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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村落 | 西庄 (上)

高阳村落 | 西庄 (上) 保定视界
2019-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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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夫攻不足者守有余,度彼之才,恢复固未易言,令专任之,犹足以慎固封守。




“夫攻不足者守有余,度彼之才,恢复固未易言,令专任之,犹足以慎固封守。”--------这是清朝史官对明朝将领的评价,大致意思是说:以此人的才能,恢复失去的江山,未必容易,但如果信任他,将权力交给他,稳定固守现有的国土,是可以的。--------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评价。也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评价,甚至还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因为我们或多或少的都了解清朝文字狱的可怕。但是面对这个评价,清朝统治者却无法否认,更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评价受到任何惩罚,只是因为,这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与此同时,他们还用一种十分特殊的方式,表达了对此人的崇敬。在长达二百二十卷、记载近千人事迹的明史传记中,无数为后人熟知的英雄人物,都要和别人挤成一团。而在这个人的传记里,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子孙。这个人不是徐达,徐达的传记里,有常遇春。不是刘伯温,刘伯温的传记里,有宋濂、叶琛、章溢。不是王守仁,王守仁的传记里,还搭配了他的门人冀元亨。也不是张居正,张大人和他的老师徐阶、老对头高拱在一个传记里。当然,更不是袁崇焕,袁将军住得相当挤,他的传记里,还有十个人。

这个人就是孙承宗。明末最伟大的战略家,努尔哈赤父子的克星,京城的保卫者,皇帝的老师,忠贞的爱国者。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高阳县西庄村人。尽管迄今为止,高阳县都没有一座他的庙堂。

写西庄村,便不能避开孙承宗。但是高阳人已经对孙榜眼知之甚祥,所以我们这篇文章,就浅尝即止,粗浅说说,毕竟,孙承宗的故事也不是三篇两章就能讲完的。



孙承宗,字稚绳,相貌奇伟,胡须张开像戟一样,声音浑厚。孙承宗曾先后在大理寺右丞姜壁和兵备道房守士等朝廷官员的家中,做家庭教师.后来,因房守士升任大同巡抚,孙承宗随行。大同是当时明朝的边城重镇,承宗边境教书时,对军事有着浓厚兴趣。喜欢和边关老兵和低级军官交谈,询问一些关于边关防务的问题,慢慢的对边关的军务有所了解。

孙承宗的仕途之路比较坎坷:16岁中秀才,30岁中举人,41岁中进士(榜眼),56岁做帝师。59岁升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至辽东勘查,否定了辽东经略王在晋在山海关外八里铺修筑重关的策略,继而起用袁崇焕等人,修城拓地,一点一点的蚕食丢失的辽东土地。兼修复宁远等大城九座、堡四十五座、练兵十一万,拓地四百里、屯田五千顷。

第一次督师辽东的成绩斐然,不光拿了实地修了城池,还练了新兵提了士气,屯田部分解决了粮响问题。以当时的情形来看,这种做法是相当明智且可取的。所以孙承宗得到了相当高的评价:自承宗出镇,关门息警,中朝宴然,不复以边事为虑矣。---------------《三朝野纪》

