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证观察丨终于有人说清楚了元宇宙是什么

Roblox的上市后，引爆了Metaverse(元宇宙)的概念 其被视作未来数字场景与现实交互渗透的方式，在科技、游戏领域的热度居高不下。

媒体科普、资本疯狂进场，硬件公司雨后春笋般冒头，游戏内容公司纷纷把进军VR内容写进了财报之中……然而实际体验无法让用户满足，未来可期还需时间发展成了这个浪潮阶段性的句号，国内游戏大厂除了网易与美国VR内容开发商Survios合资成立网易影核还在持续输出产品外，鲜有其他动作。

元宇宙的概念从想法到产品实际落地并征服用户，实现用户的大规模迁移还为时尚早。被内卷催生的元宇宙热在游戏价值论看来，是游戏行业内容迟迟无法突破，红利相似增长放缓后的无奈之举，大家需要新的东西来释放增长的想象空间。

尽管大家都在讨论元宇宙，但现阶段发展的主要瓶颈不是内容公司的想法以及产品，而是支撑游戏的底层技术的成熟度，以及产品设计中那些传统的固有的逻辑困境。

也正因此，元宇宙的机会不在元宇宙本身，而是服务于元宇宙的周边诸如VR、AR、AI、区块链、边缘计算等文明成果。

人类未来的「绿洲」？

元宇宙（Metaverse）的由来

元宇宙概念最早由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NealStephenson）于1992年的著作《雪崩》（Snow Crash）中提出，指一个脱胎于现实世界,又与现实世界平行、相互影响,并且始终在线的虚拟世界。

Meta意为“元”、“超越”，verse则指宇宙，合起来的元宇宙则指一个通过AR（现实增强）、VR（虚拟现实）等技术支持的、与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

简单来说，就是现实世界中的所有人和事都被数字化投射在了这个云端世界里，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做任何你在真实世界中可以做的事情。与此同时，你还可能做你在真实世界里做不到的事情。

Metaverse并不是有且只能有一个平行于现实的虚拟世界，它可以是多个虚拟世界同时存在。Metaverse的最终形态是，这些世界要能够互联互通，还要存在一套能够统一运作的社会、经济系统。

2018年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电影《头号玩家》里的「绿洲」，就是元宇宙的完整形态或愿景。这将是一个包罗万象、无限逼近真实的虚拟世界，在各方面都与真实世界形成替代乃至竞争关系。「绿洲」脱胎于现实世界，又与现实世界平行，并且始终在线。它有完整运行的经济，数据、数字物品、内容以及IP都可以在其间通行，个人用户、机构、公司都可以创作内容、商品，保证元宇宙能持续生长。

根据《头号玩家》中的设定，绿洲是游戏公司利用虚拟实境技术与网络游戏的完美结合，为人们提供了避世的心灵港湾。在这里人们可以逃避现实，进入绿洲这样一个逼真的虚拟世界，成为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什么是元宇宙？

元宇宙的八大要素

在当前主流产品当中，Roblox（3月10日，元宇宙第一股Roblox登陆纽交所，上市首日市值即破400亿美元）确实是最接近元宇宙愿景的。

不过，冷静下来看，元宇宙可能是互联网历史上最缺乏清晰定义的概念，没有之一。按照Roblox官方的说法，一个真正的元宇宙产品应该具备八大要素。

不得不说，上述八大要素的定义有其模糊、空疏的问题，也有同义循环定义之嫌。这种含混冗长的定义能够广泛流传，恰恰说明了元宇宙的尴尬处境——没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

我们倒是可以从中提炼出更清晰的描述性定义。

元宇宙必须很大。这个大，一方面是指用户很多，同时在线用户尤其多；另一方面是指游戏内容很丰富，具备广阔的可探索/可开拓空间，以及多种多样的玩法。

元宇宙必须有较强的社交性。因为在现实中，人类是社交动物；作为现实世界的替代品，元宇宙也必须以社交为一个核心功能。元宇宙必须是持续存在的。作为一个平台，它的运营没有间断；作为玩家，无论在线还是离线，元宇宙内部的事物仍然在发生、发展，并且对玩家操纵的角色产生影响。

元宇宙必须有沉浸感，也就是具备对现实世界的替代性。随着技术进步，这种沉浸感可以通过VR/AR乃至脑机互联达到。

元宇宙必须是开放的。这个开放，一方面是允许各类玩家加入并自由活动；另一方面是向第三方开放技术接口，让它们自由地添加内容（就像传统游戏的MOD、DLC）。

而要实现上述的体验，至少需要VR、AR、AI、区块链、边缘计算等方面的技术支撑。

什么不是元宇宙？

元宇宙的成本拷问

基于上述定义，我们可以很轻易地判断“什么不是元宇宙”：

《GTA Online》这样的传统3A游戏不是元宇宙，因为它们还不够大、不够开放，内部社交性也不是特别强。

《王者荣耀》这样的电竞游戏不是元宇宙，因为它们不符合“持续存在”的定义（玩家的体验在每局结束后会间断），也不够开放。

《魔兽世界》这样的MMORPG不是元宇宙，但是它比上述两种产品更接近元宇宙一点。

《Roblox》最符合元宇宙的定义，但是还差了一点：沉浸感不够。事实上，目前所有主流游戏，包括VR游戏，在沉浸感方面离元宇宙都差得远。

我们或许可以说：如果将社交性的开放世界RPG做得更大一点，通过VR等方式加强沉浸感，开放第三方内容接口，那就很接近元宇宙的愿景了。这个目标说起来容易，其实困难重重，实行起来需要极高的成本。

关键在于：这样一个高成本的元宇宙，很可能是不自洽的，因为“沉浸感”和“开放性”往往不可得兼。

元宇宙要穿越的窄门

要“沉浸感”，还是要“开放性”?

