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整理自一场直播访谈。契机为案牍进行了一次产品的全面转型升级，产品名称也正式更新为MarkUP玛卡AI合同审查。
这次更新是一次产品方向的转换，案牍CEO刘振汉和新则创始人大鱼、陆律师一起聊了聊最近产品大更新背后的思考和技术理解。
为什么决定转变产品方向？
未来的AI与法律人协作范式会是什么样？
如何认识和应对目前AI的发展？
这次访谈畅聊许多，来听听这个一直埋头钻研产品的法律AI创业团队如何理解当下、理解未来。
01｜为什么决定转变产品方向？
AI越来越聪明，
太细致的框架反而是限制
合同审查技术其实从2015年就开始发展，当时还处于NLP时代，模型能力较弱。那时比较通用的审查方式是基于规则，针对某类合同准备几个审查点，一条条规则写出来，让小模型去做各个节点的判断。
后来大模型出来，我们也开始研究合同智能审查，但不是用原来那种高度定制化、纯规则驱动的模式，而是构建了一个合同风险判断的思考框架。因为我们认为枚举式的方案永远无法穷尽。
所以案牍1.0版本的核心是，设定了合同审查的工作思路，让它在我们认为符合律师思维的框架下运行。
实现效果不错，在较低成本下，对各种类型合同都能达到较准确的审查准确率。
但随着AI的能力进一步发展，我们开始发现：AI更聪明了，我们原先拟定的思考框架，其实反而限制了AI的潜力。我们开始想，「细致的思考框架」可能也应该抛弃掉，让模型自主决策和判断，进一步解放AI。
就这样，我们开始探索从框架式思考到增强推理的产品转型。
其实技术方案的变化，也某种意义上类似于教育理念的转变。以前我们像严格的家长，设定规则和框架；现在我们更像开明的父母，不再管控它的每一步，而是提供工具和能力，让它自己做决策——给聪明的小孩打开了枷锁，反而是一个更好的爹妈。
我们不再提供详细的审查步骤和思考框架，而是给模型提供了各种与合同审查有关的能力，如：记忆能力、条款搜索能力和条款关联逻辑分析能力等等。
有了这些工具，模型可以自己决定如何审查合同，如何发现问题，如何提出建议。
02｜这次更新主要做了什么？
定义AI合同审查的范式2.0
灵活对话+增强推理
这次更新，延循着“以问题为中心”，我们调整了底层框架，通过对话模块和增强推理模块，共同构成了现在的合同审查范式2.0。
底层框架上，从"条文中心"转向"问题中心"
旧版本是逐条审核，虽然表面上契合合同文本的顺序逻辑，但实际上律师在审查合同时，会把各条文总结到不同法律问题，再根据问题判断修改条文。
新版本直接以问题为中心，把需要修改的条文整合在一起。这更符合律师的认知习惯，更方便对问题进行判断和梳理。
在实现原理上，旧版本像是有300个"小黄人"各司其职，每个负责一个简单任务；新版本则是"专家"从合同全局角度，统筹判断风险点。
这种转变，让系统更像一个有经验的律师，而不只是勤奋的助理。它不再机械地列出所有可能的风险点，而是能判断哪些重要，哪些可改可不改，并详细论述修改理由和背后考虑。
对话审查，打开人和AI对话的窗口
功能上，我们先尝试推出了更加灵活和开放的对话审查。打开了原来一次性交付结论的过程黑匣，让用户可以直接和AI对话讨论，引导AI进一步调整结果，直到获得满意的答案。
用户的反馈进一步证实了这一方向的正确性。
对话审查的效果特别好，甚至比传统推理模式更好，一些用户给我们反馈更喜欢这种自然的交流方式，而且模型在对话中展现出的专业性和可用性也超出了预期。
所以我们更进一步，把推理审查的底层逻辑也进行了调整，更新底层模型、用开放更灵活的框架——于是有了增强推理。
增强推理，让更聪明的AI更自主判断
在增强推理模式下，通过更灵活的推理框架和调用更好的底层模型能力，AI能更全面、更准确、更体系化地理解合同写的是什么，交易流程是怎样的，交易安排有哪些。
在审查过程中，对于复杂合同，增强推理版本也可以提供准确的语言表述，修改理由说明也更完善。比如识别"计费规则为查得计费，重复查询计费，分页累计计费"这样的条款时，系统会指出表述缺少详细说明，可能导致双方对计费方式产生不同理解。
系统不只看单个条款，还会关联分析。它能发现合同中其他与计费相关的条款，并指出没有明确判断标准存在争议隐患。
这种从"思考框架"到"自主决策"的理念转变，让AI合同审查从机械的规则执行者变成了真正的思考者，专业性和智能性有了显著提升，用户体验也更加自然流畅。
03｜怎么看现在AI的发展？
技术没有收敛，
站在未来做现在的产品
回头看，2年前的模型和现在的模型水平已经天壤之别，模型的推理能力、理解能力和专业知识都有了质的飞跃，而各类大模型还在快速迭代不断更新。
就像技术社区里会说的："这是新时代的摩尔定律"——底层模型的智能程度每年都在快速增长。
最近Agent概念的爆火，也说明AI不再只是被动简单的问答机器，而是具备自主性的智能体，能够自行理解任务、规划步骤、执行操作并进行自我反思。
「底层模型能力会不断提升」一直是我们做决策的重要考量。
在技术没有收敛的时候，站在未来，做现在的产品，才能顺着大趋势的势能向前。
回顾AI合同审查技术的一路发展，方案的几次升级本身就体现了AI发展的大趋势——从规则驱动到自主决策。底层模型能力的提升让我们有了更多发挥空间，能够构建更智能、更贴近人类专业思维的系统。
我们的几次大更新，也是源于被底层模型能力所冲击带来的一次次反思——是否还需要那么多限制和框架？我们是不是可以赋予模型更多自主决策权，而不是事无巨细地进行指导？
或许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在面临的问题。
不只是做AI应用的公司需要不断思考自己与AI技术发展之间的关系，目前时代的每个人，都应该站在未来，重新审视我们自己的能力架构。
AI会去往哪儿，人应该去向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