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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诗映画
2025-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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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长亭送别・正宫端正好
[元]·王实甫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王实甫(约1260年-1336年后),名德信,是元代著名杂剧作家,元大都(今北京)人,祖籍河北省定兴县。


王实甫自幼聪慧,诗词歌赋出类拔萃,且精通音律。他曾担任陕西县令、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后因不满官场龌龊,愤而辞官,投身戏剧创作。


其代表作《西厢记》以五本二十一折的宏大篇幅,突破了元杂剧一本四折的格式,演绎了崔莺莺与张生的爱情故事。该剧在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次正面表达了“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的美好愿望,具有反对封建礼教、封建婚姻制度的进步意义,被誉为元杂剧的“压卷”之作。

这几句出自王实甫《西厢记・长亭送别》,是中国古典文学中 “情景交融” 的巅峰之笔。它以深秋萧瑟之景,写崔莺莺与张生离别时的肝肠寸断,字字是景,句句是情,将离别之痛揉进天地秋光里,读来令人心折。

一、以景衬情:用深秋之 “冷”,写离别之 “痛”

前四句纯为写景,却无一字不浸透着离别的悲凉,通过四个典型秋景意象,层层渲染凄冷氛围。

“碧云天,黄花地”
“碧云” 不是明媚的蓝天,而是带着秋意的高远与清冷;“黄花” 即菊花,虽盛放却暗含凋零之兆。天与地的开阔,反而反衬出离人内心的孤绝 —— 天地如此广大,却容不下一对相守的人。
“西风紧,北雁南飞”
“西风” 是深秋的寒风,“紧” 字不仅写风势,更像一把收紧离人心弦的手;“北雁南飞” 是候鸟归巢,而张生却要远离,雁有归处,人却要漂泊,对比之下更显离别之苦。

二、情景交融:将 “情” 化作可触可感的 “景”

后两句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是全曲的神来之笔,完成了从 “写景” 到 “抒情” 的升华。

设问破题
“晓来谁染霜林醉?” 不直接说霜叶变红,而是以 “染” 字赋予霜林生命,又用 “醉” 字暗喻离人因悲伤而 “沉醉”“迷乱” 的状态,把抽象的情绪具象化。
答句点睛
“总是离人泪” 给出答案 —— 染红霜林的不是秋霜,而是离人无尽的泪水。这一句打破了景与情的界限,让自然之景成为人心之痛的延伸,霜叶越红,越显泪水之多、悲伤之深,达到 “以情化景” 的极致。

三、语境深意:藏在秋景里的 “不舍” 与 “无奈”

这几句并非孤立的写景,而是嵌入 “长亭送别” 的特定场景中,每一处景都对应着人物的心境。

长亭本是古人送别之地,再加上深秋的 “碧天”“黄花”“西风”“雁飞”,所有意象都指向 “分离” 与 “萧瑟”,与崔莺莺不愿张生离去却又无力挽留的无奈形成呼应。

尤其是 “北雁南飞”,既暗示张生此行的方向(北去赶考),又以雁的 “群飞” 反衬两人的 “孤别”,进一步强化了崔莺莺的孤独与不舍。


这几句曲词之所以流传千古,正因它没有直白喊出 “悲伤”,却让读者从每一片霜叶、每一阵西风里,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离别之痛,真正做到了 “一切景语皆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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