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低空经济的发展研究，国内各行各业的专家学者给出了很多专业性的建议。其中，来自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的“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系统策略，聚焦且全面，明了且有深度，在行业内引起较多的关注。
背景介绍
低空经济已从概念探索迈入国家战略驱动的规模化发展新阶段。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将其明确为战略性新兴产业，2024 至 2025 年连续两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等法规为低空活动提供基本遵循。它以 3000 米以下空域为载体，融合多元领域，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
各行各业专家学者的建言为低空经济发展提供多维度支撑。航空领域专家提出建立新能源飞行器适航认证标准，推动相关技术应用；交通规划学者从空间协同角度明确空域分层利用与基建融合路径；应急管理领域专家建议优先在公共服务场景建示范体系；金融学者提议设专项母基金，以 “投贷联动” 解决企业融资难题，助力产业规范化发展。
“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系统策略
“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是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提出的低空经济落地的系统策略，旨在解决 “在哪飞”“谁来飞”“怎么飞得好” 三大核心问题。
（一）三维定格局：聚焦 “在哪飞”，从空间维度明确低空资源规划
垂直维度：对低空空域进行分层利用，如 100 米以下空域供小型无人机开展末端配送、低空巡检；100-500 米空域供 eVTOL 开展短途载人、城际物流；500-3000 米空域供大型无人机开展支线运输，避免不同类型飞行器冲突。
水平维度：加强起降场、航线与城市交通网络的融合，推动区域协同，如长三角地区规划 “跨市低空物流通道”，实现上海、杭州、南京等城市起降场互联互通。
数字维度：对空域资源进行数字化建模，构建 “数字孪生空域”，实时模拟飞行器飞行轨迹、空域流量变化，为航线优化、应急调度提供支撑。
（二）四链聚生态：解决 “谁来飞”，通过产业链协同构建多元生态
资本链：提供全周期金融支持，从种子轮、天使轮到成长期、成熟期投资，覆盖低空经济企业发展全阶段，如政府设立低空经济产业基金，引导社会资本投向技术研发、基础设施建设。
基建链：推动硬件设施网络成型，整合政府、企业、社会资本力量，加快起降场、通信导航设施布局，避免 “重复建设” 与 “资源浪费”。
场景链：实现应用商业化突破，通过 “政府引导 + 市场主导” 模式，在应急、物流、文旅等领域打造标杆案例，如某地政府通过购买服务，推动无人机应急救援常态化，带动企业技术迭代与服务升级。
科技链：强化技术创新支撑，鼓励高校、科研院所与企业合作，聚焦导航、避障、电池等 “卡脖子” 技术，构建 “产学研用” 协同创新体系。
（三）五位一体强根基：确保 “怎么飞得好”，从多维度夯实发展基础
服务端：完善认证、培训、保险体系，建立统一的无人机驾驶员资质认证标准，扩大培训覆盖范围，推出适配不同场景的保险产品，降低企业与用户风险。
管理端：推进空域改革与安全预警，简化低空飞行审批流程，建立 “分级分类” 管控机制，同时构建多部门协同的安全预警平台，实现 “事前预防、事中处置、事后追溯”。
安全端：强化预防与应急能力，制定低空飞行事故应急预案，配备应急救援队伍与设备，确保事故发生后能快速响应。
绿色端：推动低碳发展，推广新能源飞行器，在起降场建设中采用绿色建材，开展生态影响评估，实现产业发展与生态保护协同。
