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24日，科妹的小伙伴们走进太行山深处，探访了长城羊的产地：山西省大同市阳高县长城乡。
长城羊：以当地名称命名的特产羊肉，获得农业部颁发的“地理标志农产品证书”，项目已正式上线京东众筹暖公益板块。
回城后，科妹的小伙伴带着难以言说的心情将这趟“旅行”整理成这篇小日记。我们认真选了28个镜头，在这个冬天分享给各位。
#1
——
2018年11月24日，我和同事来到了长城乡，这里地处采凉山北坡与云门山南坡之间，位于山西省阳高县西北部，周围绵延着带有历史感的土长城。
距离县城有30分钟的车程，山路修的很好，坐在后排基本没有感受到颠簸。
#2
——
把车停在村头，走下来环看四周，整个村庄笼罩在干燥的土尘中，周围是荒山和枯黄的野草，多少显得荒寂。
偶尔能看到戴着头巾的老人在村间散步或者在门口张望，虽然称不上地处偏远，但从这些老人的穿着打扮来看，明显感觉到，村里的状况比一线城市、甚至是小县城落后不只几年那么简单。
#3
每天10点钟，是村里羊群集合的时间，羊倌儿站在村头的空地上等着迎接老伙计们一起上山。
#4
——
顺着小路往前走，正好迎面碰到了一位赶羊出来的大娘，这是我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看见一只活羊，原来羊毛真的是卷卷的，羊脸是粉嘟嘟的，羊的面相透着一股子安静和可爱。
大娘一边用木棍拍着羊屁股一边嘴里吆喝了一声。第一次听见招呼羊的声音，不是“驾！”“吁！”，是一个我不知道怎么打字出来声词。早上迷迷糊糊的困意瞬间被大娘的吆喝声喊精神了，觉得十分新鲜。
#5
——
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要收集些村民的生活纪实照片和卖了羊肉赚到钱后的愿望。赶紧问大娘：可以给您拍张照片吗？
大娘听到这话显得有些紧张和害羞，说“我这个样子穿的像个乞丐似的，还拍什么照片”，说完继续赶着羊走了。
我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话太唐突了，但我们还是偷偷拍了一张背影，来记录一下来这里见到的第一批羊和第一位养羊人。
#6
——
跟着领路人继续往村里走，脚下的土壤开始掺杂了一些或干燥或新鲜的羊便便，而且越往里走越密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如此多的粪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刚开始还会避让一些，后来就直接忽略踩下去了，心里暗暗调侃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工作就从踩便便开始了~”
领路的兄弟在一户门口羊粪比较多的门前停下，说这家羊多，咱们可以进去聊聊看。
#7
——
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可能是各种杂物堆放太满，环顾了一圈才逐渐看清了院内的情形：
两座半圆形的窑洞房子连着，左侧是羊圈，杂草上散落着羊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臭味道，右侧是人住的地方，门前堆放了很多玉米和各式工具，应该是打理羊圈用的。
#8
——
主人黄大爷比较健谈，看见我们很热情的打招呼并开始聊上了 “早上4点起床后就跟羊在一起，喂食、打理羊粪……忙忙活活就一小天”。
家里一共50多只羊，黄大爷不仅要铲屎喂食，还是一个“接生婆”呢！
羊圈里的小羊都是黄大爷亲手接生的，平常总喜欢趴在这里看着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大爷一边聊着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9
——
聊着聊着黄大爷的老伴儿张大娘出来了，是个包着蓝色头巾的胖奶奶，跟大爷一样开朗爱笑。
可能是家里很久不来外人了，一直让我们进屋坐，还提醒着“小心玉米棒把衣服刮坏了，你们的衣服都贵，都好看，不像我们的。”
#10
——
虽然之前预想过很多种房间破旧的情景，但推门进去的一瞬间还是挺震撼的。
墙壁是赤裸的不光滑的黏土，左侧是三个木箱子搭在几摞砖头上，这就是主要的家具了。屋中央，地面摆了一口大缸，上面堆着一些杂物，右手边房间是二位老人居住和做饭的房子。
#11
——
上头架锅，底下烧柴，这就是炉灶，旁边还有一个风箱。没有一张正经的桌子，没有沙发。土墙被多年的炊烟熏得一片漆黑。这，就是赵大爷和张大娘的家。
问起家里儿女多久回来一趟，大娘说，“不怎么回来，孙子嫌家里的水有羊粪味，屋里就这么一个炕，地方小也不好住。”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我瞄到了她的眼睛，还是稍微暗淡了一下的。
#12
——
不管怎么样，不能忘记此行的任务，于是问大爷大娘，“如果羊肉卖的好，赚了钱有什么愿望想实现吗？”
黄大爷激动的说：“有钱了，我就买一袋大米、买一袋白面，然后每天换着吃，想吃啥做啥！”
