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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多·佩索阿的阿拉伯灵魂

费尔南多·佩索阿的阿拉伯灵魂 葡萄牙金海国际
2025-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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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葡萄牙《商报》

Filipa Lino 

费尔南多·佩索阿是葡萄牙最具普世性的作家,他思考并创作了许多关于伊斯兰教的作品。他的诗歌中充满了东方主义和阿拉伯主义想象中的意象,例如《古兰经》中提到的天堂女子、头巾和沙漠。在研究伊斯兰哲学家时,他得出结论:“阿拉伯人的灵魂是葡萄牙人的灵魂。” 他在南非生活期间接触到多元文化,更加坚定了这一观点。在《费尔南多·佩索阿:阿拉伯圣贤》一书中,研究者博斯卡利亚收录了佩索阿探讨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和文明的诗选。

在他逝世九十年后,世界各地的学者和文学爱好者仍在不断发现和消化佩索阿的作品。法布里齐奥·博斯卡利亚就是其中一位被这位诗人深深吸引的人。这段缘分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我作为一名伊拉斯谟交换生在里斯本。 “那时我正在学习心理学,当我听说佩索阿时,我立刻觉得他是一位值得深入研究的作家。”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位研究者在里斯本大学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费尔南多·佩索阿与伊斯兰教。这位意大利学者致力于研究伊斯兰教对葡萄牙文化的影响,尤其关注佩索阿的作品。他回忆说,在研究之初,他感觉到一些学者对他抱有某种不信任感,或许是出于意识形态立场和偏见。

但最终,费尔南多·佩索阿与伊斯兰教究竟有何关联呢?他解释说,这种接触发生在佩索阿居住在南非德班期间。由于继父是葡萄牙驻德班的领事,佩索阿在那里度过了部分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他融入了这座英国殖民地多元文化的环境,那里“是一个充满过境、相遇与疏离的地方”。这位学者说,那里有一个印度裔伊斯兰社群,“是他世界主义思想的种子”。“佩索阿一定注意到了这种多元性,尤其是在他痴迷于东方主义文学作品,例如《一千零一夜》的时候。”

这位卢索福纳大学宗教研究教授如今出版了一部名为《费尔南多·佩索阿:阿拉伯圣贤》的文集,由Shantarin出版社发行。书中收录了这位诗人的部分作品,以及他收藏的其他一些探讨阿拉伯-伊斯兰文明的文献。他解释说,之所以决定编纂这部文集,是因为他相信“它能够丰富讨论,开启反思之门,让我们得以发现,可以说,一个不断给我们带来惊喜的佩索阿。” 文集的选编标准是那些具有“阿拉伯,尤其是安达卢西亚伊斯兰文明特征”的作品。

身份的根源

法布里齐奥·博斯卡利亚认为,葡萄牙人了解费尔南多·佩索阿——这位最具普世性的葡萄牙作家,其作品大多以化名写成——对犹太-基督教文化之外的另一种文化抱有崇敬之情,这一点至关重要。然而,他强调伊斯兰文化在某些关键方面与犹太-基督教文化并无太大差异。“伊斯兰教信奉同一位真主,除了穆罕默德之外,也承认犹太教和基督教中众多共同的先知,例如亚伯拉罕、摩西,以及耶稣本人。”

在当今时代,这种“知识分子、世界公民、普世主义思想家,对其他文化和宗教抱有好奇心和包容心”的理念尤为重要。对费尔南多·佩索阿而言,“身为葡萄牙人意味着包罗万象,‘以各种方式感受一切’”,并且“不应将自己封闭在不宽容和狂热的意识形态之中”。最终,“佩索阿热爱他的祖国,同时也热爱全人类。” 从这个意义上讲,对这位作家而言,“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不仅仅是另一种值得尊重的文明,而是真正属于葡萄牙的,是构成葡萄牙本质的一部分。”

在他的作品中,他以笔名安东尼奥·莫拉(António Mora,他的异名之一)写道:“任何深刻的葡萄牙运动都离不开阿拉伯运动,因为阿拉伯灵魂是葡萄牙灵魂的基石。”

这位学者指出,佩索阿的诗歌中存在某种东方主义和阿拉伯主义的意象。这体现在“诸如天堂里的仙女(《古兰经》中提到的天堂女子)、头巾和沙漠等意象中”。在《不安之书》中,当作者提及《一千零一夜》时,这一点也得到了印证。佩索阿还用英语创作了一篇哲学短篇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位名叫科萨尔的阿拉伯智者,这是一个虚构人物。

法布里齐奥·博斯卡利亚认为,费尔南多·佩索阿拥有阿拉伯人的灵魂,他将安达卢斯(公元8至15世纪由穆斯林统治的伊比利亚半岛)的遗产视为“不可回避的身份根源”。“他最感兴趣的是阿拉伯-伊斯兰文明在中世纪时期所展现的伟大文化活力和宗教宽容。”而且,从宗教角度来看,“他对伊斯兰神学,尤其是伊斯兰一神论——即上帝是独一无二、无形无相且绝对的——有着浓厚的兴趣。”

自1905年费尔南多·佩索阿结束在南非的生活回到里斯本后,他对葡萄牙文化和身份根源在伊斯兰教中的认知日益加深。在攻读文学学位期间,他尤其致力于哲学研究,并对穆斯林在中世纪时期向基督教欧洲传播希腊哲学和文化中所扮演的角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费尔南多·佩索阿阅读伊斯兰哲学家的作品,并在自己的作品中引用他们的观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波斯诗人兼思想家奥马尔·海亚姆,他是佩索阿最为关注的穆斯林作家。

这位诗人还论述了伊斯兰文明对葡萄牙在15、16世纪的发现所做出的科学贡献。事实上,费尔南多·佩索阿反对1496年曼努埃尔一世国王统治时期发生的驱逐穆斯林和犹太人的事件,这场事件终结了伊斯兰教在近八个世纪前建立的中世纪伊比利亚西部地区的宗教信仰自由。多年以后,不宽容的主题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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