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丨电信运营商布局产业数字化的策略研究

电信运营商布局产业数字化的策略研究

丁丽婷  张婧  韩维娜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产业与规划研究所，北京 100191）

摘要：我国已进入5G商用时代，ICT技术外溢性不断增加，运营商迎来拓展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的重大机遇，行业数字化领域呈现着更为复杂的跨界竞争态势，通过分析国内运营商在拓展医疗、教育、金融和零售几大垂直行业市场时面临的形势，研究国际标杆运营商的经验做法，给出我国运营商布局产业数字化业务的建议。

关键词：运营商；产业数字化；垂直行业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新兴技术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我国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产业数字化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战略地位和引擎作用不断凸显。我国电信业务目前进入动能转换阶段，基础电信业务简单依靠量的增长已难以推动收入实现大提升。5G牌照的发放将促进垂直行业的数字化变革。在5G和ICT技术赋能下，产业数字化市场空间持续壮大，运营商亟需把握机遇，通过拓展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寻找增长新动能。

2   国内运营商开拓产业数字化市场的形势分析

行业信息化领域呈现跨界竞争态势，比起传统业务，运营商拓展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中面临着更为复杂的竞争格局，市场参与者主要由数字化服务提供商和传统企业两大阵营组成，包括互联网企业、终端硬件企业、软件企业、垂直行业的传统龙头企业等。互联网企业通过搭建物联网端—管—云的整体平台能力，连同网络安全、AI、大数据分析等自研技术，提供个性化的产品；终端硬件企业以设备为入口，拓展行业应用、解决方案等业务；传统企业依靠长期积累的品牌、资源、数据等优势，发展AI、云计算等新兴技术，在行业信息化领域布局。医疗、教育、金融和零售是各市场参与主体重点布局的4个领域，下面对其进行展开分析。

2.1  医疗行业

随着居民健康理念的转变，人们越来越关注自身和家人的健康需求，医疗保健支出占比持续增高。近年来，国家出台多项政策，推动大健康产业、“互联网+医疗”发展。5G、AI、物联网等技术驱动医疗行业变革，智慧医疗开辟蓝海市场，我国已成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世界第三个智慧医疗市场，预计到2020年我国智慧医疗市场销售规模将逼近1200亿元。随着老龄化程度加深、慢性病患病率提高、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等问题的出现，智慧医疗范畴外延，人们的医疗、保健需求升级，智慧医疗市场前景广阔。

智慧医疗市场参与者主要包括以卫宁健康、东软集团为代表的医疗信息化企业，它们具有深耕医疗行业多年的经验积累；以阿里、腾讯、春雨医生为代表的互联网企业，发挥技术和用户规模优势，进军互联网医疗领域；以小米为代表的终端企业借助可穿戴设备抢占移动医疗市场，拓展慢病管理类业务；以运营商、华为为代表的通信企业发挥云服务和网络资源能力，提供医院专网解决方案。

5G的商用为运营商拓展诊疗业务带来机遇，各大运营商纷纷试水5G远程手术、5G急救应援、移动诊疗等应用场景。但由于5G医疗应用处于初期萌芽阶段，发展尚未形成成熟的模式，5G结合医疗应用场景的落地还面临诸多挑战。

2.2  教育行业

近年来，国家出台了多项政策推动“互联网+教育”、数字校园发展。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推动教育行业数字化转型。智慧教育成为教育信息化高度发展的新形态，其主要的细分市场包括在线教育和智慧校园。预计2020年，我国智慧教育市场规模将超过7000亿元，其中在线教育占比超过50%。在线教育细分市场中，成人教育占市场主体，职业教育和高等学历教育占比接近70%。但随着二胎政策催生新的人口红利以及家长和学生群体对在线教育接受度的快速增长，K12市场发展迅速。

多方资本涌入在线教育市场，形成由VIPKID为代表的纯在线教育机构，腾讯、阿里等互联网公司，好未来等线下教育机构和华为等通信企业组成的四大系竞争格局。纯在线教育创业企业重点打造新兴教育品牌，覆盖早教、K12、职业培训等细分赛道；互联网公司利用流量优势进入市场，覆盖全用户场景，力图打造入口级产品；线下教育机构为布局产品矩阵，通过投资、自研方式打通产业链条，将已有业务在线化；通信公司拓展业务线，深化云服务体系，进入教育信息化市场。运营商开拓在线教育市场的优势在于网络资源和庞大的用户资源，但在教育教学内容等核心资源方面不具备优势。

