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两会以来,“创客”一词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被定义为中国经济发展新引擎。1月4日,李克强总理走入深圳柴火创客空间,成为其会员,为空间“添柴”。总理点名支持的众创空间是什么?在创业者的心中,众创空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近日,记者走近两家颇具代表性的众创空间寻找答案。
近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发展众创空间推进大众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指出,顺应网络时代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趋势,加快发展众创空间等新型创业服务平台,营造良好的创新创业生态环境,是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适应和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要举措。
《意见》强调,各地区、各部门要高度重视推进大众创新创业工作,积极落实促进创新创业的各项政策措施,切实加大资金投入、政策支持和条件保障力度,在有条件的地区开展创业示范工程,鼓励各地积极探索新机制、新政策,营造良好创新创业环境。
政策导向使得一大批创客组织被推向了公众视线,国内的众创空间已经如雨后春笋般接连不断,各种孵化器层出不穷,诸如产业咖啡馆、孵化器、科技园区、创新工场等,都是众创空间的代名词。其中最有活力的莫过于“创客空间”。
“创客”一词来源于英文单词Maker,是指自己掌握生产工具,热衷于创新,善于发现问题和需求,通过创意、设计、制造提供各种产品和服务,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实现着人生的梦想,同时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创客空间,就是创客的集聚地,是一个人们能分享兴趣,多数是电脑技术、数字或者电子艺术等领域,并能合作起来动手创造的地方,也是以工作坊、演讲、讲座等形式分享知识的地方。
创客空间可以被看作开源社区,很多创客空间参与自由软件、开源硬件、新媒体的活动。他们经常在大学、社区活动室、教育中心活动,但有些需要更多空间的可以直接在厂房里进行。创客空间为成员提供地点及设备供成员们进行个人项目或者集体项目的开发。
据统计,全球创客空间已达数千家,而国内只有70余家。由于国内认知度低,中国创客创业后往往依赖海外市场。深圳柴火空间创始人潘昊表示,其直接服务的全球创客约16万,国内只占5%。值得注意的是,众创空间在帮助创新创业者的同时,其本身也在经历着创新创业的历程。不少众创空间同样受创业投资的扶持,他们大部分也是在租房子,都希望房租低一点,网络服务更快、更便宜些。
WeWork的联合办公模式是目前众创空间最热门的借鉴对象。这一模式早已在美国获得成功,2014年12月,WeWork宣布完成一笔3.55亿美元的融资,估值冲至50亿美元。他们“见机行事”,利用现时的折扣优惠价格租下整层写字楼,再拆分成独立的办公空间,出租给创业公司,并为其提供办公家具、协同工作以及衍生的福利性服务。
随着中国大众创业热潮的到来,众多的商业物业开发商们也开始嗅到其中的商机,连同此前的产业地产开发商也在进行升级转型,嫁接金融互联网因子,力图打造中国版的WeWork模式。比如SOHO 3Q、瑞安创智天地、万科集团云城、华夏幸福产业园等。他们一般都会选择与风险投资、天使基金等合作,扮演融资与孵化的角色。
WeWork模式能否在中国行得通?众创空间到底该如何运营?政府在其发展过程中又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案例一:深圳“柴火”的燎原之势
1月4日,李克强总理到访深圳柴火创客空间(以下简称“柴火空间”),让柴火空间一时成为焦点。3月5日政府工作报告发布后,打电话给柴火空间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
柴火空间创始人潘昊从小喜欢倒腾各种硬件设备设施,热爱手工制作,从DIY电脑再到大学里的各种项目和竞赛,潘昊始终跟随着自己的兴趣。毕业后,本是国际贸易专业出身的他决定投身喜爱的硬件创意设计中。在美国参加Maker Faire(由美国Make杂志社举办的全世界范围的DIY聚会,也是一个宣扬创客文化的庆典)期间,潘昊参观了各地的创客空间,他被开放轻松、创意四射的创客环境深深吸引,回国后直接将自己的旧办公室改造成了创客空间。
柴火空间是个仅100平方米的复式开间,有一些简单的DIY工具,创立之初,深圳乃至全国知道“创客”的人不多,柴火空间只有很少一部分会员。初期这里还有团队入驻搞研发,随着人气的聚集,柴火空间很快演变成一个社交活动场所。