智能端：依托 AI 与数字技术，构建智能调度系统，实现飞行器自主规划航线、动态避障，同时推广数字认证技术，确保每架飞行器 “可识别、可追溯”。
学习、研究与解读
当无人机穿梭于城市楼宇间完成应急物资投送，当 eVTOL（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在城郊起降场接驳通勤人群，当数字孪生系统实时调度低空交通流量 —— 低空经济正以 3000 米以下的空域为载体，开启一场重构城市空间、激活产业潜能的经济革命。作为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低空经济的健康发展亟需破解 "在哪飞"" 谁来飞 ""怎么飞得好" 三大核心命题。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基于 450 余篇学术论文、60 余项国内外政策法规的系统研究，提出 "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系统策略，为这一新型经济形态的落地提供了兼具理论深度与实践价值的中国方案。
一、战略缘起：低空经济发展的现实困境与系统回应
低空经济并非简单的 "空中产业" 叠加，而是依托航空装备技术、以低空空域为活动空间、融合多元场景应用的综合性经济形态，具有技术依赖性强、空间影响深、跨域融合广等鲜明特征。当前我国低空经济正从试点示范向规模化发展转型，但在空间利用、生态构建、运营保障等层面仍面临多重挑战。
在空间维度，低空空域资源尚未形成科学的开发体系，垂直方向上不同类型飞行器飞行冲突风险突出，水平方向起降设施与地面交通网络衔接不畅，数字层面缺乏对空域动态的精准掌控，导致 "飞在哪"" 怎么飞 "的基础问题尚未解决。在生态维度，资本投入分散于产业链单点环节，基建布局存在重复建设与区域失衡，场景应用多停留在示范阶段难以商业化复制，核心技术" 卡脖子 "问题制约产业升级，多元主体协同机制尚未健全。在保障维度，资质认证、保险培训等服务体系不完善，空域管理审批流程繁琐，安全应急处置能力不足，绿色发展标准缺失，智能管控水平滞后，阻碍了产业从" 飞起来 "向" 用起来 ""飞得好" 的跨越。
针对这些痛点，"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策略应运而生。该策略以系统性思维重构低空经济发展框架：通过 "三维定格局" 厘清空间开发逻辑，解决资源配置问题；通过 "四链聚生态" 激活产业内生动力，解决协同发展问题；通过 "五位一体强根基" 筑牢运营保障体系，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三者相互支撑、有机统一，构成了低空经济落地实施的完整方法论。
二、三维定格局：重构低空空间的开发与利用逻辑
空间是低空经济的核心载体，"三维定格局" 从垂直、水平、数字三个维度构建空域资源开发体系，为不同类型飞行活动划定 "安全区" 与 "路线图"，实现空域资源的高效集约利用。这种空间重构不仅突破了传统地理局限，更在重塑区域经济地理格局。
（一）垂直分层：构建立体有序的空域利用体系
低空空域的垂直分层是解决飞行冲突的基础前提，其核心逻辑是根据飞行器性能、任务属性差异划分专属飞行高度带，实现 "各飞其道" 的有序运行。清华同衡团队提出的分层标准已在多地实践中得到验证：100 米以下为 "低空作业层"，适配小型无人机开展末端配送、低空巡检等任务，该高度层飞行器体积小、速度慢，对环境影响度低，适合与城市地面活动紧密结合。甘肃省公航旅集团在高速公路巡检中，便运用此高度层的无人机开展病害排查，使效率提升 50%。
100-500 米为 "中低空运输层"，主要服务于 eVTOL 短途载人、城际物流等场景。这一高度层避开了地面建筑遮挡，又能保持与地面交通的协同衔接，是未来城市空中交通的核心区域。重庆梁平区构建的低空物流网络中，干线无人机在此高度层穿梭，实现川渝东北区域的物资快速流转。500-3000 米为 "中高空干线层"，供大型无人机开展支线运输，该高度层飞行距离长、受气象影响相对稳定，适合构建区域间的低空运输通道，为物流降本增效提供新路径。
