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大学吴强: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做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我认为我们不仅需要技术、市场、金融、政策,以及人们的意识也是非常重要的。
举例来说,我在博士及博士后时期,就一直在考虑如何打通基础科研到应用的转化线,即基础物理—实验技术—新技术—产品—市场的“科研线”,并在美国进行了调研。在2007-2008年的博士后期间,近些年来也通过会议、访问以及去硅谷调研。在2008年的时候,我认为中国需要十年可能实现“产学研用”的转化。然而在十年后,与我的理想仍还有一定的距离。我觉得国内产业需要全社会的努力,一项技术要做成产品,需要社会系统化工程。
不过,中国未来要成为创新型国家,“产学研用一体化”一定是重要的发展方向。
上海大学牟成博:
我们过去一直在谈论打通产学研。截止目前,上海科创板通过技术带动了经济的发展,让部分科研人员富裕了起来,也让距离市场最近的技术落地了。国家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也会注意到知识产权保护,包括专利、文章、市场等的优化过程。尤其是现在国内产业受到美国影响较大,我们会更希望国内做更多的基础研究,特别是应用基础研究,以及工程研究。我们一直在提“工匠精神”,但这需要“工匠”去做,包括基础研究人员,科研管理专业化。
我们一直在关心这一点,2020年处于一个特殊的时间,祝愿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发展。
中科院上海研究所赵全忠:
国内从基础研究到产业化应用过去一直“缺少中间一环”。国内的大学和研究所的一些技术成果,很难直接到企业进行生产、变成商品,这需要二次开发之后才能转化成产业可以接受的技术和初期产品。科研成果转化存在两个鸿沟,一是“死亡之谷”——基础研究成果到二次产业化开发成果;二是“达尔文之海”——产业化开发成果培育出创新企业之间。这两个鸿沟打通了,技术产业化之路也就走通了。
幸运的是,国家正在提供各种政策扶持,各个省目前积极建设产业技术研究院,起到科研成果转化的桥梁纽带作用。比如,上海光机所在南京设立的南京先进激光技术研究院,定位产业技术研发,把产业技术需求、高校院所成果转化为真正符合产业需求的产品,从而实现技术转移和转化。
但在实行过程中,我们在学习国外经验时,会发现有许多问题不符合国情,这也需要将来灵活的体制机制解决这一问题。总体而言,科技成果转化我们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国家也在出台各种政策,呼吁“真正打通科研转化通道”。
北京大学张志刚:
我觉得是缺少中间环节。教授办公司是不现实的,教授做不到同时兼顾研究和企业。教授如果要去创建公司,需要大量投资,需要招光机电各种人才,还要找场地,非常费时费力费钱。我去访问苏州医工所,听到了他们的一种合作模式。他们和大学教授签订合同,他们提供光机电人才和设备,将科研成果培育成能够真正应用的产品包括工艺,然后再转让给公司,按合同约定给教授应得的利益。这种模式我认为比较好,不牵扯教授过多精力,又不用企业花大量投资去做前期开发。希望这种模式能更多一些。
南开大学吴强:
我们想给年轻的朋友一个建议。我在MIT、哈佛、斯坦福等高校进行交流时发现,“科研线”各个流程都拥有专业人士,而研究生可以将这些流程串联起来,研究生在这个过程中是不可替代的核心作用。比如,研究生在研究室里完成论文之后,其实对技术背景也有了一定了解。根据这些技术,研究生可以走进市场,整合投资方、市场需求方等,就技术进行开发应用,从而实现技术产业化。教师的原创成果、市场需求、金融投资,这三个方面需要研究生串联起来。
希望听众朋友们能够跟随国内国际趋势,把实验室的科研成果推向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