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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法”】狄仁杰变身“中国福尔摩斯”,居然是因为这枚歪果仁!

【穿越之“法”】狄仁杰变身“中国福尔摩斯”,居然是因为这枚歪果仁! 中央政法委长安剑
2016-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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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狄仁杰属于全世界!


长安君(微信ID:changan-j)

曾有网友戏言曰,国内影视剧中三大神探是:包青天,大宋提刑官宋慈,以及,神探狄仁杰。长安君出于好奇,拿“狄仁杰”在豆瓣上一搜,搜索结果简直有一种“唐朝大案都是他断”的错觉。其实,真实的狄仁杰并非如此神奇,而他成为“中国福尔摩斯”,竟是靠了一位歪果仁的鼎力宣传。匪夷所思有木有,下文就是“解秘”!



国内狄仁杰探案小说书影


爱看推理的小伙伴们,要说中国本土神探都有哪些,恐怕狄仁杰是逃不掉的。这位唐代名臣,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能养活一千几百年后的一大群网络写手吧。


大家可以猜一猜,在国外推理界,最有人气的中国神探是哪位?长安君哦呵呵:居然还是狄仁杰(Judge Dee)!


莫非我们的营销手段,都安利到全宇宙了么?还真不是,这回出手的,居然是枚歪果仁——大汉学家,荷兰人高罗佩。


高罗佩同狄仁杰牵手成功,绝非偶然。狄仁杰本人,是位极富有魅力的历史人物。



狄仁杰画像


武则天一朝,他的主要功绩有三:


第一,在武氏一门权倾朝野时,他坚定地劝说武则天立李显为太子。有了这个铺垫,他的学生张柬之才能顺利恢复李唐王朝的统治,避免了天下动荡和百姓离乱。


第二,狄仁杰为唐朝举荐和培养了一系列高端人才。比如名相张柬之、姚崇等。当时有人说,这天下桃李,都开在你家吧。狄仁杰囧,说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人才说到底是全天下的,么么哒!


第三个功绩,推理迷们恐怕要集体打鸡血:狄仁杰以善于决狱断案而著称。和汗牛充栋的狄仁杰断案小说不同,史书留下的记载有限……但很说明问题!


古代没有员额制,文人当官,多少都要断案。要说效率,狄仁杰若是第二,恐怕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了。他在升任大理寺丞时,启动洪荒之力,一年中判决大量旧案,涉及1.7万人,无人喊冤。这是什么概念?大理寺以职能论,主要负责司法案件——尤其是刑事案件的复审。大理寺丞是这个中直机关中较为底层的办案人员。每位寺丞复审完毕的案件,要会同其他五位寺丞一同署名才具有法律效力。只要有一人不同意,事后就是个麻烦。因此“无人喊冤”,不但意味着老百姓满意,也说明同僚对狄仁杰业务水准的打钩。



唐太宗李世民之墓唐昭陵


狄仁杰参与的诉讼,最著名的就是“大将军权善才误砍昭陵柏”。昭陵,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坟墓。这事搁今天,就是个罚款。但李世民是唐高宗李治的爹,在昭陵头上动树,等同于在他亲爹头上薅头发。于是李治是非要把权善才砍了不可。狄仁杰以律法为依据力争,最后以“臣闻逆龙鳞,忤人主,自古以为难,臣愚以为不然。居桀、纣时则难,尧、舜时则易。臣今幸逢尧、舜,不惧比千之诛”胜出,救下权善才。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您是尧舜禹,我偏不怕你。”先给李治戴个高帽子,然后下套。


第二件诉讼是“智斗来俊臣”。狄仁杰从主审变成被告,罪名是“谋反”。武则天称制,重用周兴、来俊臣等酷吏,他们罗织罪名,杀害拥护李唐王朝的大臣。狄仁杰运气不好,膝盖也中了一箭,被关起来。不过他身体和心灵都很诚实,告诉自己还是不要受酷刑的好,干脆就把罪认了。在酷吏都放松警惕后,写下血书,暗中托家人上呈武则天,终于成功逃出升天。



历史上真实的包拯,文化水平被欧阳修吐槽,性格还很冲动,和电视剧上的形象差别很大。


不同于走“刚猛”路线的包拯。同样是据理力争,老包和皇帝吵架,唾沫星子能喷老板一脸,再加上长得黑,估计对皇帝而言,这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后世有云“关节不到,有阎罗老包”,简直字字都是在描述皇帝的心理阴影有木有。


而从上述几件诉讼,小伙伴们可以看到,狄仁杰的最大特点,就是:公正严明,有勇有谋。这太符合“福尔摩斯”的气质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包青天和狄仁杰,都在民间圈了不少粉,人气不相上下。包有“包公戏”,狄有《狄公案》。不过发展到后来,包公成了中国人最买账的“神探”,而真正走出国门,誉满全球的,还是狄仁杰。


清初,一本小说出现,书名《武则天四大奇案》。几百年后,一位名叫罗伯特·汉斯·古利克的荷兰人来到中国,他为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高罗佩。就像《三体》和《北京折叠》遇到刘宇昆,《武则天四大奇案》在高罗佩手中,也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