 崇祯二年(1629年),清兵第一次入塞,孙承宗得到起复。

袁崇焕被执下狱后,孙承宗力保祖大寿。后大寿率部毁山海关东走,孙承宗遣使抚慰袁素焕,劝其修书召回大寿,大寿得书,受其感召,全军皆哭,奋勇杀敌,连克永平四城。

崇被复用孙承宗督师辽东,移镇山海关,在此期间修筑了山海关的入海长城“老龙头”,强化了其防御能力,辽左得安。后受大凌河之败牵连,再次被罢言。

崇祯十一年(1638年),清兵第四次入塞,犯保定,攻高阳。孙承宗年已75岁,率领全家子孙拒守,高阳城墙低矮,城破,一家四十余口皆壮烈战死。



。。。。不知道为什么,网上现在有很多贬低孙承宗的言论,我一一看过,当时只是沉默不语。不是我高阳人向着高阳人说,孙榜眼是被绞死的或者被马拖死的,真的很重要吗?关宁锦防线消耗国库的银子真的是孙承宗的责任吗?明朝这个帝国机器真的是孙承宗拖垮的吗?可能你们以为战争真的很好打,可是你们忘了赵括将军当时死的有多惨。有几点别忘了,在明与后金作战连遭败绩、边防形势危如累卵的情况下,他以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身份亲临山海关督师,栉风沐雨,惨淡经营将近四年,力挽狂澜于既倒,招募组训了十几万辽军,选拔培养了如马世龙、袁崇焕等一批文武将领,恢复失地四百余里,修筑大城九座,小城堡四十余座,屯田五千多顷,安置战争难民近百万,逼迫努尔哈赤后退七百里,营造了一条令后金望面生畏的关宁防线,为后来的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奠定了基础,在关宁期间,他制定了以辽土养辽民、以辽民守辽土的基本方针和稳固防守,逐步前进、渐图恢复的基本战略,使明军逐步从守势转为攻势,从被动转为主动。 他还创造性地将战车、舰船和火器结合在一起,创建了以热兵器为主要杀伤手段的十二车营和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支以火器为主要装备的海军,还组建了从海上登陆作战的两栖部队,并撰写了专门论述火器车战战术技术的军事著作《车营百八叩》。这比戚继光的佛郎机为主的合成军战法又前进了一步。




魏忠贤发誓将东林党挫骨扬灰,但是奈何孙承宗不得。明朝虽灭,但是关宁锦防线始终未被突破。至于为家乡兴修水利、编纂县志等等,虽然也是孙承宗身上的闪光点,但是和国家大事比较起来,就略显微不足道。弯刀砍的掉头颅,但是砍不弯脊梁。满清的居刀下,吴三桂们纷纷叛逃卑躬屈膝,所谓关宁贵族镇东北,也不过是一句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蛮夷的兵锋下,世族勋贵避其锋芒果断闭嘴,所谓与士大夫共天下,也比不上士大夫及时跪下的膝盖。只有孙承宗,这个76岁高龄的老人,毅然举起驱除鞑奴的反抗大旗,在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重披盔甲。这个曾经站在王朝权利巅峰的老人,在这个帝国的余晖中,再次添上了浓厚的一笔,血色!



外乡人初见西庄人,三句话之内,多半会提到孙承宗。其次便是孙岳,只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大大的有名气。一座村庄能够诞生两个在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绝对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县志上说西庄大概距县城有六华里的距离,但是县城疆域扩大,西庄村向南扩展,现在已经难分界限。赵通有塔,村在其西,所以西庄得名,如今有两千二、三百人的样子,存在有孙、段、寇、肖、韩、刘、王、李、赵、马、杨、屈、董、郭、梁、薛等姓氏。



我在寇文桥先生的陪同下,于2019年一月四日下午(说昨天也可以哈),走访了西庄村的一些村民。我确实是怀着无比敬仰的心情去的,甚至很小心翼翼地在西庄行走,可是这心情逐渐地被愉悦所替代,步调也慢慢地转入轻盈。因为这些村民的生动,因为那些故事的妙趣横生,还有身边这位寇先生的妙语如珠,这一切,都潋滟了我的行程。



什么叫村,什么叫庄你都晓得不?西庄人就会说庄小于村,甚至公粮的缴纳一定要少于邻村。战争题材的电影无须去看,一定是中国胜别国败,原来典故出自于此。高阳街头背着一笸箩杂面、吆喝声每一句都有十分钟之久延长效果的薛九先生,正是西庄人。只是他那晶莹剔透、美味诱人、直接供应高阳各大饭店的杂面,已经没有人继承。何乱子的包子------多着呢,这个歇后语大约已可以彰显西庄人的幽默,大的包子卖出去赔钱,自己吃掉。小包子个小没人要,自己也吃掉-----恰到好处的戏谑,正好冲淡了生活的辛酸和艰难。