垂直分层并非静态划分，而是需结合区域发展特征动态调整。在城市核心区，可适当压缩中低空运输层高度并加密低空作业层管控；在郊区及偏远地区，则可放宽高度限制，为大型作业装备提供更灵活的飞行空间。这种差异化的分层策略，实现了空域资源利用效率与安全保障水平的精准平衡。
（二）水平融合：打造全域协同的基础设施网络
水平维度的核心任务是推动低空基础设施与城市系统深度融合，构建 "点线面" 结合的全域网络。"点" 即起降场设施，包括专业通用机场、临时起降点、楼顶停机坪等，需根据人口密度、产业需求科学布局。长三角地区已启动跨市低空物流通道建设，通过统一标准实现上海、杭州、南京等城市起降场互联互通，为区域低空物流协同奠定基础。
"线" 指航线网络，需衔接起降点与地面交通枢纽，形成 "空中 + 地面" 的立体交通链路。甘肃省公航旅集团将无人机巡检航线与高速公路网深度融合，构建覆盖巡查、预警、病害分析的空中巡检系统，打造 "立体化、数字化" 交通新范式，正是航线与地面设施融合的典型实践。"面" 则强调区域协同，打破行政壁垒，推动低空资源在城市群、都市圈范围内的统筹配置。粤港澳大湾区正在探索的 "低空经济协同发展区"，便通过统一空域管理标准、共享基建资源，实现了区域低空经济的联动发展。
水平融合的关键在于避免 "孤岛式" 建设。通过将低空起降场纳入城市总体规划，与高铁站、机场、物流园区等重大设施同步规划建设，可最大化发挥基础设施的规模效应。同时，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基础设施建设，如利用景区、园区闲置空间改造临时起降点，既能降低建设成本，又能提升设施覆盖密度。
（三）数字赋能：构建虚实联动的孪生空域系统
数字维度是低空经济现代化发展的核心支撑，通过对空域资源进行数字化建模，构建 "数字孪生空域"，实现对低空活动的精准感知、智能决策与高效管控。这一系统如同低空经济的 "智慧大脑"，为空间利用提供全周期数据支撑。
数字孪生空域的构建需整合多源数据资源。在感知层面，通过 5G-A 通感一体基站、低空智联网等技术，实现对飞行器位置、飞行状态、空域环境的实时监测。中国移动打造的 "空天地一体化" 数据传输通道，凭借毫秒级响应能力，为低空目标监控与智能识别提供了技术保障。在建模层面，运用三维实景建模技术构建高精度空域模型，甘肃省公航旅集团在临泽县打造的数字底座精度达 4.5 厘米，为低空作业提供了精准空间参考。在应用层面，通过模拟飞行器飞行轨迹、空域流量变化，为航线优化、应急调度提供科学依据，如天津华翼蓝天的飞行训练器可在仿真环境中验证航线冲突解决方案，提前规避运营风险。
数字赋能的价值不仅在于管理效率提升，更在于数据资产的开发利用。甘肃省公航旅集团正构建低空数据服务平台，通过整合路况、气象、地质等多元数据，孵化基础设施健康评估、交通行为分析等高附加值产品，推动企业从基建运营商向数据服务商转型，展现了数字空域的经济潜力。
三、四链聚生态：激活低空经济的内生发展动力
低空经济具有跨领域融合特性，其发展绝非单一产业的独角戏，而是需要资本、基建、场景、科技四大链条协同联动，构建多元主体共生的产业生态系统。"四链聚生态" 策略通过明确各链条定位与协同机制，破解了产业发展 "各自为战" 的困境。
（一）资本链：全周期金融赋能产业成长
资本是低空经济发展的 "血液"，资本链的核心功能是构建覆盖企业全生命周期的金融支持体系，引导资金精准投向产业链关键环节。低空经济前期投入大、回报周期长，尤其需要政策性资本与市场化资本的协同发力。
在企业培育初期，依托政府产业基金提供种子轮、天使轮投资，重点支持核心技术研发。如多地设立的低空经济专项基金，已成为导航避障、新能源动力等 "卡脖子" 技术攻关的重要资金来源。在成长期，通过风险投资、私募股权等市场化资本介入，助力企业扩大生产规模、拓展应用场景。广东高域科技在飞行汽车研发过程中，便通过市场化融资加快技术转化，其展出的两款产品已签署近 8 亿元意向采购协议，彰显了资本对优质项目的助推作用。在成熟期，支持企业通过 IPO、债券发行等方式融资，推动产业规模化发展。
