡康永就在“魔镜”里与观看者互动交流,给恋人们轻声讲述一些爱情建议。

《艺术里的金钱游戏》
蔡康永曾说,他欣赏艺术品中的自由与叛逆,如今,你时常你在不少艺术展览的现场看到他的身影,他还出版过《艺术里的金钱游戏》以自己经历为例大家剖析艺术收藏的话题,拥有这样的艺术修养与见地,或许在场没有人比蔡康永感同身受这一辩题。
蔡康永提出的是我们在面向未来的时需要沉淀与前行的期许,人类文明进程应该有所留存与积淀,这才是我们面向未来的唯一动力,它支撑起人类文明进步的脚步。
这不单只是一幅画,它是在重视审视我们前行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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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谢媛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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