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5年2月16日,北京,一位老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一天距羊年春节还有两天,但北京仍出奇得冷。猎猎北风吹散了雾霾,天气显得格外晴朗。阳光透过窗子打进病房里,透过玻璃,外面是湛蓝的天空。
弥留之际,带着呼吸机的老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仍然努力着示意要最后表达些什么。旁人会意给他拿来了纸和笔,他把全身的意志凝聚在手上,就像当年第一次在空中按下机炮射击按钮那样专注。
但此时此刻,虚弱的手已经无法稳住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歪歪扭扭,却耗尽了老人仅剩的力气:


“一定要大大发展战轰机的。”
几个小时后,老人告别了这个世界。
这位老人叫刘玉堤,是新中国第一批空军飞行员。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许会记起60多年前东北亚的天空中,他和他的战友们是如何飞翔和作战的。

▲志愿军空军战斗英雄刘玉堤
那是一场实力极不均衡的战争。
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空中力量,拥有世界上性能最先进、数量最庞大的战机群,拥有刚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从欧洲战场到太平洋战场用鲜血凝聚成的宝贵经验,拥有技术精湛同时不乏智慧勇气的飞行员,还拥有似乎无穷无尽的炸弹、火箭、燃烧弹。
当这支力量统治天空时,甚至长津湖的冰雪也能被融化,铁原的山林也能被揉碎,上甘岭的石头也能被点燃。
而刘玉堤所在的志愿军空军与之相比则无疑弱得多。
他们平均只有20多个小时飞行时间,没有经过完整的培训,没有一丝一毫实战经验,武器、后勤和指挥一样落后。他们唯一拥有着的是无畏的勇气和如磐的信念。
当刘玉堤们驾驶着米格机突然逆着太阳从高空俯冲而来时,正嚼着口香糖的联军飞行员被吓得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依靠这样勇敢无畏的战术,世界开始知道了中国空军的名字。
然而一支强大的空军毕竟不是单靠勇气信念就可以堆砌出来的。他们确实付出了无数努力无数牺牲,也打出了令人们震惊的战果,但始终未能阻止敌方的航空炸弹不断落下,整个战争的制空权始终在联军空军手中。
那些炸弹在志愿军阵地上爆炸的火光,构成刘玉堤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印记。
这场战争后的中国空军开始走上独立的发展道路,但锻造真正的一支大国空军仍然需要方方面面的条件,没有任何捷径可以逾越客观规律。为此中国空军付出了比战时更艰辛的努力,这种艰险的曲折,远超国人的想象。

▲歼5战斗机

对那种记忆最刻骨铭心也最愿意付出一切去改变的,仍然是头戴军徽穿着深蓝军装的那群人。


▲1998年,歼-10战斗机首飞后,试飞员雷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如今的中国空军终于不负他们所愿,他们用了几代空军人的时间从坑里爬出,然后迅速追赶。
11月1日,在珠海的第十一届中国航展已经呈现出了追赶的结果:




歼10B来了,这是媲美世界主流的先进战机,翼尖的森森导弹能让任何敌人胆寒;
运20来了,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型运输机之一,它使得中国空军拥有了战略空军能力,快速投送能力大幅增强;
空警500来了,这是先进强大预警飞机,它可以驱散战场迷雾,并使各种空中武器融为一体;
彩虹无人机来了,这是走向世界的中国品牌,甚至代表未来战争的发展方向……
最令无数中国人感慨而激动的是,歼20也来了,这是中国人终于站在了世界前列的标志。
而我相信,刘玉堤临终的那祈愿,也一定会实现。
到那时,一个大国空军终将修成正果。

就在刘玉堤去世后1个月零4天后,一架载着68具志愿军遗骸的中国空军专机从朝鲜半岛飞回中国,两架印着八一战徽的歼11在其进入领空的第一时间就进行护航。
当年的中国空军没能保护你们的天空,但今天,他们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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