高罗佩同夫人水世芳女士合影,水世芳系出名门,是张之洞的外孙女。


高罗佩精通15国语言,估计和八国联军对骂都不带重样的。十八岁时,他就开始写探讨《诗经》的论文,除研究中国古诗,还写“中国神怪小说”、“古代中国的数学概念”等相关文章。高罗佩说,这些都是练习而已。


和很多带有掠夺任务,把中国珍宝偷到国外的所谓“汉学家”不同,高罗佩对中国,怀有深深的爱。在他耄耋之年,记忆最深的场景,是他还是个小孩子时,观看儒勒·凡尔纳的《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遭遇》改编的话剧。话剧中东方华丽的戏服、富有美感的头饰,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终其一生,他都沉迷于中国文化,不能自拔。



高罗佩听琴


高罗佩搞外交,顺便研究中国古代文化,后者超越了他前者的知名度。他的爱好很跳跃。他喜欢《西游记》,就写下了《长臂猿考》,考据猿猴在中国文化中的形象;他爱书法,就促成他翻译米芾的《砚史》;他痴迷古琴,就写了《古琴》一书,该书至今都是介绍中国古琴的权威著作……


当高罗佩看到《武则天四大奇案》,他却有些生气了。


该书中的三个案子,虽无案情联系,但叙述方式却相互套扣:一案未了,暂且搁置,形成悬念,另起新案,写至酣处,再续旧案……这种写法令高罗佩大呼过瘾。


最重要的是,高罗佩对书中狄仁杰破案的过程大为折服。在对相关历史以及公案小说进行研究后,高罗佩认为,中国古代法官,无论从审讯业务水平、刑事侦讯本领、逻辑推理方法、屡破奇案能力,乃至犯罪心理学素养任何一个方面,比起当代推崇的福尔摩斯等西洋“神探”,都旗鼓相当,毫不逊色。



《大唐狄公案》系列小说英文版书影


令高罗佩难以理解的是,他发现中国读者喜欢阅读西方侦探小说,而这些小说大多在西方评价很低。中国一千多年前就广为流传的公案传奇,却不为本土读者接受,甚至中国古代法官的形象,也饱受误解。高罗佩决定,要为中国古代法官们,鸣不平。


高罗佩先将《武则天四大奇案》前三十回翻译成英文,又以狄仁杰为主角,创作了英文版《钟杀案》。他想在中国出版《钟杀案》中文本,但由于书商不懂作品的价值,高罗佩只好先出版英文版本。


这一招险棋可谓歪打正着。西方读者本就喜欢读推理小说,再加上背景又是神秘的古代中国,英文版《钟杀案》立刻就成为畅销书。出版商开始无良了,催促高罗佩继续翻译。无心插柳的高罗佩只得继续搜集民间流传的狄仁杰断案故事。可他很快就发现这些故事质量太差,于是他干脆决定:不翻译了,自己写!



高罗佩的书房,陈列有触动他创作灵感的漆屏风。


这一系列故事——《大唐狄公案》的创作过程,在高罗佩亲友团的回忆中,变得明朗起来。


高罗佩之子保留了父亲从东京带回的一架明代漆屏风。二战结束,高罗佩调到叙利亚从事外交工作。炮火连天,他躲在一间小屋里,面对这架屏风,构思出了《漆屏风》这个故事。


高罗佩回忆起在北平白云观,结识过一位道士,曾与他谈过琴艺和艺术。后来道士不守清规,与女信士有染,就被愤怒羞愧的弟子们活埋了。这也是个好素材,立刻就被高罗佩拿来创作为另一个狄仁杰故事。



高罗佩手绘插图,《迷宫案》的迷宫也是他设计的。


当时西方对中国偏见严重,认为中国文化就是男人蓄发辫、女人缠足、吸鸦片烟、讨小老婆。高罗佩对此很愤怒。在《大唐狄公案》中出现的中国女性,不是雍容华贵的大家闺秀,就是谨守妇道的小家碧玉。至于男性角色,狄仁杰,是一位大义凛然的中年男子;他的几位助手,无不是有侠客风格的身粗力壮的勇士。他用健康的中国人形象,维护中国文化,使读者们相信,华夏民族,是一个优秀、健康的民族。


《大唐狄公案》引爆西方,狄仁杰变得家喻户晓,被誉为“中国福尔摩斯”。上世纪80年代,它被翻译成中文回到中国,成为“出口转内销”的经典文化范例,直到今天,它依旧有着众多青年粉丝,以及大量衍生作品。


在战后东京的萧条里,在黎巴嫩的炮火中,狄仁杰和高罗佩,互相陪伴着。后者,用他不带偏见的感触,和对中国的挚爱,为前者代表的文化正名;而前者,让后者在一次次阅读、研究、摸索中,逐渐懂得了另一个国家古代的历史、司法、行政、文化、吏治、生活……乃至它的人民的精神。


狄仁杰,这位唐代名臣,同现代西方汉学家高罗佩跨越千年的相遇,长安君从中看到的,是理解、包容、尊重、共存


是两种不同文明相遇时,除去“冲突”……


更应该具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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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论剑,习武修文。安邦护民,德成郅治。庙堂江湖,共筑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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