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针线笸箩,是家里最热闹的“小仓库”。竹编的笸箩里,各色线轴绕着彩虹,顶针、剪刀、顶针排得整齐,还有我小时候穿坏的布娃娃,正等着缝补。母亲总在灯下纳鞋底,银针穿过布料的“沙沙”声,是深夜最安心的背景音。初中时我体育课摔破了校服裤,回家时垂头丧气。母亲没骂我,反而笑着把我拉到灯前,从笸箩里翻出同色系的线。她的顶针在指间转了转,银针就带着线穿过布料,补丁缝得方方正正,还在边角绣了朵小小的梅花。“破了补补还是好衣服,”她说,“就像人遇到坎,迈过去就好了。”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针线笸箩,是母亲送我的嫁妆。每次缝补衣物,都像看见她坐在灯下的样子,顶针在灯光下闪着微光。那些穿过布料的银线,缝补的不只是衣物,还有岁月里的小遗憾,和母亲藏在针脚里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