会员们享有定期交流分享的权利,来这儿参加活动的人形形色色,除了工程师、设计师,还有营销人员和投资者。最热闹时,一场活动连复式楼梯上都站满了人。经过不断向大众普及创客概念,如今柴火空间已发展至5万名会员,并创作了可折叠成旅行箱的代步小车、四周并行机制的机械臂、开源智能机器人等创意物品。
随着市场关注度增加,潘昊一方面对高兴于人们越来越关注创客,另一方面也担心大家对创客定义的曲解。他说,创客不等于要创业的人,不能把创客简单化、符号化。在他看来,创客一定要有不一样的想法,并且能把它实现,更偏向于造物者。
除了柴火空间创始人,潘昊还有一个身份是深圳矽递科技有限公司CEO(以下简称“矽递科技”),矽递科技2008年成立,成立后第5年就成为全球第二大开源硬件开发商和分发商。跟柴火空间相比,矽递科技称得上是创业者的福利,这里每天都在上演如何帮助创业者将理念转化为产品的励志故事。
据了解,柴火空间目前靠第三方赞助、会员捐赠、工作坊、寄卖创客作品以及场地对外租借的形式来获取经费维持运营。潘昊表示,创客空间就应该带有社区性质,就是周边有兴趣的人一起DIY动手玩的场所,它的核心理念是开放、共享、兴趣。
此前柴火空间负责人刘得志曾表示,以创客般接地气的方式努力是非常关键的。他透露,柴火空间在年前公布了创客空间搭建运营手册,“我们相信搭建硬件容易,如何体现运营,把创客精神传递成为一种生活习惯,这个更需要大家一起用心探讨。柴火空间会坚持做好自己,传递真诚的创客价值。”经历了“一夜成名”后,刘得志最在意的是如何保持初心,让更多人理解创客的理念并踏踏实实为社会做贡献。
潘昊相信,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众创空间,众创空间将比咖啡厅多,比KTV热闹,让不同背景的人聚在一起,碰撞火花,创造梦想。
案例二:北京创客空间:从0到1不简单
“希望创客精神成为一种大众创造和社会创新的力量。创客空间让大家体验从0到1的过程并学习相关知识,通过跨领域协同合作完成各种酷炫的产品。”北京创客空间网站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在其创始人王盛林看来,有想法就应去实现。
北京创客空间的前身是一个服务于电子技术爱好者、数字装置艺术家、机器人创作者等各类创新制作者的实验开放空间,成立于2011年1月。当时在北京宣武门附近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内,该空间每周举办工作坊,通过社交网站发出活动邀请。“3D打印机”“多点触摸桌”这些神秘的新技术产品,都能被这些DIY爱好者拆解并制作出样品。
北京创客空间就这样“玩”了两年,团队成员两年都没有拿过工资。成员开始陆续退出,王盛林也很着急。时值当年北京国际设计周正在筹办,主办方愿意免费给北京创客空间提供场地,展示他们自己的创作。王盛林向家里借钱创办了第一届“创客嘉年华”。“创客们从世界各地前来参与,我们当时很激动。”王盛林回忆,2012年4月,经过两个多月筹备的“创客嘉年华”拉开帷幕,创客们亲临现场,和观众一起互动体验产品。“绘图机器人”“奔跑马里奥”“能吃的钢琴”“触摸墙”等,各种新奇好玩的作品让观众应接不暇,创客嘉年华不仅让许多创客有了相互结识的机会,也让创客空间被大众所认知。
创客嘉年华引起了北京中关村管委会的注意,中关村管委会将其列入中关村创新型孵化项目,给予办公场地、资金、设备供创客空间使用。创客空间便从20平方米的小屋搬入200平方米的办公楼,现在已拥有会员300余人,还有逾千平方米的活动场地和300平方米的原型加工基地。
除了分享和展示,北京创客空间还兼备孵化功能。空间与项目团队合作,以团队的分成或股份作为交换,在为期半年左右的孵化期内免费为他们提供办公场地和设备资源。“创客音响”“数音堂”“防盗保险箱”等几个在开放实验室中成长起来的团队,在空间的助力下,正逐渐发展为具备商业运作能力的创业公司。
另外,创客嘉年华作为北京创客空间的“保留项目”延续了下来,并同上海DFRobrt和新车间共同打造成中国最大的创客活动品牌。创客嘉年华包括全球创客展示项目、体验科技等,现已吸引了超过20个国家的数百位创客参加。
从2013年开始,北京创客空间逐渐找到了较为明确的盈利模式,即小批量生产定制化产品——产品2.0管理公司。若实现一个实体项目,不仅需要合适的场地、动辄超过100万元的设备和工具,还需要汇聚各个领域的人才。一整套供应链和产业链的管理服务,是小团队所需要的,这也正是在孵化器之外北京创客空间能提供的。这样,北京创客空间就可为创客提供原型制作、孵化支持、生产销售投资的产业链资源和渠道,降低他们实现想法的成本。
现在,空间的探索更为多元化。激发孩子创造力的“创意教育”,在48小时内把工程师、设计师、艺术家们从陌生人变成团队的“创想48小时”等等。王盛林表示,现在中国的草根创客生存现状还无法和美国相比,“人人创造”的景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但他看好众创空间的发展:“将来说不定人们玩科技会变得像去操场踢球一样普遍。”
记者视点:众创空间不是大兴土木
北京创客空间、深圳柴火创客空间是目前国内较大、较成熟的创客空间,北京的创客空间有中关村管委会支持,在场地和开源硬件上有相关政策扶持。深圳的柴火创客空间也有第三方资助在背后支撑。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新的众创空间,将怎样面对运营压力?
