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连载】筑梦七十载 奋进科研路 | 第一章：中国科研七十年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正处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时期，科学成为这一时期影响中国重要力量之一。一百年前的新文化运动中，陈独秀提出了“只有德先生、赛先生可以救中国”的口号，以此希望引入民主和科学推动中国的进步，这一口号也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和人民的迫切需要。Web of Science 数据库能够带我们回到 1900 年，去了解那个时代中国的现代科学研究进展。

• 在科学引文索引（SCI）中，我国在 1900 年就发表了一篇论文，这是一篇来自中国近代第一所现代大学北洋大学（Imperial Tientsin Univ）署名为 Drake, NF 的作者在 Transactions of the American Institute of Mining and Metallurgical Engineers 发表的论文，其题目为 The coal-fields around Tse Chou, Shansi, China。

• 而在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I）中，中国的第一篇论文发表于 1901 年，作者是来自烟台聋哑中心学校（Sch Deaf, Chefoo）的 Mills, Annetta T.，这篇论文发表于 Association Review，论文的题目是 The Chefoo, China, School for the deaf。

• 在人文与艺术引文索引中（A&HCI），新中国成立前未有论文被收录。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我们看到中国早期的论文都是由当时在中国工作或学习的外国人完成。

• 在 SCI 中，马来西亚华侨、中国检疫、防疫事业的先驱、中华医学会首任会长者，伍连德博士， 1911 年于《柳叶刀》上发表了一篇题为 Inaugural address on plague. Delivered at the International Plague Conference, Mukden, on April 4th, 1911 的文章；

• 而在 SSCI 中，第一篇由中国人发表的论文是 1916 年，来自文华公书林的、中国获得图书馆学专业学位的第一人、图书馆学家沈祖荣先生在 Library Journal 上发表的 Can the American library system be adapted to China，探讨了美国的图书馆系统是否能够在中国得到应用。

图 1 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前我国 SCI 及 SSCI 论文的发表情况。新中国成立以前，我国共发表了 970 篇 SCI 论文（文献类型为研究论文及综述），153 篇 SSCI 论文。从论文发表的年代分布来看在 1919 年之前，论文产出相对较少，特别在 1907 年以前很多年份未有论文发表， 1920 年以来论文的产出开始出现明显增长，在 1924 年出现第一个飞跃，此后论文数量曲折增长，在 1936 年达到顶峰，当年共发表了 83 篇 SCI 和SSCI 论文。1937年 7 月 7 日，日军在北平附近挑起卢沟桥事变，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此后中国的研究产出开始出现下降趋势，从 1945 年开始下降为 4 篇，此后几年论文产出均不足 10 篇，充分体现出战争对于科学研究的沉重打击。

1949 年 10 月 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据 1949 年 10 月调查，全国科技人员不足 50000 人，其中专门从事科研工作的仅 600 余 人。全国专门的科研机构只有 30 多个。当时的中央研究院只有 22 个研究单位， 200 多名研究人员，中国的科学技术事业和刚刚建立的共和国一样百废待兴。

图 2 展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 70 年间在 SCI、 SSCI 及 A&HCI 论文的发表情况。新中国成立伊始的几年中，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我国（不含中国台湾地区）的科研论文产出量并未发生显著的增长。

论文发表后的被引用情况，能够反映论文的影响力，体现其受到全球同行的关注程度。图 3 展示了我国论文每五年总计的被引次数的变化趋势。可以看到，每五年累计的被引次数持续上升，特别是在“十一五”计划之后，增势更为显著，逐渐超过英国并缩短与美国之间的差距，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我国论文的影响力在逐步提升。

自 1987 年以来，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一直承担着中国科技人员在国内外发表论文数量和影响的统计分析工作，每年定期公布中国科技论文发表状况和趋势。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2013 年 9 月 27 日发布的中国科技论文统计显示， 10 年来，我国科技人员发表的国际科技论文的被引用次数排在世界第 5 位，比 2012 年统计时提升了一位，从而提前完成了《国家“十二五”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所规定的到 2015 年“国际科技论文被引用次数进入世界前 5 位”的目标。2017 年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再次发布， 2007 至 2017 年（截至 2017 年10 月）我国科技人员发表的国际论文共被引用 1935 万次，与 2016 年统计时比较，数量增加了 29.9%，超越英国和德国，前进到世界第 2 位。

学科规范化的引文影响力（CNCI）是一个消除了出版年、学科领域与文献类型影响的无偏影响力指标，可以使用这个指标公平地进行任意论文集之间影响力的比较。在改革开放以来的近 40 年间，我国论文的 CNCI 指标值也在持续攀升，并在“十二五”期间超过了全球的平均水平 1。但我们也应看到，我国在该指标下的表现与美英等科技发达国家还存在一定的差距，特别是英国近年来该指标处于逐年上升的趋势，已经超过了美国在该指标下的表现。

被引次数很容易出现偏斜分布，几乎任何样本都有很多低值和几个高值。因此，为了使论文被引情况可视化，在图5中我们以世界平均值为基准，对被引次数进行分类：首先，对于超过世界平均值的文章，我们分为四个区间，即引文影响力为世界平均值 1 到 2 倍， 2-4 倍、 4-8 倍和 8 倍以上；同时，我们针对引文影响力为世界平均值1.0到½倍， ½到¼倍，依此类推，又得出影响范围低于世界平均值的四个区间。我们将未被引用的论文单独放置在第九个区间中，揭示出每个数据集的整体“影响力全貌” (ImpactProfile™)，显示那些高被引和低被引论文完整的分布情况。可以看到美、英两国无论在未被引用的论文百分比，还是在影响力整体分布上较为相似，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但该两国 CNCI 大于 1 的论文占比均高于我国内地，我国内地在 CNCI 位于 0.5 到 1 区间内的论文占比最高。

高被引论文是指按照同一年、同一个 ESI 学科发表论文的被引用次数由高到低进行排序，排在前 1% 的论文。高被引论文往往代表了更具影响力的成果，一国高被引论文的数量也从侧面反映了其产生前沿研究成果、引领科学发展的能力。近 11 年来（2008 年至 2018 年），我国的高被引论文数量进步明显，从 2008 年的 861 篇，到 2018 年的 5236 篇，数量增长高达 6 倍。十一年间，我国共发表 29037 篇高被引论文，占全球高被引论文总数的 18.7%，仅次于美国居于全球第 2 位。

Science, Nature 和 Cell 是国际公认的三种享有最高学术声誉的科技期刊。发表在三大名刊上的论文，往往都是经过世界范围内知名专家层层审读、反复修改而成的高质量、高水平的论文。

•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第一篇在 Science 上发表的论文诞生于 1979 年，其作者为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第二任主席周培源先生，这篇文章介绍了中美之间的科技交流。

• 同年，我国在 Nature 发表了两篇论文，一篇来自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研究所的邹承鲁等人，另一篇由来自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及中国地质博物馆的科研人员与英国雷丁大学的科研人员合作完成。

• 我国科学家在 Cell上的第一篇文章发表于 1980 年，由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的陆德如、王敖全和戴秀玉三位科学家合作完成。

•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上述三大期刊共发表了 2362 篇文章，论文数量自第十个五年计划开始显著增长，“十一五”期间我国科研人员在三大刊共发表论文 375篇，“十二五”期间我国科研人员在三大刊共发表论文 772 篇， 2018 年我国在三大刊发表论文 332 篇，占其当年全部论文总数（2157 篇）的 15.4%。同年美国学者在三大刊发表论文 1556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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