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说买大米和白面就是他赚钱后的最大梦想，你试试那种滋味，觉得这句话我能记个半辈子。
#13
——
临走，给二位老人拍了张合照，大娘一直把我们送到了院门口。
带路的兄弟说，现在村里都是老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孩子基本也带出去上学了，老人们有的是靠政府补贴，身体好一些的就以养羊、种地为生。
#14
——
从黄大爷家里出来我们还碰到了另一位蹲坐在自家门口的杜大爷，我们跟杜大爷打招呼，他很开心。
大爷听力不太好，带着助听器，跟我们说：
“县里最贵的助听器要4000多，我没有钱买，我这个是最便宜的，900块，卖了一些废铁，攒钱买了一个，如果有钱了以后要换个好用的，剩下的钱再买点吃的。”
#15
——
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一家院子里面晾着刚刚洗过的学生校服，我们敲门进去，见到了孩子的母亲吴阿姨。
她说儿子在县城里上寄宿的初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正准备着午饭，一家人吃顿好的。大叔把炕当成了操作台，一边刮着鱼鳞，还一边照顾着地下锅里炖着肉。
#16
——
吴阿姨拉着风箱，聊起来自己15岁的儿子：
“孩子脾气有点犟，这个年龄特别叛逆，成绩也不是太好，我们离得远又管不了太多，半个月回来一趟，跟他爸给做点好吃的。”
屋里散着满满的香气，等待着儿子中午早点到家。
屋外的另一口大锅盖子没有盖好，掀开一看，里面是一盆已经干成坨的粉条，角落里还有几颗长了芽的土豆没有舍得扔掉。
可以想象，儿子走后，两位又要借着鸡汤和鱼汤炖上几天的粉条和土豆来吃。
打听了下孩子的学费，由于没考上公立的学校，现在读的私立一年学费要1万6，靠卖羊的话能赚到1万，其他就靠卖猪肉和种地来补贴了。
#17
——
出门时想给房子拍张照片，没想到恰好飞来一只喜鹊稳稳的落在电线杆上，我们说这是来给家里报喜了：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孩子会有出息的。
#18-23
——
一直到下午3点来钟，我们跟10来户陌生的村民聊了天，拍了照，除了上面提到的，还认识了：
家里有四个女儿的“女儿奴赵大叔”，87岁的还会做手工活的吕大娘，84岁的喜欢吃橘子的李大爷，管着170只羊的放羊倌赵大爷……
每遇到一个人，我们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家里的羊卖出去赚钱后想实现什么愿望”。
回复最多的答案是：买点好吃的；有孩子还小的，就希望给孩子攒学费。
这和我们的预想很不一样，没有人想去旅游，想买车，想盖房子，那些对于一个吃不好饭的老人来说，似乎有点遥远。
#24
——
长城乡村民的生活，只是众多贫困样本中的一个缩影。
多年来，扶贫工程一直在这片山区陆续推进着，政府给村民们盖了宽敞的砖房，修了去外面的山路，补贴了小羊羔……
这里的羊是吃不起饲料的，喝着泉水吃着山上的草长大，可以说是一半是“靠天来养活”，另一个角度讲，这可能才是巧合般的纯天然喂养。
然而，数十年的贫穷根深蒂固，彻底改变现状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25-26
——
“家徒四壁”常用来形容贫穷，很多村民原来住的茅草房已有几十年历史，是用砖块、土胚垒成的，缝隙里抹着些黏土和稻草，寒风和光线能从从无数孔洞透进屋去。
让人欣慰的是，这种房子已经成了废旧的仓房，大家都搬到了政府给盖的新房中。
这次出差回来，我安静下来回忆着见过的每一个人，想起之前看过的一篇报道，丁学良博士在《圆桌派》节目中曾说过：
缺钱和贫困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经济学上很注意把两个概念分清，一个概念叫作缺钱，英文讲的是Wants，我想要什么东西，是愿望。而贫困，贫困的人解决的问题是Needs，是我必需的东西。
相信现在我们能很好去理解长城乡的村民愿望为什么是买点好吃的了，因为那是他们的Needs。
#27-28
——
对于那个我没有当场答出来的问题“如果让你在这住下一个月，你能吗？”这个问题我又仔细想了，现在敢说出来了，是“不能”。
如果有机会再去一次那里，我会选择用上半天的时间陪那位早上10点出门，下午4点半回家的放羊倌赵大爷聊聊天，听听他讲当羊倌这6、7年的“孤独简史”，并送给他一首朴树的歌儿 ：
时间无言 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眼前
风吹过的 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
羊：“我是全村的希望啊”
长城羊已正式上线京东众筹
长按识别下面二维码马上支持
和科妹一起
为大山插上翅膀吧
参与方式
转发本文至票圈或群聊
+
评论区参与话题讨论
一起聊聊看完“旅行”日记的感受吧
我们将精选1位朋友送出礼物哦
🐏 分享即公益，支持即帮扶🐏
转发这篇“旅行”日记
你就是“全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