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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到脚趾，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哎哟”？“Ouch”？“痛い”？丨夜听双语

中国日报双语新闻

2021-10-17

母语的影响有多强大？

你或许有过类似体验——在英语场合蹦出母语。

紧张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那个、那个”，“啊不是”。

越是本能的东西，越难被刻意学习给盖住，比如对疼痛的反应。

英文说 “ouch”，中文说“哎哟/哎呀”。

这种本能的感叹语气词的出现频次已经高到有歌曲传颂。

还有歌曲副歌全是“哎呀”。

Pain is universal. Its expression is not.

人的疼痛或许共通，但是其表达却并非如此。

同一种语言中表示疼痛的语气词就不止一个，如果持续时间很长，你可能会“啊！！！”上很久。但如果只是手指磕了哪儿，你就只会“哎哟”一下。

但不同语言间，类似的点在于，这个声儿都是嘴张开，开头一个a或者o，然后嘴慢慢合上。

The sound starts with a wide-open back vowel — which could be unrounded (a) or rounded (o), depending on the culture and language. After that, it closes down.

这个声音以一个大大的元音开头——文化和语言会决定可能是不撅唇的a音，也可能是撅唇的o音。发完这个元音，这个声音就会变小来结尾。

有的结尾成了一个“衣”的音，例如泰语等等。

But there are a few different ways it can close down. The most common way is into an "ee" sound: Many languages around the world express this kind of pain reaction with an "ai" or "oi" sound, the jaw closing, the tongue pressing up and forward. (Some add a bit more: Mandarin's famous cry of distress is "āiyā!")

但结尾的形式各有不同。最常见的就是以一个“衣”音结尾：世界上的很多语言表示疼痛反应都是用“ai”或者“oi”，下巴上抬，舌头向前上方贴近。（有的语言还加点东西：汉语普通话最有名的痛叫就是“哎呀āiyā！”）

别的结尾可能类似“乌”音，像英语、荷兰语、德语等都是这类。

But there is another way, what we do in English: The mouth can close down with the tongue high at the back and the lips rounded to a pucker: "ow". This sound shows up in many other languages — Dutch, German, Latvian, Portuguese, and others.

还有一种结尾，英语就是这样：嘴巴闭上的时候，舌头往后隆起，嘴唇撅圆，发一个“奥乌”的音。很多语言都用这个音表示疼：例如荷兰语、德语、拉脱维亚语、葡萄牙语等等。

还有的就是喜欢加一个辅音，例如“啊可”以及“奥吃”。

Sometimes the tongue touches. In languages such as Bulgarian, Greek, and Farsi, you can make an "akh" or "okh" sound. And in languages such as English, German, Polish, and Slovenian, you have the option of making an "ouch" noise.

有时候舌头还会贴到一个地方去。像是保加利亚语、希腊语、以及波斯语可能会发一个“啊可”或者“哦可”的声儿【注：舌根贴软腭】。像是英语、德语、波兰语、以及斯洛文尼亚语里就会发一个“奥吃”的音【注：舌叶贴硬腭脊】。

其他语言的表述如：

Arabic 阿拉伯语 = akh

French 法语 = aïe

Hebrew 希伯来语 = oy or akh

Japanese 日语 = itai” (痛い)

Thai 泰语 = oy (โอ๊ย)

一圈看下来，比较“出挑”的是日语“痛い”，读作“itai”，是为数不多嘴巴还没打开就开始出声的。大多数人类可能还是倾向于痛了先张嘴叫出来。

说不同语言的人不仅对疼痛的表述有同有异，对造成疼痛的声音也有不同的模仿。如脑袋磕桌子上了，发出来的声音大概率会被描述成“砰”而非“叮”，更不会是“隆隆声”。

拟声词，大概是词汇里最不随意的一种——它们是人类着力模仿自己耳中世界的结果。

We know what kind of noise "Bang!" represents: one with a sharp onset and some short reverb that often leaves a briefly lingering effect on the ears. It's made by a normal-sized thing, smaller or less hollow than "Boom!" but bigger and not as hard as "Ping!"

我们知道“砰”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声音开头尖锐、有短暂回声、且通常在耳旁萦绕片刻。发出这声儿的物品体积中等，比发出“隆隆”声的要更小或更实心，但是比发出“叮”声的要更大更软。

大多数的语言都展示出了对现实世界的基本尊重，它们都拿出了自己的b或者p，搭配上一个a或者u，接着结尾献上一个m或者ng。衍生出了bang，boom，peng等等模仿。如此一看，语言间也没那么不同。

In a few languages, it's at least nearly the same as in English — Dutch has pang and boem (pronounced "boom"), Danish has bang and bum (said "boom"), German has peng and bum, Italian has bang, bum, and pum, Spanish has bang and pum, Swedish has pang, bang, and bom,Vietnamese has pằng, and Mandarin has pēng砰.

有些语言[的拟声词]跟英语几乎是一模一样——荷兰语有pang和boem，丹麦语有bang和bum（和 “boom” 同音），德语有peng和bum，意大利语有bang，bum和pum。西班牙语有bang和pum, 瑞典语有pang，bang，和bom，越南语有pằng，以及汉语普通话有砰pēng。

外语人的开心消消乐可能就长这样。

透过对疼痛的语言反应，可以摸索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语言通常被当做人使用的工具，独立于人之外；但这一刻，你脱口而出“哎哟”或“ouch”的这一刻，它又是本能的一部分。

有个词可以暂时概括这种浮动的亲疏关系。传播学者麦克卢汉曾提出著名的“媒介是人的延伸 Media: The Extensions of Man”。回头看，语言的确是人的延伸。

搭造这种“延伸”的过程叫“学习“。

伦敦大学学院儿童健康中心的教授Linda Franck发表的研究显示：1周岁的小孩就已经会用语言表达疼痛了。

Children rapidly develop an extensive vocabulary to describe pain between 12 and 30 months of age, with words for pain from injury emerging first and refle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normal speech acquisition.

儿童在12至30个月大时迅速发展出大量词汇来描述疼痛，首先出现的是受伤引起的疼痛的词，这也反映了正常语言习得的发展。

你有过在英语场合本能说出“哎哟/哎呀”的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