在智慧校园细分市场中，通过多年来“三通两平台”的深入推进，宽带校园普及完成率相对较高，校园IT基础设施需求逐渐下降，平安校园、智联校园和智慧教室成为热点，VR/AR课堂、全息课堂等沉浸式教学模式产生。市场竞争主体主要有终端厂商、运营商和集成商，各市场主体均想通过产业链的延伸，为校园客户提供一揽子解决方案。其中，运营商主导集成的业务和服务体验最好，不但可通过端管云协同、服务打包提升业务体验，还可以更好地促进生态完善和应用丰富[1]。

2.3  金融行业

我国金融经历了“IT+金融”“互联网+金融”到“科技+金融”3个阶段，在经历了粗放型的井喷式发展之后，监管政策频出，多项“金融+科技”导向性政策文件助力我国金融高质量发展。2018年我国金融科技投融资达到205亿美元。放眼全球，中国的金融科技市场正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相互作用，区块链也成为其重要战略方向，共同推进金融科技发展，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金融科技市场参与者主要包括银行、保险、证券等金融机构、传统金融IT机构和互联网公司。主要细分市场包括移动支付、理财、信贷、保险等。互联网公司双寡头的竞争格局已形成，尤其在移动支付市场，支付宝和腾讯金融占据了90%以上的市场份额，可见支付的入口地位愈发重要。传统金融公司在研发实力、客户、资金等方面具备优势，通过成立科技子公司，填补云、大数据等新兴技术短板，应对数字化转型压力。传统金融IT企业拥有先天性的金融科技应用优势，通过收购、参股、申请成立子公司等方式获得金融牌照，与传统金融机构合作开展业务[2]。

我国三大运营商分别成立金融科技子公司，进军金融科技领域，布局移动支付、互联网理财等业务，有望成为金融科技行业的重要新势力[3]。相比互联网企业和金融机构，运营商获客成本相对较低，掌握的海量用户信息和用户行为数据可利于其开展风险管控业务。另外，营业厅和合作代理渠道为运营商提供了开展移动支付等业务的线下触点。虽然优势明显，但运营商开拓金融市场的成效并不尽如人意，发展最好的中国电信翼支付仅占到了移动支付市场不足1%的份额。运营商在流量入口、资源整合、运营能力和产品创新等方面均不具备优势[4]。

2.4  零售行业

近年来，我国零售市场销售规模平稳增长，据商务部数据显示，2018年全国商品零售额33.8万亿元。政策持续为零售业发展加码，推动实体零售创新转型。随着互联网红利逐步放缓，线下获客成本激增，在数字化基础设施及终端的普及和核心技术推动下，“新零售”“智慧零售”“无界零售”等概念应运而生，都旨在线上线下融合发展，推动零售全渠道数字化转型。

市场参与者主要包括电商企业、线下商超、生鲜餐饮企业、物流基建企业等。2018年，互联网龙头合纵连横，跑马圈地的过程基本结束，大家纷纷战队综合电商，形成了以阿里系与腾讯系为首的两超多强格局。市场逐渐趋于理性，各参与主体开始探索持续有效的盈利模式。在互联网流量红利面临增长停滞的档口，互联网巨头均开始着眼供给侧改造变革，广泛在线下铺设门店。阿里寄希望于通过新零售寻找新的流量来源和变现渠道。主要举措有投资商超、百货公司等，推出盒马生鲜，重构“人—货—场”三要素，调整天猫组织架构，依托资本、流量与技术支持，布局新零售生态；腾讯以流量+工具赋能的方式和合作伙伴互动，借助微信小程序、腾讯云等工具，帮助商家客户引流、精准营销，通过并购、整合等方式，渗透到服饰、美妆、地产、母婴等多个领域[5]；线下实体商业的转型重点在于将业务由线下向线上的拓展，用新兴技术改造实体环境中商品导航、自助支付、视频监控等多个环节，联合互联网生态布局新的用户流量入口[6]。

运营商开拓零售业市场的优势在于拥有遍布全国的营业厅、运行多年的线上用户计费系统、庞大的用户数据。但是，线下门店缺乏数字化基础设施，用户并不能从线下获得额外的消费体验，用户数据不是活数据，无法实时支撑决策与精准化营销，这些都是运营商面临的挑战[7]。

3   国际运营商开展产业数字化业务的经验研究

通过研究国际运营商开展教育、医疗、金融和零售这4个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的实践，其经验可总结为下述5个方面经验。

3.1  通过组织架构变革，驱动业务发展

5G时代，运营商需要更加敏捷和扁平的组织架构，以应对开拓垂直行业市场中面临的业务变革、能力重构和生态运营等方面的挑战[8]。部分国际运营商成立了专门负责数字化服务的部门，如NTT DoCoMo成立了“Smart Life”部门，负责拓展医疗、支付服务等数字化业务；成立专注全球业务的新控股公司NTT Inc，推动公司创新业务发展；成立从事教育业务的子公司“Docomo gacco”，开展在线教育等业务；另外，还在各垂直行业设立专门的业务部门，成立专业团队，推动能力从CT向IT、DT拓展。AT&T在2011年年底设立了首席医疗信息官（CMIO）一职，为公司拓展医疗业务提供战略指导。BT成立Global Health部门，并设立了区域负责团队负责开拓医疗行业市场。