3月29日,上海众创空间大会暨2015“创业在上海”创新创业大赛启动仪式在上海市科技创业中心举行,会上,近90家创业服务组织共同发起成立了上海众创空间联盟,并发布了联盟宣言。作为全国首个区域性众创空间联盟,它将成为上海新型孵化器资源共享、交流合作的平台。对于联盟的成员、单位,上海市科委将出资300万元补贴他们在2014年已经提供的公益性服务活动。
就目前来看,政府补贴和优惠政策是众创空间吸引人的一大优势,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众创空间的生存确实比较困难。所以,目前各地众创空间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兼职。做出自己的产品,既能盈利还能孵化,这是众创空间的发展前景。
以目前最为热门的众创空间海外借鉴对象WeWork为例,其模式主要是与商业地产基金和开发商合作,选择城市重建规划中新建的地标建筑,以低于市场价10%左右的折扣租用一到两层楼面,分割为可定制并且社交功能齐全的工作空间,出租给愿意互相挨着办公的初创企业。除了办公场地,WeWork还可以为小型初创公司提供办公设施、协作服务,以及其他便利服务。也就是说,WeWork越来越像孵化器。以WeWork为例,其盈利点主要是会员费及配套服务费,即通过写字楼“整批零租”获取差价以及提供配套服务。隐形回报包括周边地价的溢价、对种子公司投资获利等。
不久前离职的原万科集团副总裁毛大庆认为,众创空间的成长性将会带来比甲级写字楼更高的潜在收益。“按照商业地产的坪效(指每坪的面积可以产出多少营业额)思路,众创空间更看重的是流动性。”他说,自己只会跟一批有存量资产的战略伙伴合作,只运营,不持有。
在大家纷纷要做中国版WeWork的时候,“马上办公”则看到了做平台的机会。今年1月上线的“马上办公”成立于上海,是一个办公室短租O2O平台,租客可以通过自己搜索或者委托马上办公团队寻找想要的办公场所,业主则可以发布房源。目前平台上有300多间经过装修,可以即租即用的小型办公室,平均每间6至10个工位,租期分为1天、1个月、3个月。用户提交需求后,马上办公会给出2至3个备选,然后免费带用户线下带看。据称,线下签单转化率为40%。
不久前,科技部火炬中心、中关村管委会、海淀园管委会,以及Binggo咖啡、车库咖啡、天使汇等12家中关村创新型孵化器的代表集聚在中关村创业大街举行众创空间座谈会。代表们畅所欲言,最后归纳了8条建议,包括:希望进一步加大房租补贴和税收减免力度,为创新创业减负;进一步降低企业准入门槛,营造更宽松的创新创业政策环境;给予种子期孵化机构及创业短期内较难盈利的项目更多的鼓励和支持;建立创业服务人才培养体系;加强创业大街和创业环境的资源配置连贯性;引导建立健康的创业文化;完善社会保障,让创业者拥有更好的待遇和社会保障;各区域政策形成一体化,更大范围护航创新创业。
此前,科技部火炬中心主任张志宏曾强调,建众创空间不是要大兴土木,而是最大限度地盘活利用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国家高新区、大学科技园、科技企业孵化器和高校、院所已有的有利条件,让市场力量发挥作用,让有专业化能力的人和社会力量发挥作用,政府则是顺势而为。
(来自: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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