西庄人的诙谐搞怪甚至还涉及到了宗教信仰。别村的道观庙宇都是东一处西一处,只有西庄村是把三座庙宇放在一起次第排开。西庄的庙----你想拜哪尊神,就拜哪尊神----真的是让你感觉到有些无厘头的意思。西庄村最有名的一条街,叫做石猴街,关系到了风水神魔等等实在是属于有些诡异的一个传说,却也充满了搞笑的一些元素在里面,而令人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有点啼笑皆非。这个故事年代已经非常久远,有好几个版本,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说邻村建有真君庙,也就是二郎神庙,致使西庄村颇不吉祥。于是乎,村里决定在村口摆放两只石猴,以对峙真君庙。用意非常的明显,能够降服二郎神的是哪位神仙?孙悟空孙大圣啊,要不是太上老君帮忙,二郎神就算是有哮天犬,也是打不过孙悟空的。西庄村放置石猴之后,村庄真的平安吉祥了,倒是邻村反而频繁出事,所以邻村无奈出一下策,夜盗石猴,成功后,抛之于深井之中。不过为了以示友好,邻村人扭转了真君庙前赑屃(俗称的老王八驮石碑)的方向,不再正对着西庄。西庄人重立石猴,也就改为一只石狮子,一只石雪鸡。如今石雪鸡已经鸿飞渺渺,只留下一座石狮子,却也经过了两次未果的偷盗,几位村民出工出力,用水泥把狮子底座加固,保证了西庄村里这唯一一件文物的安全。

这个故事真实性也有待可考。不过这一只石猴还真的屹立在西庄村的大街上。



西庄村的传说还有很多,涉及到孙承宗孙榜眼就得车拉船载。诸如外财不富穷苦人、小鬼小鬼好大头、大寺坑的蛤蟆不叫唤、孙承宗治水、城隍发配、白衣大士、让状元、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石牌坊等等,这些传说早就成为高阳民间故事的经典,相信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这里我们也就不再啰嗦了。不过老母娘娘的传说故事,可能好多人都没有听过。


老母娘娘指的是无生老母,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集创世主、人类祖先、救世主于一身,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在传说中,每当人间有了劫难,老母娘娘就会派遣其他神或者自己亲自下凡来,救信徒于苦海之中。老母娘娘也有多次转世投胎历练的故事,比如说这次就降生到了高阳县的北蔡口,嫁到了西庄村。


老母娘娘的这一世非常的凄苦,甚至有些傻傻愣愣,疯疯癫癫。由于她家境贫寒,无儿无女,只好逃荒讨饭。期间,只有一位姑娘收留了她,并且认作干娘,悉心照顾,再就是乞讨到边吴村的时候,有一富户看她可怜,给她清洗干净,换了干净衣裳,并且留下她在家中做事。只是计算工钱的时候,她执意不要钱,只是要一些富户家中淘汰下来的炊帚、扫帚、旧服装、旧鞋子等一些东西,并且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夹道内。


如此过了一些年之后,她向富户辞行,并且提出要富户家墩子(麦子秸秆制作的一种坐物)大的一片地。主家地多钱广,不以为意,就答应了她。她就开始偷偷地往那块地里运送她多年来积攒的旧物,堆成一座小山,然后在某一天坐在里面,点燃了这些旧物。旁人不敢靠近,有人把她干女儿叫了来,干女儿伏地大哭,冲进火堆,却只抢回来一个膝盖骨而干女儿毫发无伤。旁观众人都感觉非常奇异,然后大家也都看到火光之中,有一座莲花台冉冉升起。当夜,富户家主人有人托梦,被告知这疯女人就是老母娘娘,富户便在当地盖了一座庙宇,盖成之后,凡有良善人家前来祷告,没有不灵验的,于是乎香火大盛。她的干女儿儿女双全,活到了一百多岁,才无疾而终含笑而逝,而那家富户虽然历经战火洗劫,却一直家族兴旺,人们说,这都是老母娘娘在保佑着他们呢。


传说就是传说,是当不得真的,但是有些人物、有些故事却真实可信,岁月可辨。到底西庄村还有那些动人的故事,了不起的人物,就请大家期待,明天再给大家继续道来。


字数实在是太多了。这还是第一座分上下集播出的村庄。


主编:阡陌   编辑:晓伟

初审:小安   总审: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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