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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 10月19日 星期六 不限行
国庆长假,儿子从新疆回来,我们开车去白洋淀的淀边村梁沟看望他姨父。午饭后,他大表哥陪我们到七间房码头,准备游白洋淀。
正值假期,码头上停满了车。码头下面停着各种船只:有五舱的大机动船,也有三舱的小机动船,都装着漂亮的遮阳棚;还有手摇的小木船,是供单人划的。我们一行六人选择了一艘三舱的小机动船。

上船后先穿上深黄色的防护服,我们坐稳后,小船很快在水面上犁开了一道沟,小船涌出的浪自由地向两边荡漾着。微波炉大小的发动机轻轻地伴奏着。
通过攀谈,得知这位50多岁的船长姓李。这位李船长很健谈,他告诉我这里是北淀,前面望见的那个村就是采蒲台。
“啊!采蒲台!”本来就兴奋的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船稳稳地驶进船道,茂密的蒲草比肩着芦苇遮住了我的视线。
老伴、儿子、外甥和内侄有说有笑,不时拍照。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孙犁先生的名篇《采蒲台的苇》。记得文中写道:“我到了白洋淀,第一个印象是,水养活了苇草,人们依靠苇生活。这里到处是苇,人和苇结合的是那么紧。人好像寄生在苇里的鸟儿,整天不停地在苇里穿来穿去。”多么生动,多么形象。当初我教这篇课文时,是先于学生背过的。
蒲草和芦苇,在年轻人眼里或许只是一种风景,然而七十年前,它们却充满了硝烟的气息。这里有无数英雄的记忆!每一丛芦苇,每一丛蒲草,里面都有英雄的传说。“敌人的炮火,曾经摧残它们,它们无数次被火烧光,人民的血液保持了它们的清白。”孙犁先生的文章不论是写苇还是写人,都是那么平实亲切,没有任何雕琢与修饰。
我正陷入美妙、甜蜜的回味中,只听船长说“前面就是大田庄”。大田庄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五十二年前的“文革”时期,一些陌生人时常到我家中来找父亲打证明,证明他们参加抗战的经历。
父亲在哥儿四个当中比较聪明,所以奶奶让他读了四年书。他15岁便离开家乡去洛阳工厂学徒。父亲学的是枪支修理,出徒后回到老家以修枪、织布为业。一些有钱人家的枪支坏了,经父亲之手整修后变得完好,渐渐父亲在乡间有了些名气。
1937年全面抗战开始,邻村孟仲峰村一位姓宋的八路军营长动员父亲参加革命,从此父亲成了革命队伍中的一员。父亲有专业技术,又肯钻研,进步很快,成了部队中的骨干,后来又带了徒弟。“冀中九分区修械所”成立后,父亲担任党支部书记。
修械所是游动的,附近的山里和周边的肃宁、河间等地都是游动点。在修械所工作期间,父亲经历的最危险、修械所损失最大的一次事件就发生在大田庄村。1944年9月,由于叛徒告密,日军从保定出发,准备进攻修械所。我军岗哨发现后,修械所人员把修理枪支的简单器械装上小船,把小船沉到了大田庄村南的水深处。修械所人员化整为零撤出淀区,有的转移到肃宁,有的到了河间。第二年刚开春,敌人的飞机对河间狂轰烂炸,父亲蹚着没脖的水拨动着顺流漂来的冰块避开了轰炸。上岸后父亲恰巧遇到北冯村以卖鱼为掩护的交通员,搭伴回到了老家,后参加了县大队。
父亲是个稳重、严肃、不爱张扬的人,战友们让他打证明材料时他才提及大田庄。那时起我就期盼着有朝一日亲临大田庄,哪怕看一眼大田庄的村南,如果能望到父亲当年的身影,捧一捧当年沉船地方的淀水,也就偿了我多年的心愿。

大田庄的美景一直牵引着我的视线。我多想登岸看看,打听一下当年老乡腾出的修械所的小屋,坐一坐父亲当年坐过的小木凳,喝口父亲渴了就喝的淀水,望望父亲彻夜奔波中的昏暗天空‥‥‥
“鱼鹰!鱼鹰船!”内侄的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一条又一条鱼鹰船从眼前闪过,一群又一群鱼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好奇地拍照着。
小时候就听说过鱼鹰抓鱼的神奇,还听说过有些放鱼鹰的人如同水上漂,冰雪消融后,他们就飞驰在淀上。他们杀富济贫,是水上的神枪手,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发展成让鬼子闻风丧胆的神枪游击队——雁翎队。雁翎队队员个个神出鬼没,像鱼鹰一样时而静立杆头窥视四方,时而潜入水中游鱼难逃。
鱼鹰瞬间而过。这里也正是大田庄的村南。莫非当年修枪器械就装在这样的小船内?我又不知不觉地进入了回味。
“挖泥船!”又是内侄的一声尖叫。可不,从未见过的挖泥船。还是李船长知道底细:白洋淀要恢复旧貌,给苇子施肥,挖泥船可以把杂草、污泥搅拌好扬出一里多地。我们又开眼了。
挖泥船还在静立,像整装待发的士兵,一旦令下,它奇特的功能将一展身手。我深深期待着,期待它的双臂把白洋淀打扮得更加美丽:蛙鸣鱼跳,雁旋鹭翔,芦苇青青,采菱歌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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