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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第三季度，美国企业破产数量达到6,574家，为2014年第二季度以来的最高水平，比2019年平均水平高出15%，连续两个季度超过疫情前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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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上半年登记的大型破产案例中，71%集中在三个行业：零售业、工业、医疗保健
美国企业破产数量已达到一个历史性的里程碑：自疫情爆发以来，首次持续超过2019年的水平。北美经济学家Marcos Carias深入分析了这一趋势及其对未来几个月的影响。
现阶段，破产数量的上升可能反映了贸易战前就已存在的供需压力，例如更高的再融资成本和劳动力成本，以及零售数字化或医疗保健报销率下降等特定行业的趋势。
随着关税压力的不断累积，破产数量可能仍将维持在目前的水平。
美国第三季度企业破产总数达到6574家，为2014年第二季度以来的最高值，比2019年平均水平高出15%。这是破产数量首次连续两个季度高于2019年同期水平，年初至今的破产数量比2024年同期高出5.25%。早在7月份，标普全球就曾报告称，大型企业破产数量在上半年达到了201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而2025年很可能成为美国企业违约率首次显著高于疫情前水平的一年。
与其他工业化经济体一样，疫情后的初期阶段也出现了巨大的破产缺口——企业破产数量长期处于极低水平。然而，在其他发达经济体的破产数量缩小后，这些国家的破产数量在2024年和2025年持续上升。相比之下，美国的破产数量在2025年春季之前已基本稳定在疫情前的水平。
破产曲线的差异反映了大西洋两岸截然不同的宏观经济状况
先消费后思考的美国人：美国和欧洲的家庭在疫情封锁期间都积累了大量的超额储蓄，但美国人在疫情后更倾向于将这些储蓄用于消费品和服务。家庭储蓄率的走势差异也印证了这一点。因此，美国企业的收入增长幅度更大。
美国的技术优先：由于技术的广泛应用和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增强，美国的生产率增长远高于欧洲。这使得实际工资能够赶上通货膨胀，而不会过度损害企业利润率。此外，美国避免了乌克兰战争造成的永久性能源竞争力冲击。尽管这两个地区都经历了生产成本的永久性上升，但美国企业更有能力应对这一变化。
是什么推动了破产潮？
由于联邦法院数据缺乏行业细分信息，因此很难精确诊断破产的驱动因素；但标普全球大型破产案例的样本分析可以提供一些线索。虽然大多数破产案例涉及规模较小的非上市企业，但高端企业的困境通常表明，同一行业的规模较小的企业处境更加艰难。2025年上半年登记的大型破产案例中，71%集中在以下三个行业：
零售业：随着实际工资增速放缓，消费者一直在逐步调整消费习惯。休闲餐饮业出现了一波明显的破产潮，消费者转向在家用餐或选择价格更低的替代品。过度依赖实体店的商业模式也持续受到向线上零售转型带来的结构性压力。
工业：尽管2025年工业生产强劲反弹，但制造业在2022年和2023年经历了严重的衰退。即使现在，其产量仍比2022年3月的峰值低1%，比2018年4月的峰值低3%。半导体和制药等战略性行业确实在公共政策的大力支持下实现了扩张，但总体而言，美国制造业的产能仍在持续下降。
医疗保健：在经历了2010年代的迅猛增长之后，医疗保健行业受到了劳动力短缺和劳动力成本上升的严重冲击。与此同时，医疗补助/医疗保险的报销率也被削减。2022年的《无意外法案》取消了网络外急诊护理的余额账单，切断了这项高利润收入的主要来源。通货膨胀和不断上涨的自付额迫使患者推迟或放弃就医。
预计破产数量至少在未来几个季度内仍将居高不下
既然美国已经进入破产率超标的区间，那么最大的问题是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我们似乎正接近这样一个临界点：需求已不足以完全消化生产成本的增长，这体现在即使存在关税，通胀涨幅也低于预期。企业破产对经济活动的反应存在滞后性；此次破产数量的上升可能是成本压力逐渐累积的结果，更高的投入和融资成本与逐渐放缓的需求相遇。降息最终应该会开始缓解一些再融资成本的压力，但这要到2026年中期才会对实体经济产生影响。展望未来，我们也应该会越来越明显地看到关税对企业利润的影响。
正如我们所论证的，数据显示，美国企业一直在承担绝大部分的关税成本。关于关税的未来走向，一如既往，特朗普政府难以预测的行为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不确定性。我们目前的假设是，整体关税税率将在15%左右波动。因此，可以合理预期，破产率将高于疫情前水平；但随着我们进入2026年下半年，情况可能会有所改善。
IEEPA关税退款能否降低破产率？
如果最高法院宣布IEEPA关税违法，那么缴纳了这些关税的美国进口商将有权获得退款，这原则上应该会给受关税影响的企业带来意外之财。然而，我们预计特朗普政府会设置繁琐的官僚程序来增加申请退款的难度，这意味着我们无法预知这笔资金能够以多快的速度和多大的规模回流到私营部门。此外，白宫已明确表示，其意图是在未来通过其他法律途径来恢复已被废除的IEEPA关税。虽然这种情况值得关注，但其中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不能指望 IEEPA 关税退款在短期内起到流动性充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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