资本链的高效运转需要完善的配套机制。一方面建立低空经济项目库，为资本精准对接优质项目提供渠道；另一方面探索 "投贷联动"" 投保联动 "模式，降低金融机构投资风险。政府引导基金通过" 母基金 + 子基金 "架构，可撬动更多社会资本参与，形成" 政府引导、市场主导、社会参与 " 的多元化投融资格局。
（二）基建链：网络化布局夯实发展基础
基建链是低空经济落地的 "骨架"，涵盖 "硬基建"" 软基建 "及" 运行支撑设施 " 三大体系，其核心任务是构建覆盖全面、标准统一、智能高效的基础设施网络。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直接决定了低空经济的发展水平。
硬基建聚焦物理设施建设，包括起降场、通信导航设施、维修保障基地等。在建设模式上，应避免政府单一投入，采用 "政府 + 企业 + 社会" 多元共建模式。甘肃省公航旅集团依托自身资源优势，整合交通、应急等部门资源推进基建布局，既避免了重复建设，又提升了设施利用效率。软基建侧重数字化设施，包括智能调度系统、安全监控平台等，是保障低空飞行有序的关键。重庆梁平区在低空物流分拨中心建设中，同步搭建智能调度平台，实现了无人机 "分拣 - 起降 - 配送" 全流程自动化管理。运行支撑设施则聚焦服务衍生功能，如飞行员培训基地、航空会展中心等，可有效完善产业服务体系。
基建链的建设需坚持 "标准先行"。通过制定起降场建设标准、通信接口标准、数据共享标准等，实现不同区域、不同类型设施的互联互通。同时，结合区域产业特色差异化布局：在城市核心区重点建设小型起降点与智能管控设施，在郊区布局大型物流枢纽与维修基地，在偏远地区侧重应急保障设施建设，形成 "因地制宜、全域覆盖" 的基建网络。
（三）场景链：商业化突破释放市场潜能
场景是低空经济的 "试验场" 与 "价值转化器"，场景链通过 "政府引导 + 市场主导" 模式，推动应用场景从示范试点向规模化、商业化落地，实现 "技术 - 产品 - 市场" 的闭环。清华同衡团队研究表明，场景的丰富度与成熟度直接决定了低空经济的发展速度与质量。
在政府引导场景中，应急救援、公共服务等领域率先实现突破。甘肃省公航旅集团构建的 "无人机 + 有人机" 协同救援体系，覆盖 6 市州、2 小时抵达灾害现场，灾害处置效率提升 50%，入选国家级典型案例，展现了政府购买服务对场景落地的推动作用。在市场主导场景中，物流、文旅等领域商业化进程加快。重庆梁平区与顺丰合作打造的低空物流网络，实现了 "梁平良品" 精准配送；甘肃省公航旅集团通过无人机编队表演打造文旅 IP，单场最高吸引 5 万人次观演，带动景区夜游经济增长，这些案例验证了场景商业化的可行性。
场景链的拓展需遵循 "从易到难、从点到面" 的路径。优先发展技术成熟、需求明确的场景，如无人机巡检、末端配送等；再逐步探索技术难度大、协同要求高的场景，如 eVTOL 载人出行、城际物流等。同时，鼓励场景创新融合，如 "低空 + 农业" 实现精准植保，"低空 + 医疗" 开展紧急物资投送，"低空 + 环保" 进行生态监测，不断拓展低空经济的应用边界。
（四）科技链：创新驱动突破产业瓶颈
科技是低空经济的 "核心引擎"，科技链通过构建 "产学研用" 协同创新体系，聚焦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为产业发展提供持续技术支撑。低空经济对先进装备技术的高度依赖，决定了科技链在生态构建中的核心地位。
在飞行器技术领域，新能源动力、轻量化材料等突破显著。宗申航发 CA500 型航空活塞发动机获得适航批准，为轻型航空器提供了可靠动力；重庆企业推出的氢能无人机解决方案，实现了无污染与长续航的双重优势，推动飞行器向绿色化、高效化转型。在智能管控技术领域，AI 算法、数字孪生等技术广泛应用。甘肃省公航旅集团开发的 AI 算法与数字孪生平台，实现了交通疏导精准决策与应急救援快速响应；北京理工大学在低空装备设计标准与流程研究上的突破，为产业安全发展奠定了基础。在通信导航技术领域，5G-A、北斗导航等技术构建了 "空天地一体化" 网络，解决了低空飞行 "连得上、导得准" 的问题。