3.2  关注技术研发能力提升

面对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的新需求，国际运营商关注新技术与新产品的自主研发能力，加大研发投入、增强技术储备。重点研究的技术包括5G、SDN/NFV、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AT&T、德国电信、NTT DoCoMo等国际运营商通过设立研发中心，进行前瞻性基础研究并对垂直行业的业务布局进行创新研究。NTT DoCoMo研发中心在NTT集团组织架构中排名第一位，并在美国、欧洲和中国设立海外研发中心。其中应用研发人员占80%，基础研究人员占20%。为提升研发能力，NTT DoCoMo创建了全球创新基金，用于投资数字技术等高增长领域。NTT DoCoMo每年申请数千件专利，截至2018年，专利授予量超过16000件，人均专利持有量约6件；AT&T以原有贝尔实验室为核心（现为AT&T-Labs），构建研发架构和运维管理体系，推动公司向新型软件企业转型。并成立创新中心对5G、边缘计算、量子网络、网络安全等技术和医疗健康等垂直领域进行研究。

3.3  构建生态体系，实现价值升级

与传统的通信时代不同，运营商拓展垂直行业数字化业务需要通过产业链上下游协同配合来重塑企业核心竞争力。国际运营商在非核心和非优势业务环节通过与合作伙伴能力共建共享，提升自身竞争优势。在医疗领域，与慢病管理等公司合作，共同开展远程医疗、移动医疗等业务。如沃达丰同糖尿病管理公司SocialDiabetes合作，提供个性化诊疗、患者监测、疫病预防等服务；在教育领域，与教育内容服务商合作，补齐能力短板。如LG U+儿童教育公司Ekkids、教育文化咨询公司Kcins签署商业协议，联合推广幼儿媒体教育内容，提供在线教育服务；在零售领域，KDDI与Facebook微软围绕5G开展合作，推出在线试穿服务；在金融领域，SK电讯与IBK企业银行合作，联合开发基于5G和大数据技术的创新金融服务。

3.4  通过投资并购等资本运作方式，补齐产业链短板

虽然运营商在开拓垂直行业市场中具有管道优势，面对更为复杂的竞争格局和“被管道化”的威胁，除开展生态合作外，国际运营商还通过多种投资合作方式，加快补齐自身产业短板。AT&T、NTT DoCoMo和德国电信均设立了负责业务投资的部门，投资孵化初创公司。Verizon通过收购云计算服务商Terremark和云计算软件创业公司CloudSwitch，使得公司快速成为云服务集成商，为其开拓垂直行业市场奠定了基础。在医疗领域，西班牙电信集团通过收购获得巴西最大的慢性病医护管理公司Axismed的控股权；NTT DoCoMo与电子设备制造商欧姆龙成立合资公司Docomo Healthcare，基于欧姆龙的血压计、睡眠监视器等终端设备，拓展移动医疗类业务；SK电讯和首尔国立大学医学院成立合资公司，共同研究医疗技术，开发医疗领域的应用。

3.5  针对产业链不同环节，布局侧重不同

国际运营商通过生态合作、投资合作等方式在各垂直行业实现产业链延伸，针对终端层、网络层、平台层和应用层4个产业链的不同环节，布局策略有所不同。终端层主要通过与设备厂商合作，或收购一些创业公司的形式拓展业务。网络层是运营商在产业链中的优势环节，利用5G、物联网等技术，为教育、医疗等行业提供行业专网解决方案。如AT&T与迈阿密大学针对5G、边缘计算技术展开合作，提供校园专网解决方案，拓展数字校园等业务。在平台层通过与云服务巨头公司合作，强强联手，抢占行业云平台市场。如2019年12月，Verizon与亚马逊合作，将亚马逊的云技术扩展到5G网络；NTT DoCoMo与微软结成战略联盟，将NTT一流的ICT基础设施、网络安全专业能力与微软的云平台和AI技术结合，为企业提供数字解决方案。在应用层，通过设立行业专业团队提升垂直行业的市场洞察能力、产品和服务的定制化创新能力。如BT在医疗领域设有区域团队，包括支撑英国市场的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团队、亚太地区团队等，以深入开展行业研究，快速响应市场需求。医疗市场中主要针对慢病管理提供远程监控、疾病预防、生活护理等服务；教育领域中重点关注在线教育类业务；零售行业中将大数据、AI技术应用到门店、货架管理中，实现智能化改造；金融市场中利用物联网等技术开发车险、移动资产追踪、移动支付等应用。

