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杭城东部一流创新发展平台,杭州钱塘智慧城,提出了“创居智慧城”理念——一批批人才公寓、蓝领公寓,为汇聚于此的才士,解了安居之忧。安居之后,乐业相随,万千“创在”智慧城的故事,也会由智慧城来讲述。
我们的讲述对象,除却域内的企业家、创业家,更有各领域的专业人才,希望这些真实的人物故事,能像片片拼图,每添一块,都为钱塘智慧城这片土地上,智慧、创新与发展的全景展示,注入一股鲜活的力量。
杭州科捷模型有限公司成立于2006年,是一家专业从事手板模型制作的公司,也是杭州为数不多能够将3D打印与产品结构设计结合的定制化服务公司。
公司将雄厚的专业技术与科学的工作流程结合,根据客户的设计理念设计出个性化的产品,并成为了阿里、网易、博世的硬件供应商。
从钉钉打卡机、小米洗衣机、九阳豆浆机的原型机到阿里妈妈的各类母婴产品初样,大量耳熟能详的实体产品,都“初次诞生”于科捷模型的车间。
“一般来说,第一阶段的模型主要看外观,第二阶段才会出精细的结构样品,而我们的业务完全覆盖了这两个阶段的定制。”科捷模型的创始人兼CEO朱春良自豪地总结道。

“离开公司创业 ,是为了能真正地把兴趣变成事业。”
朱春良是桐乡人,2005年从浙工大浙西分校毕业后,他进入学长创办的公司,当起了总经理助理。小时候爱看TVB的他,最早的梦想是跟很多主角们一样,有一天做到管理层,坐在敞亮的办公室里,有自己的团队跟事业,但真的踏入社会他才发现,万事都不如预想中顺遂。
“当助理每个月工资1600,我大学是学机械自动化的,跟同班同学比,这个薪资还不到别人一半。当然我也告诉自己,我懂设计,肯吃苦,慢慢积累,当上设计师,一步步走下去一定能上升,但没想到跟公司里的设计前辈们一聊,他们的境况也远没有达到我自己的预期。
“我父亲平日务农,但一辈子手上没有停下过小生意,心思很活。我说我想把兴趣变成事业,试试创业,他马上就答应了。”
草创期资金无着,父亲支援了一部分,哥哥支援了一部分,就连女朋友家也支援了一部分。没有任何经验、连合同都还不知道怎么签的朱春良,跟两个朋友一起把公司开了起来。
“我们三个合伙人的大思路都是一致的,就是要做工业定制,这样一来相对做批量,投入小一些,二来也能发挥我们的设计跟技术优势。虽然早在2000年就有了3D打印技术,但早期技术做出来的产品受限于材料,还没法真正使用,所以我们创业后买的第一台机器,还是传统的机械加工设备。”
朱春良说,需要着重说明的一点是,3D打印其实并不比传统设备高端,更不会淘汰传统设备,两者实际上是一个互补的关系。
“从原理上来说,3D打印是‘增材’式制作,就是将材料逐渐增加,最终生成一个产品,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传统机械加工是‘去料’的加工模式,将一整块材料逐渐去掉多余部分后,得到一个完整的产品。因为目前3D打印的材料以尼龙、树脂为主,其它的小众材料在成本和效率上都还有一定问题,因此3D打印主要还是应用在一些传统设备很难做出来的部件上,这中间是一个优化配置的平衡问题。”
回说创业之初,还没等朱春良反应过来,08年金融危机到来。
眼看前路艰险,其中一位负责管理的合伙人直接选择了退场,并带走了八成的骨干与相关业务。朱春良在收购了他的股份之后只觉得,“真是什么都没剩了。”
同年,油价大涨,板材也涨价到24元/公斤。当时公司虽能接到订单,却买不起材料。最难的一次,朱春良咬牙向同学借了5000块钱,买下两块板材,这才做成一单,再用这一单赚的钱继续做下一单。财务极度紧绷之下,就连请客户吃顿便饭都成了难题,“毕竟不能带客户吃盒饭,下一趟馆子又要二三百,这种时候只好大家凑份子。”
但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还是坚持住了,且慢慢有了一批稳定客源,其中最早最稳的之一是浙大——彼时浙大工业设计系许多学生的毕业设计,都需要在工坊中制作完成,朱春良就提供了这样的设备、场地与专业指导。
那几年的朱春良,“痛并快乐着”,痛在“活得心惊肉跳”,快乐在他一直在做自己最热爱也最富激情的事业,“我是真心喜欢设计、喜欢模型,能把自己的兴趣变成工作是最大的幸运,更不用说这个过程里,我还能尽己所能帮助校园里的后辈,这是双倍的成就感!”

