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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去乡野中国

每日豆瓣

2025-03-23

导读：看车窗外的乡野中国，也看车厢里的人间百态。

齐栋，旅行作者、铁路旅行爱好者，摄影师。

近年来，齐栋重走十几条绿皮火车的经典路线——如成昆铁路、成渝铁路、川黔铁路、牙林铁路、朝乌铁路等，流连于城镇和乡村之间，与十几座古老的、有特色小县城（普雄、关村坝牙克石、图里河、漠河、海拉尔）萍水相逢。本期「友邻去哪儿」，和豆瓣友邻齐栋@巴伐利亞酒神，一同跳上绿皮火车，看车窗外的乡野中国，也看车厢里的人间百态。

真正的「绿皮火车」

截至2025年3月，中国境内传统的、可以开窗、没有安装空调的绿皮火车路线仅剩「峨眉——普雄 5619/5620次」和「普雄——攀枝花南 5633/5634次」两条。

新中国成立初期，受苏联铁路模式影响，“绿色”成为我国普速列车的标志性颜色。2014年起，中国铁路总公司发布铁道列车涂装改造方案，将我国所有时速160公里以下的普速列车外观统一规定为“橄榄绿外观、黄色腰饰带、灰色车顶”的涂装样式。其中的绝大多数“绿皮火车”已经更换为新式空调列车，真正的「绿皮火车」实际上是可以开窗、没有安装空调的25B型绿色慢速火车车厢。

真正的「绿皮火车」，车窗可以打开

「绿皮火车」常见景象，随着新式列车出现变得罕见

「绿皮火车」之旅

齐栋生于80年代，母亲是上海插队到山东的知青，他童年乘坐「绿皮火车」往返上海和山东时，会把头伸出窗外、感受乡间和田埂吹来的风。2007年，中国铁路进入第六次大提速，白色流线型的「和谐号」诞生，「绿皮火车」开始走向衰亡，齐栋萌生了“把童年时代可开窗的绿皮火车尽可能体验一遍”的想法。

「绿皮火车」是齐栋童年记忆中的“超大玩具”

2007年起，齐栋的「绿皮火车」之旅持续了17年，并还在继续延长。他的旅行路线比较随性，「绿皮火车」线路密集的东北地区（黑吉辽内蒙）和西南地区（云贵川渝）是最常去的地方。

川黔铁路最后的「绿皮火车」穿过赶水镇

货运列车穿过镇远古城

在他看来，乘坐「绿皮火车」旅行的魅力体现在能「开窗看世界」——车窗像通往大自然的密道，能闻到空中的气味，也能感受到清风徐来的摩挲；没有新式空调列车钢化玻璃的世界更通透，窗外的一切事物因此变得立体。

可以开窗看世界的快乐，是全封闭列车无法取代的

绿皮火车，去乡野中国

2024年，齐栋将自己2019年至2022年期间的「绿皮火车」旅行经历整理成《绿皮火车，去乡野中国》。一部分内容记录他乘坐「绿皮火车」的体验与见闻；另一部分内容分享他看到的文化意义上的「乡野中国」——铁路沿线，因工业、林业或三线建设等原因一度兴旺过，最终走向衰败的小城或乡镇。

攀枝花矿区一名牵狗的当地人

石屏车站的黄昏

大兴安岭林区小镇·满归

「绿皮火车」最佳体验路线

齐栋认为「绿皮火车」的最佳体验路线是「峨眉——普雄 5619/5620次」和「普雄——攀枝花南 5633/5634次」。这两条路线在「普雄站」重叠，「普雄站」位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岳西县普雄镇，是「成昆铁路」上的一座三等站。虽然「成昆铁路」在「新成昆线」的冲击下正逐步退居二线，「峨眉——普雄 5619/5620次」和「普雄——攀枝花南 5633/5634次」两趟列车仍是凉山地区彝族同胞的出行首选。以「普雄站」为中点，两条路线向南北延伸，途经之地都是「成昆铁路」最精华的部分。

风景路线：「峨眉——普雄 5619/5620次」

「峨眉——普雄 5619/5620次」拥有震撼人心的沿途风景。它穿越的大渡河峡谷区，从规模和观赏角度都不亚于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沿途会经过一座叫「关村坝」的小站，有中国唯一一座铁道兵博物馆；附近的「古路村」是很好的徒步线路；途经的金口河地区则是一座不对外国人开放的大渡河畔小镇。

途经的金口河地区

人文路线：「普雄——攀枝花南 5633/5634次」

彝族乡亲把「普雄——攀枝花南 5633/5634次」当成大山里的公交车用于通勤——鸡鸭鹅甚至猪牛羊被他们丢进车厢；每到周五，成百上千的学生又会将这趟「绿皮火车」变成“校车”。这条路线是体验彝族风情的不二之选——身着传统服饰、演奏传统乐器的彝族同胞也会在手机上刷短视频，这种传统和现代的融合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