科技链的强化需破解 "产学研用" 脱节问题。通过建立高校、科研院所与企业的合作机制，将实验室技术快速转化为市场产品。政府应加大对基础研究的支持力度，重点布局导航、避障、电池等 "卡脖子" 领域；企业则应聚焦应用技术研发，根据场景需求推动技术迭代升级。同时，积极参与国际技术标准制定，提升我国在低空经济领域的技术话语权。
四、五位一体强根基：筑牢低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保障
如果说 "三维"" 四链 "解决了低空经济" 能飞 ""愿飞" 的问题，"五位一体" 则聚焦 "飞得好"" 飞得久 "，从服务、管理、安全、绿色、智能五个维度构建全方位保障体系，为产业发展划定安全线、筑牢基本盘。
（一）服务端：标准化体系降低运营风险
服务端的核心是构建覆盖 "人 - 机 - 事" 的全流程服务体系，通过标准化、专业化服务降低市场主体参与门槛与运营风险。完善的服务体系是低空经济规模化发展的必要条件。
在人员服务方面，建立统一的资质认证与培训体系。针对不同类型飞行器操作人员制定分级认证标准，扩大培训覆盖范围，如天津华翼蓝天通过飞行训练器开展模拟培训，既提升了培训效率，又降低了实操风险。在设备服务方面，完善飞行器检测认证与维修保障网络，建立全生命周期管理体系，确保设备安全运行。在风险保障方面，开发适配不同场景的保险产品，如无人机第三者责任险、eVTOL 乘客意外险等，化解飞行活动可能带来的安全风险。
服务端的完善需依托市场化力量。鼓励专业机构参与服务体系建设，如设立第三方检测认证机构、组建专业维修团队、引导保险公司开发特色产品。同时，推动服务平台化发展，整合培训、认证、保险、维修等服务资源，为市场主体提供 "一站式" 服务解决方案，提升产业服务效率。
（二）管理端：市场化改革释放空域活力
管理端的核心是深化空域管理改革，构建 "分级分类、协同高效" 的管理机制，既要保障飞行安全，又要释放空域资源活力。空域管理的市场化程度直接影响低空经济的发展效率。
在审批改革方面，推行 "放管服" 改革，简化低空飞行审批流程。对于低风险飞行活动，实行备案制管理；对于中高风险活动，建立 "线上申请、即时审批" 机制，大幅缩短审批时间。多地已试点的 "低空飞行服务平台"，实现了飞行计划申报、审批、监控全流程线上办理，显著提升了管理效率。在分类管控方面，根据空域重要程度、飞行风险等级实行差异化管控，如城市核心区实行严格管控，郊区及偏远地区实行灵活管控，平衡安全与效率关系。
管理端的高效运行需建立多部门协同机制。打破民航、公安、交通、应急等部门的管理壁垒，构建统一的低空管理协调机构，实现数据共享、联合执法、协同处置。同时，引入市场化机制，探索空域资源有偿使用制度，通过市场手段优化空域资源配置，提升利用效率。
（三）安全端：全周期防控守住发展底线
安全是低空经济的 "生命线"，安全端通过构建 "事前预防、事中处置、事后追溯" 的全周期防控体系，守住不发生重特大安全事故的底线。健全的安全体系是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障。
在事前预防方面，建立飞行风险预警系统，整合气象、地形、空域流量等数据，对潜在风险进行提前预警。甘肃省公航旅集团通过联合气象、应急等部门搭建数据中台，实现了地质灾害等风险的提前预判，为飞行安全提供了前置保障。在事中处置方面，构建多部门协同应急响应机制，配备专业应急救援队伍与设备，确保事故发生后能快速响应、有效处置。如甘肃省公航旅集团的 "无人机 + 有人机" 协同救援体系，能在灾害发生后迅速抵达现场开展救援。在事后追溯方面，建立飞行数据全流程记录制度，利用数字认证技术确保每架飞行器 "可识别、可追溯"，为事故调查与责任认定提供依据。
安全端的建设需强化技术支撑。推广无人机防御系统、低空监控雷达等技术装备，提升对 "黑飞" 等违规行为的监测与处置能力。同时，建立安全责任追溯制度，明确飞行器制造商、运营商、使用者的安全责任，形成 "全员参与、全程管控" 的安全管理格局。
（四）绿色端：低碳化发展实现生态协同