元宇宙必须有沉浸感，因为如果没有沉浸感，就不能形成对现实世界的替代性。元宇宙又必须有开放性，因为如果不向第三方（尤其是用户自身）开放内容接口，就不能产生海量的PUGC，从而严重降低元宇宙内容的丰富性。

试想一下：《荒野大镖客2》的开发团队高达1138人，《原神》的开发团队已经从上线前的400人膨胀到现在的700人——如此庞大的人力也不足以满足用户的内容消耗需求。在规模更大的元宇宙产品里，完全依靠平台方的力量去做自研内容是不可能的，除非平台方想破产。Roblox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它形成了基于PUGC的内容社区，大大拓宽了内容的边界。

问题在于，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沉浸感”和“开放性”很可能是矛盾的：

“沉浸感”要求尽可能高的技术标准和画面质量，甚至使用VR等先进技术，对创作者的要求很高。“开放性”要求尽可能降低创作门槛，扩大内容社区的覆盖面，从而提供源源不断的创意和内容。

其实，所有PUGC平台都面临着类似问题：要让更多的人参与，就必须降低工业标准的要求。“工业标准很高，而且创作者基数很大”的平台是不存在的。Roblox解决上述问题的方法是：牺牲一定的沉浸感，换取开放性。

现在我们能理解，为何市面上主流的元宇宙平台多是“像素风”了：它能降低美术素材的工业要求、提高可复用性。在Roblox的像素世界里造一辆车，与在GTA Online的3D世界里造一辆车，难度差了好几个数量级。

Roblox的主要用户是儿童，他们对画面质量的要求没那么高；但是，若要设计面向成年人的元宇宙平台，就必须考虑到画面质量上升所造成的成本提高，以及对开放性的破坏。

要“沉浸感”，还是要“开放性”? 这个问题在今天或许还是一个问题，但人类终究是一个不会被条件束缚的物种，或许未来的技术可以在更高维的解决方式，穿越这个技术窄门。

元宇宙的终极理想

飞到自由王国？

其实元宇宙（Metaverse）火爆最直接的原因是技术发展扩展了想象边界。作为元宇宙Metaverse的技术基础，VR、AR、AI、区块链等迎来高速增长期。

虚拟现实（英语：virtual reality，缩写VR），简称虚拟技术，也称虚拟环境，是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一个三维空间的虚拟世界，提供用户关于视觉等感官的模拟，让用户感觉仿佛身历其境，可以即时、没有限制地观察三维空间内的事物。

从技术的角度来说，虚拟现实系统具有下面三个基本特征：即三个“I”immersion-interaction-imagination（沉浸—交互—构想），它强调了在虚拟系统中的人的主导作用。从过去人只能从计算机系统的外部去观测处理的结果，到人能够沉浸到计算机系统所创建的环境中。随着专业VR设备的进步、价格的降低，元宇宙与VR的绑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为了支撑身份和经济系统，元宇宙需要借助区块链技术，以建立公信力。区块链近年来的火爆也为元宇宙的实现提供了技术支撑。

当然，为了保证元宇宙的多元，需要借助边缘计算技术，以确保所有用户获得类似的、流畅的体验。

当然以上技术发展并非一步到位，但近年来技术的爆发式发展，确实为元宇宙的实现提供了基础。此外，由于疫情原因，大家开始重视虚拟场景的构造。

现实中，也出现了一些可实现的例子，比如：在疫情的推助下，美国著名歌手Travis Scott在游戏《堡垒之夜》中举办虚拟演唱会，全球1230万游戏玩家成为虚拟演唱会观众。

疫情期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为了不让学生因为疫情错过毕业典礼，在沙盘游戏《我的世界》里重建了校园，学生以虚拟化身齐聚一堂完成了仪式。另外，还有顶级AI学术会议ACAI在任天堂游戏《动物森友会》上举行20年研讨会，演讲者在游戏中播放PPT发表讲话。

针对未来的畅想，有乐观观点认为，大约100年以后，元宇宙可能取代现实世界，成为人类生活的主要场景。届时，我们的曾孙辈有可能将在元宇宙长大，只是偶尔回到现实世界中。

在元宇宙，人类有可能会实现人类历代哲学家的终极理想：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飞跃。

不过，无论上述预演能否成立，反正跟我们这代人也没什么关系了。除非人类能发明长生不老药，或者借助基因技术大幅度延长人均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