总的来说，国际运营商通过组织机构变革和提升核心技术自研能力，重构自身能力体系；通过与垂直行业的巨头企业、软件服务提供商等开展生态合作，推进能力共建共享；通过投资并购补齐产业短板，将其转化为内部能力，以帮助自身能够快速地深入到垂直行业的核心业务中去，更好地发挥竞争优势；针对产业链不同环节，国际运营商布局侧重不同。各种举措相结合，多管齐下绘制产业数字化业务蓝图。

4   对运营商布局产业数字化的建议

通过分析国内运营商在拓展产业数字化市场时面临的政策形势和竞争格局，研究国际标杆运营商的经验做法，给出以下5点建议。

一是打造入口级产品，从规模经营向价值经营转变。运营商拥有着庞大的用户规模，但显然这个“金矿”的价值还有待挖掘。无论是互联网企业还是垂直行业的传统企业都纷纷在跑马圈地，各垂直行业有望出现像微信、支付宝一样的入口级互联网产品。运营商应抓住这个机遇，通过入口级产品对存量用户引流，通过垂直行业应用产品与服务吸引新用户，并探索持之有效的盈利模式，以期在圈地时代过后，仍能站稳脚跟，逐渐实现价值经营。

二是找准定位，加速生态布局。垂直行业的业务场景多种多样，市场需求层出不穷，运营商现有能力难以覆盖多方面的服务需求，应尽量聚焦在自身的核心和优势环节，通过生态合作、资源置换、投资并购等多种手段补齐产业链短板，以解决非核心和非优势业务需求。当前的产业竞争从过去单一产品的竞争向产业生态体系的竞争转变，通过生态构建，快速提升核心竞争能力，深入到各垂直行业的核心业务中去。

三是树立全局观，构建跨行业的产品生态体系。国内运营商组织架构多以集团总部、区域公司和多个专业公司组成，产业数字化业务划分给不同的专业公司，缺乏跨行业的统筹考虑。例如在业务层面，金融行业的移动支付等应用可作为线上触点，营业厅的零售业务作为线下触点，为其他行业产品引流。在技术层面，统筹研究可应用于各行业的通用技术，逐渐形成中台能力。

四是培养数字化人才，推进能力重构。中国进入数字经济时代，人才体系和人才能力的变革是支撑数字化转型的关键。目前，运营商员工中CT人才仍占大多数，IT、DT人才短缺，需要通过重构内部人才能力提升体系、激励机制等手段促进人才转型，进而重构公司技术能力。

五是立足中国国情，履行央企社会责任。我国各行业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仍然突出，国家出台多项政策推动资源均等化，消除数字鸿沟。2020年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之年，低线城市、贫困地区的教育、医疗等行业信息化还存在众多痛点，运营商在利用新兴技术助力精准扶贫方面大有可为。另外，近年来教育、金融等行业监管政策频出，运营商在合规经营的同时可利用大数据等技术，创新监管手段。

参考文献

[1]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 智慧教育场景白皮书[R]. 2018.

[2]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 中国金融科技生态白皮书(2019年)[R]. 2019.

[3] 何飞. 2019 年金融科技十大展望[J]. 商业观察, 2019,(Z1):46-49.

[4] 郑旭升. 借互联网金融实现业务转型[J]. 通信企业管理, 2018 (4): 52-54.

[5] 黄莹. “新零售” 背景下我国互联网巨头对零售业的投资战略[J]. 现代经济信息, 2019 (2): 318.

[6] 李然，王荣. 实体商业创新转型下的“新零售”运营模式深度研究[J]. 管理现代化, 2020(1): 93-96+120.

[7] 王峰. 运营商离新零售还有多远[J]. 通信企业管理, 2019(5):40-41.

[8] 龚思兰, 崔文昌. 5G 时代运营商组织架构变革[J]. 通信企业管理, 2019 (7): 32-34.

Research on the strategy of telecom operators layout industry digitalization

DING Liting , ZHANG Jing , HAN Weina

(Institute of Industry and Planning, China Academy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Beijing 100191, China)

Abstract: China has entered the 5G commercial era, and ICT technology spillovers are increasing. Telecom operators have ushered in a major opportunity to expand digital business in vertical industries. The Industry digitization presents a more complex cross-border competition. By analyzing the situation faced by the domestic operators while expanding business in medical, education, finance and retail, studying the experience and practices of International telecom operators, we give suggestions for Chinese operators to deploy industrial digital services.

Key words: telecom operators; industry digitization; vertical industry

本文刊于《信息通信技术与政策》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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