绿色是低空经济的 "底色"，绿色端通过推广新能源技术、加强生态保护，实现产业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协同共进。低碳化发展是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在装备绿色化方面，大力推广新能源飞行器。如纯电动无人机、氢能源 eVTOL 等，从源头上减少碳排放。重庆企业推出的氢能无人机解决方案，凭借无污染优势成为绿色飞行的典型代表。在基建绿色化方面，起降场建设采用绿色建材与节能技术，如太阳能供电系统、雨水回收设施等，降低基础设施对环境的影响。在运营绿色化方面，开展飞行活动生态影响评估，避开生态敏感区域，合理规划飞行航线，减少对鸟类等野生动物的干扰。
绿色端的发展需完善标准体系。制定低空经济绿色发展评价标准，涵盖飞行器碳排放、基建环保指标、运营生态影响等方面。同时，建立绿色激励机制，对新能源飞行器研发、绿色基建建设等给予政策支持，引导市场主体向绿色化方向转型。
（五）智能端：数字化技术提升管控效能
智能是低空经济的 "新质生产力"，智能端依托 AI、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构建全流程智能管控体系，提升产业运营效率与安全水平。智能化水平是衡量低空经济现代化程度的核心指标。
在智能调度方面，构建全域智能调度系统，实现飞行器自主规划航线、动态避障、精准起降。中国移动的 5G-A 通感一体基站凭借高精度定位与智能探测能力，成为低空智能管控的 "智慧哨兵"，为智能调度提供了技术支撑。在智能监控方面，通过视频监控、传感器监测等技术，实现对飞行活动的实时监控与智能识别，及时发现违规飞行行为。在智能服务方面，运用大数据分析用户需求与市场趋势，为场景创新、航线优化、服务升级提供数据支撑，如甘肃省公航旅集团通过分析低空数据，开发高附加值数据产品，展现了智能技术的商业价值。
智能端的建设需坚持 "数据驱动"。打破数据壁垒，推动交通、气象、应急等多部门数据共享，构建统一的低空数据资源池。同时，加强数据安全保护，建立数据分级分类管理制度，确保数据采集、存储、使用全过程安全可控。
五、实践启示与未来展望
"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策略并非僵化的理论框架，而是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完善的动态体系。从甘肃省公航旅集团的 "无人机 + 场景 + 数据" 体系构建，到重庆梁平区的低空物流网络建设；从长三角的跨域协同，到粤港澳大湾区的标准统一，各地的实践探索不断为这一策略注入新的内涵。这些实践表明，低空经济的发展需坚持系统思维，既要做好空间规划的 "顶层设计"，又要抓好生态构建的 "动力培育"，更要筑牢保障体系的 "基础工程"。
当前，低空经济已连续两年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市场规模预计 2025 年将达 1.5 万亿元，2035 年有望突破 3.5 万亿元，展现出巨大的发展潜力。随着 "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策略的深化落地，低空经济将实现三大跨越：在空间利用上，从分散无序向精准高效转变；在产业发展上，从单点突破向生态协同转变；在运营保障上，从被动监管向主动服务转变。
未来，低空经济将不仅是经济增长的新引擎，更将重塑城市空间结构、改变生产生活方式。通勤者可乘坐 eVTOL 实现 "十分钟跨城"，偏远地区居民能通过无人机获得即时医疗服务，企业可依托低空物流降低流通成本。但实现这一愿景，仍需在三方面持续发力：一是深化空域管理改革，进一步释放低空资源活力；二是加快核心技术攻关，突破关键技术瓶颈；三是完善法律法规体系，为产业发展提供制度保障。
站在产业爆发的前夜，"三维四链五位一体" 策略为我国低空经济发展指明了方向。通过空间、生态、保障三大体系的协同发力，低空经济必将从 "空中蓝海" 变为 "发展高地"，为高质量发展注入强劲动能，开启城市立体发展的全新时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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