一步一个脚印,到2010年,朱春良觉得公司业务趋稳,到了应该扩大规模的时候,但剩下的另一位合伙人却不以为然。“我这个朋友是纯粹的技术出身,他主张就是求稳,公司每年能赚到钱、自己不用给人打工,就已经很满足了,不想再扩张、再折腾。这一点我完全无法认同。”
一场伤感而决绝的分道扬镳后,朱春良成为了科捷模型唯一的掌门人。没有人再同他争论是否要扩张的问题。
到2012年5月科捷模型入驻钱塘智慧城时,公司已拥有了7台传统机械加工设备,并购入了第一台3D打印机。这让公司五六百万的年产值翻番至1200万元左右。
自此,科捷模型每年添置一到两台3D打印机,到今天已成为拥有传统设备24台、3D打印机9台,年产值突破3000万,在杭州模型定制界鲜有其匹的行业头部。

2016年起,科捷模型又相继与阿里、网易展开合作。“我们参与了网易的无人面条售卖机研发,消费者选择喜欢的口味后,这种机器3分钟后就能做出一碗面,味道比泡面好得多。可惜因为食品领域的国家安全标准高,最终这类机器没有量产。”朱春良介绍,后来科捷模型又深度参与了阿里的智慧物流车原型机制造。“阿里、网易找我们的主要原因,是我们既拥有传统的机械加工能力,又有钣金厂的分支业务,还引进了亚克力的激光切割机,这种技术广度,在传统行业内是比较少见的。”
为什么这么肯投入、这么重视工艺升级?朱春良把这种决心归功于自己的“五年计划”。“每五年我都会问自己一次,下一个五年是否还要继续干这行?答案是肯定的,那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发展的过程中,一直坚持个性化定制、已经做出规模的他,也不止一次被人问到为何不转型大型加工厂提高整体能级。“我觉得‘做到最好’,不一定就体现在工厂的规模上。大型加工厂总产值听起来确实高,但因为没有自己的产品,大公司在下单前早已将工厂的利润计算好,这导致加工厂根本没有什么谈判的空间,甲方给多少就挣多少,利润率相对偏低。再算上要保持专业活力跟职业成就感的因素,做定制是最适合我的模式,而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发展快速模具领域,回报老员工,培养后备人才,是我现下最想要做的事情。”
去年疫情期间,作为智慧城第一批开工的企业,朱春良和员工们在大年初四就正式上班了。“当时就一个念头,要赶紧多做一些消毒设备,这是我们唯一能帮上的忙。”
但由于人员不足及模型定制的属性局限,厂里一天仅能生产2台消毒设备,这对于支援疫情来说无疑杯水车薪。
那段时间里,朱春良开始了应用快速模具来提高生产力的构想。
“我们做模型定制,强调的是前期结构设计的精密跟定制中沟通过程的高效,在硬件的生产中,更多的使用传统机械加工设备和3D打印设备合力产出的零部件,在模具上,基本只会用到简易模。但传统制造业在进行批量化生产时,却都是要用到钢模的,这种钢模要用专业的模具钢制作,还要用到热处理技术,制作周期算上完工后微调修改的时间,基本要五十天左右,这显然是不适合我们的。
但如果我们只是想在模型定制的基础上,更多、更深地开发一下小批量生产能力,相信不论是应对疫情中生产消毒设备这样紧急的需求,还是在谋求公司更广泛发展的立场上,都是相当关键的。而这个关键中的关键,就是快速模具的应用。比如用铝合金替代模具钢,虽然铝合金的钢性不足,拿来做模具的话,用不久就会坏,但是加工快、成本低,非常适合小批量生产。”

朱春良认定,今后的社会,商业模式将越来越朝定制化靠拢,这意味着小批量生产将成为主流,而快速模具的开拓,则将成为新赛道上的“杀手锏”。“其实单论物质层面,我个人的理想基本都已经实现了,在新赛道上继续发力,我主要是希望能对跟着我一路过来的老员工们都有个回报。 让老员工们能在小康的基础上实现富裕,不说大富,至少小富,这是我在下一个五年给自己定的主要目标之一。”
当然,眼光放得更广,对整个机械自动化及工业设计的教育领域,朱春良也有自己的“抱负”——已担任全国多所高校模型导师多年的他,看到了高校理论教育与工艺实践结合仍有不足的现状。
“这些专业的学生虽然拥有了理论知识跟设计能力,但因为不懂生产工艺和材料应用,毕业后要直接下场实操还是有一定难度,这也直接影响到了应届生的竞争力。所以现在我们跟浙江理工、中国计量大学、南京工业大学都建立了校企合作,为学生们提供免费模型课培训,算是科捷模型为本专业的教育事业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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